驯神志 144 提露

左右为难。

一滴泪滚腮而下，又结为一朵晶莹的金色梅花，他喉头动一动，吸一口气，收起梅花，再次暗叹，“为她掉过好几滴泪了。”

花上累得瘫在地上，由于体内有一道他的微识，心里突然有些牵痛，坐起来奇怪地抚着心口，“难道我年纪轻轻的，也有心气痛？还是刚才炼得太猛，不小心伤到了哪里？”

歇了一会，心疼的感觉消失。她又站起来，举起沉沉的剑，继续猛砍。

辰时，汪长新的确没能回来。

花上准备好，独自来到谭记货铺。

有一个女客人正在铺里买药，谭老大看到她来了，不再象昨日那么酸怪，客气而语气平淡地点点头，又看看面前正在挑选杂货的客人，意思是需待她离开以后。

花上在一旁装作看外面摆的杂货，主要都是些种药的盆钵，另有些杂七杂八的器物。

那客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素衣女子，打扮也极素淡，但手上戴碧色镯子却颇不寻常。她东挑西挑，挑了半晌，终于选了一个黑色的玲珑水晶圈。

“这个水晶小狗箍多少钱？”她的声音很轻很细，明明很柔，听着却很有力道。

“八百两银子！”谭老大客气地道。

女子一双秀长的眼睛瞪一下，明明有些嫌贵，但没有讨价还价，拿出八百两银票放在柜台上，拿着东西就走了，余光自然地瞟了花上一眼。

这素衣女人真够气派，花八百两银买只小狗箍，这在位面世界可是七八万人民币啊，这还是非通货膨胀的价值。

只要是人的世界，不论哪个世界哪个时代的有钱人都是挥金如土，位面世界的富人养只狗也如此，一只杂种狗动不动就是十万二十万的价，小狗的用品也是成千上万的价格。

人贫贱时不如只富贵的狗呐！

她总结道，人生在世，千万不要攀比，不然脆弱的小心脏会受不了刺激。

“这小狗箍不是普通的水晶，她的灵宠是只小狗吧。”浑天的解释令她的感慨得到缓轻。

在这个世界，但凡沾点灵性的东西，价格贵属于常情。

花上因此也瞟了她一眼她好看的背影，只见她衣袖下面缀着剑灵宗的标志，连忙收回视线。可不能招惹上剑灵宗的人，小心为妙！

“请梁姑娘进来。”他领着她进了里面的药圃，谭老二正在伺弄药木，看到花上一个人来，目光略略一怔后，脸色变得比他哥还平和。

谭老大和老二吩咐几句，便带着花上进了药圃后的一间小屋，里面光线阴暗，没有明窗。

“铜锣城的店铺租金很贵，别看我们做的生意似乎是大生意，其实多是别人放在我们在寄卖和帮代培植育苗的，不然谁有这么大的本钱？而且有不少生意都是以物换物。”他怕被她误会他们的钱太好赚，因此主动解释。

“你们不简单呐，靠这么手技术吃饭，应该结下了不少人缘吧。”花上笑道。

谭老大摆摆头，否定她的话，“都是利益之交。从前我们也这么认为，被人骗的次数多了，也就看淡了。大家在利益往来时能遵守规矩，已经是难得的和睦。”

屋里虽暗，花上基本看得清楚，里面并没多少家具。

谭老大暗中触动机关，打开地下的暗道。

“由于地狱寒莲需要极阴寒的环境，所以放在下面。”说话间，他暗暗又打开保护的法屏。

一路下去，石阶上不时摆着些稀有药木，她认不得名字，心里却更加欣喜。

和谭家兄弟做这一笔生意，怎么都值得的。“你们说话可得算话，我治好你们，这些药木统统得分一钵药苗给我。”

“说话算话。只是我们有个请求，的确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技，这地狱寒莲得来非常不易，就是为了它，我兄弟俩曾经差点失去生命。它对我们来说，就是命根子。所以，我们想请你就在这地下室里提取莲露。”谭老大有些难为情地道。

浑天悄悄道：“答应他吧。”

“可以。只是等会我提取莲露时，你不许偷看。”花上也提出一个请求。

谭老大舒一口气，温和地道，“你放心，我等会在上面为你护法。”

底下很寒很冷，明明没有堆积冰雪，却冻得人不自主地咯齿。

“里面这么黑暗。你是怕光明会影响下面这些植物的生长吧？”花上取出光明树叶灯，底下变得明亮一些。

谭老大笑道：“的确是这些植物都不需要光明，不过你提露这一会，有些光明没什么影响。”

底下分成两间，外间有好几十种稀奇的药木，里面四周摆着些奇怪的泥石，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小水池，里面的阴气冒着一大团冷气，冷气中有一朵黑色的莲花，从莲身莲叶到花朵通身幽黑，象个阴暗无声的精灵。

小池上搭了一座小石桥，便于人靠近黑莲伺弄。

谭老大身上戴有调节冷热的法器，因此气色和呼吸自如。

这时看看她，已经冻得嘴皮发紫。他装作不知道她很寒冷的样子，走到水池边向她介绍“这就是地狱寒莲。你在这里提莲露。我上去等你。”

若不是有宝衣护体，花上几乎冻死了。

待他走了，浑天确定他在上面守着，才让她进浑天境，给她一个温暖的法术解冻。

由于地狱寒莲种在地池里，此时无法把它搬进来让浑天提取花露。

浑天只得给她一道凝露符，和一只小瓶，教她使用：“这地狱寒莲他们保护得很好。你出去只需启动凝露符，然后将瓶口靠近黑莲，露珠会自己吸进瓶中。”

池中的黑莲长出许多半米高的黑色荷叶，中间开着一朵尺大的黑色花朵。

花上按浑天教的如法炮制，启动凝露符，把瓶口靠近那朵莲花，阴寒之气噬骨地沿着她的手侵来，虽有宝衣和暖身的法术护体，仍然冻得牙齿咯咯地碰击。

凝露符的法力包裹着整株寒莲，令它们将所有的生命凝结成元气，沿着茎身奔向花朵，在花蕊里凝成指头在的露珠，一颗颗晶莹剔透的从花朵里飞起，钻入瓶中，接了整整九十八滴花露，浑天才喜悦地提醒，“可以了！精华的莲露已提取完毕。再有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