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神志 139 看眼睛

铺主躬着背在柜台里，走来走去，不断地翻动一面药柜，只是重复动作。

汪长新把一个药材单子放到柜台，屈指轻叩几下柜台，算是和老板招呼，这是老顾客的暗号，然后轻唤一声：“谭老大！”

老头看看他俩，翻下小眼睛，似乎不高兴地砰地一下关上正在翻开的小柜，过来瞄一眼药方，瞪着他们，审视片刻，“近日有人从东未州寻到一株安心草，九叶云芝没有！”

“天山雪莲呢？”汪长新低低地问。

“谁得到天山雪莲和九叶云芝都不会拿出来卖！”他白一眼汪，似乎笑他无知。

“安心草的价钱？”

“两百灵石！”

两百灵石是两百万两银子！花上差点给他丢回几个大白眼！

汪长新和他边说边往屋里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现在仅有一百五十个灵石，另给你五万两银票如何？”钱好赚，其实灵石不好弄。

老头剜他一眼，不说话。

“我这有些灵石，你先用着。”花上拿出五十个灵石给他，汲取从前的教训，她把浑天境的灵石记号让浑天消除了，以前从荒哥和唐不天手上赢来的灵石，也作过清洁处理。

汪长新不客气，这安心草是东未州高山上才有的稀少药材，现在钱能买到的药材，对他来说都不贵。

花上也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毕竟是要帮汪秀琴的胎儿转心。这个工程可不是寻常的工程，在位面世界，胚胎组织一经形成，要如此转变基因性质，几乎都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还有更复杂的条件。现在只是先寻这两样药材。

里面还有个老头，在角落里弄着些花草钵钵。

“老二把安心草卖给他们。”老板接过汪长新递来的一袋灵石，只是掂掂，数都不数，只是摇几摇发出些哗哗的声音好象就能点清数目，然后收起财物，咐咐他的兄弟。

老二的形象和他很象。他带着他们去了后门的一片有搭顶棚的药圃，到一只小土盆面前，指一指，不说话。

兄弟俩脾气都不好，弟弟的脾气尤其暴躁，所以便由哥哥作了掌柜。

盆里长着一株极细的草苗，显然是刚经过培植分苗出来的。

汪长新抱起土地盆，轻吐一口气，能找到一样药材至少省一些心。

“若要把花盆带走，另加一万两银。”老伙计冷冷地说。

就这么个小土盆能会上一万两？花上安良的目光快要喷火。

“盆里的泥土，可是东未州九华峰上的原生泥土！”他作了句很有理由的解释。

“好吧。”汪长新救女儿心切，又拿出一沓银票交给他。

老伙计接过银票，也是不用数的，直接揣怀里，也没交给老板的意思，向他们挥挥手，意思是好了。

花上猜测，这一万两是他的外快吧？

这时浑天提示她，“药圃左角有一株洞冥草，右角有一棵血首乌，把它们买下来！”

花上径直走到左角，看看那从不认得的药草，上面正开出淡紫的小花朵，故意好奇道，“这花没见过，多少钱一盆？”

老伙计却是一怔，想不到这姑娘对洞冥草有兴趣，冷冷地道：“五十个普品灵石！”

抢人？又是五万两的价值？她现在没几个灵石了，只有十个中品灵石。

似乎嫌贵一样，她漫步到右角，东看看西瞧瞧，停在一株不起眼的花盆前，咦道，“这不是何首乌吗？很普通的药材嘛。不过我娘正需要。这个应该便宜吧。外面的药铺抓普通的上等何首乌，绝不超过二两银五十克。”

老头鼻孔里喷出一道冷气，“二千两都不卖给你！”

“我还不信这么一株何首乌能有啥特别？”花上再忍不住学他兄弟俩一样，翻几个白眼抗议。

“安心买东西就谈买的话！”老伙计脾气不太好，一只沾有泥土的手不满地指着她说。

“我不是说了我娘需要何首乌吗？”花上把手叉在腰上，不满地回他一句。

“这个也是五十个普品灵石！”老伙计看看汪长新，和他同来的人，应该有钱吧，因此收敛几分语气。

“两样又要一百灵石？”

汪长新猜是浑天让她买的东西，可是他现在手上的银子只有十几万两了，看看手中的安心草，咬咬嘴唇。

花上现在还有十个中品灵石，但是不砍价，如何能心安？摆下手，示意他别着急。

浑天却是发现玄机，陈竹在胸。“他兄弟俩有很严重蝗陈年眼病！看看怎么拿药和他交换！没准能谈笔大生意！”

“大伯，生意做熟不做生，我们已经花了二百个灵石，这两样该给点折扣了吧？”她突然情绪变得温和，歪着头瞅着他的脸，目光盯在他的两只眼睛上，难怪他兄弟俩老对人翻白眼，他的眼睛似乎真的有些不对。

他被花上这样盯着看，有些不高兴，冷冷地说，“做生意的确做熟不生！既然如此，那就二百个灵石好了！”

“老伯。你眼睛的病很多年了吧？”花上转移话题，十分关切地问。

老伙计眨几下眼睛，她这才发现他的瞳孔小得几乎没有，四周都青白的斑块，象是被什么给障碍住了，这老头不会得的白内障病吧？

“你倒底是买还是不买？”老伙计有点生气地把语气提高很多，惊得他哥哥从外面进来，问声，“怎么回事？”

汪长新猜到花上有新明堂，浅笑道，“我孙女从小学习医术，通点医术，发现你们眼睛有问题，想问你们想不想治疗眼病。”

能毫不吝啬地拿二百灵石买药材的人当然有份量，老板也见到这姑娘有拿出五十个灵石给这老头。而且，这姑娘是个凡人，模样虽老实，但一双眼眸灵活充沛，她的身影总是给他一种特别的动人感觉。

“姑娘你能说出我们眼病的根由？”谭老大明显的考察她的能力。

“到明亮处让我看看就知！”

谭老大慢慢地走到花圊外边，坐在一张竹椅上，抬起头。

花上两手掰着他的眼睛煞有其事的查看，实际上是浑天君在通过大屏显示检查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