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的时间须臾万年,待到两人不舍得分开时,逍遥才觉得唇上火热一片,而绍凌依然用一种炙热的眼光看着自己,逍遥想到绍凌刚才那般对自己肆意掠夺,起因倒是因为自己主动,不由一阵娇羞的埋下头,而意犹未尽的绍凌似乎又被逍遥挑起了兴趣,她本是个清淡的人,玄刀十三年里平静如水,遇到逍遥以后却被她不断的激起心湖中的涟漪,直到今天心里那一块宁静之地已是大浪淘天,绍凌将逍遥又拉入怀中,她埋下头与逍遥的额头触碰在一直,这样的距离让她们的眼中刚好只有对方,最后绍凌将吻落在逍遥的眼上,她在曾那里第一次见到了阳光。
逍遥抱着绍凌,继续享受着温存,绍凌的手依然停留在逍遥的背上,她在上面轻轻的画着,隔着那层薄纱,她能感觉到逍遥娇柔的肌肤,似乎让她有些迷恋。
可是窗外一阵凉风还是将她又拉回了现实,她们现在还在客栈之中,四处都是古守仁布置的亲兵,绍凌一人离去尚且是容易的,若现在再加上自己,怕是不易,更何况乌恩还被关在柴房,如果自己走了,怕是乌恩也要落入险境,逍遥思前想后还是不得其法。
绍凌见逍遥眉头紧蹙,又何尝不知原因,这里地形她早已内外查过,所有出口均由重兵把手,还放置了渔网等物,众兵卒不敢向逍遥动手,怕是做好了网住她的准备,且不说这客栈,整个城中巡逻卫兵也不少,基本已达到了战时标准,如若三人要逃,怕是插翅难逃。
而古家现在对绍凌的态度也不明朗,虽有逍遥一直提到绍凌是多次救过自己性命的大恩人,古守仁在乌恩处也得到了同样的回答,只是毕竟符国玄刀拿钱办事,刺杀过各国大元机要,虽说自己也曾雇佣,但如此拿钱办事唯利是图之辈古守仁自是不放心的,毕竟古家位列极臣,恐是绍凌会对自家不利,虽说将她一并从洛国救回,可是终还是安排了耳目监视着。
逍遥与绍凌又为此陷入了一阵苦思,楼下已敲响三更的锣敲,时间正一点点的流失,若说点子逍遥总是比较多的,可是如今只能走一步再想下一步了。
绍凌自是不愿看到逍遥苦恼,她用手轻轻理着逍遥紧皱的眉头:“早点歇息吧。”
这本是正常的关切,但逍遥背上传来的阵阵酥麻感却让她有些浮想联翩,毕竟二八怀春少女,没有经历但人事可并不代表什么也不懂,刚才与绍凌的一阵厮摩让她现在心情忐忑,于是只抬头望向绍凌,眼中却是朦胧一片。
那炙热的眼光让绍凌也有些灼热,她放开怀中的逍遥,拉起她的手往床边走去,绍凌感觉到逍遥的手指有些颤抖,她看向逍遥,逍遥脸上正一阵绯红,可爱极了,也不知道是热还是刚才吻得太久,绍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面还留着逍遥的味道。
二人来到床边,并排坐着,月光清冷无比,可是也射入这房间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暧昧,窗外夏虫鸣叫,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的声音,两人不说一语,逍遥觉得此时反而有些尴尬,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刚才和绍凌发生的一切,突然倒生了些不自在,绍凌在身边轻轻挪动了一下,逍遥紧张的朝绍凌看去,只见绍凌已转身掀开了床铺,逍遥还反生了一丝欣喜。
绍凌将逍遥推到了床间,她见逍遥一脸通红,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她们之间从二人感情的开始到刚才的吻无不是逍遥主动,她性格也是少有扭捏,凡想要之物想做之事无不是主动出击,如今逍遥一脸娇羞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又想到二人刚才的情形绍凌也不敢深想,立刻将被子覆回逍遥身上。
“咳。”绍凌轻咳一声,恢复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又将逍遥的被子掖紧了:“时辰不早,快休息,离开的事,明天再议吧。”
看绍凌突然换了画风,又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多想了,顿时无地自容,二话不说将头藏在了被子里,待她再次伸出头时,绍凌已不在房间里,只留下窗子还在轻轻摇晃。
逍遥本就是彻夜难眠,如今与绍凌同了心更是躁动了一夜,直达第二天太阳升起她都全然没有睡意,辰时下人准时来敲了门进来伺候,很久没有经人照顾过洗漱了,逍遥还有些不习惯,但是享受这种东西是人的天性,自己当了十七年的侯门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天生就会的,逍遥收拾干净又让丫鬟帮她好好梳妆一番,那一宿没睡脸色还是差强人意了些,今日想着又要见绍凌,自然要把自己打扮的漂亮才是。
逍遥收拾满意了,倒是满怀着□□往门外走去,可才跨出房门半步却被两个兵卒横刀拦下,其中一个兵卒恭敬说道:“大小姐请回屋,少爷来之前您不能出去。”
说起大少爷逍遥方才想起昨日古守仁确实说过会古从书今日会来接她回天平,想到又可以捉弄那个木讷的兄长,古逍遥倒是颇为开心,可是自己明明是想见绍凌,现在被这样拦下似乎不是本意,又见那二人也是听命行事,于是也不好发她那小姐脾气,只是客气说道:“这位兵长不用担心,我自是不会出去的,只是隔壁房间见我朋友,还请兵长通融。”见那兵卒还有犹豫之色,逍遥接着说道:“我二叔只是不想我逃跑,但是肯定也不愿意我关在这小屋里闷出病来,你们都是精锐之师,难道还惧怕我这文弱女子吗?”
那兵卒低头,双眼一转,想那逍遥说得也是在理的,也就放下了阻拦的手,但又提醒道:“二爷也早做吩咐若大小姐有什么不轨,我们可用渔网将你擒住,若有损伤不算我们这责。所以也请大小姐分寸行事。”
“自然。”逍遥应道,又从怀里拿出一块银板子递给那兵卒,那兵卒推脱再三,最后还是没有收下,逍遥倒是暗自感叹,所谓亲兵不过如此。
昨日幽会时,绍凌已将房间位置告诉逍遥,其实也就在逍遥那层房间左右第一间,也是天字号上房,区区不过十步距离,也有兵卒跟在逍遥身后,直到走到绍凌门口,逍遥担心绍凌嗜睡,开门时又一副衣冠不整之态,又让身后的随者们退后三步,这才敲了门。
绍凌将门打一开,此时她似乎才起床,身上只着了一件劲装,曲线明朗,凹凸有致,虽说玄刀女子均是如此打扮,但此时逍遥却不再愿其它人看到绍凌的曼妙,赶紧进去将门关上。可是自己才转过身又被绍凌抱如怀里,明明只是分开几个时辰,但却像分开几天一般,逍遥抬起头向绍凌索吻,绍凌只是低头轻轻一啄。
绍凌坐了下来,让逍遥
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则将她抱在怀中,此时只觉得心中有一种满足感让她欣喜,她低声和逍遥说道:“想你了。”
绍凌的声音虽然是清淡,但是那略带鼻音的异域声音确是十分有磁性,简短三个字让逍遥立马软了下来,她靠在绍凌肩头,附和道:“嗯,我可想你四个时辰了。”
“料定你今天会想办法来见我,所以我没有多睡。”绍凌看自己叠好的被子。
此时逍遥又想到绍凌那一身紧致的劲服,若是以前她定是叫着男儿可行之事,女儿也可行之,但是她现在也跟着搞不明白胡人们为什么愿意让自己的女子如此仪态万千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于是赶紧从绍凌脚上站了起来:“你的斗篷呢?怎么不穿斗篷?”
绍凌往床头指了指,逍遥立马过去将斗篷来拿,让绍凌也跟着站好,接着将斗篷往绍凌身上披去,可又无奈于比绍凌矮了半尺,索性拉着领口将绍凌的拉低了几寸。
逍遥接着自故说道:“以后你出门就把这斗篷给穿上。”
绍凌不知其所云,这斗篷本就是作战用的,有时候可穿有时候也可不穿,哪有硬要让穿上的道理,但看逍遥一脸认真,也只有点头作是。
逍遥满意一笑,又慢慢为她扣起斗篷,每次看到斗篷上那纽扣就让她特别开心,多少在塔琳娜口中了解过这斗篷上的纽扣对玄刀地方意义非凡,象征着门徒在门中的地位与荣耀,而这绍凌这纽扣上刻的正是螽羽,这螽羽对她们来说如同信物一般,她们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携手,第一次遇险都是为了此物。
“笑什么?”见逍遥认真中带着笑脸,好奇问道。
逍遥一边摸着那扣子说着:“这扣子对你们很重要?”
“自然。”绍凌严肃说道,又顿了顿:“衣服坏了可以换,扣子始终都是它,活着是你的荣耀,死了是你的认证。”
听绍凌的话逍遥倒反生了些悲凉之意,又忙说道:“你是最厉害的绍凌,所以打不过就跑吧。”
这逍遥无厘头的话让绍凌觉得好笑,于是将逍遥一拉入怀,她的下巴轻轻蹭在逍遥的额头上:“嗯,打不过一定跑。”
此时只听一行脚步声从下而上,似乎至少有两队人马又聚集入了客栈,接着绍凌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大小姐,少爷来了。”
与此同时绍凌离开符国已快两月,这两个月里除了从长老手中接过消灭武备司的任务外,绍凌基本上没有出现在玄刀门任何一件行动之中,即便是她身份特殊,但门规既是门规,不可逾越,她作的所有的事必将承担其后果。
然后当塔琳娜接过月宗长老传递的任务时,她感到特别的疑惑,自己明明是日宗弟子,为何跟绍凌走了一趟武备司就拿到月宗的任务了,她现在已无所从翎主,倒也去问了管内务的日宗长老,那长老只言不可说三个字就将塔琳娜打发了,而当塔琳娜知道接到月宗指令的还有阿其罕、马刺儿和柏松时,便猜到可能这个任务与绍凌有关,只是命令只有四字——天平古氏。
这倒是让塔琳娜一众颇为郁闷,天平古氏是什么意思?是劫?是杀?还是去接头?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落在了这一个古字上面,他们现在能联想到既和自己有关,又有绍凌有关的,能在这古字上下功夫的,那就只有古逍遥了。
那他们现在可做之事,无非就是找到绍凌与逍遥,才知下一步计划。于是才回玄刀门屁股还没有坐热的几人,又只好马不停蹄的往辛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