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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医女风华 140 危机

作者:西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1-04 08:35:47 来源:58小说

且说程锦,到了宁寿宫之后,与孝德太后之间并无剑拔弩张的趋势,上一次的事情,双方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孝德太后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聪明的老太婆,便是怀香都不跟在一边。

有一搭没一搭对话之后,程锦跟着孝德太后心不在焉地聊了一番,便离开了宁寿宫。

待到宁寿宫离开之后,孝德太后微微浑浊的眼中,方才又复现了一抹精明之意,幽幽开口问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芷容,“看她这个模样,与楚睿之间,倒也和乐。”

芷容点头,“太后好眼力。”

孝德听后听罢了,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冷意,“药王谷与楚府的结合,哀家绝对不允许!”

芷容听着,只是沉默不语,孝德太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微微转了头,对着芷容到,“四十年前,那个东西,可还有么?”

听及孝德太后提及四十年前的隐晦之事,芷容的神色之中划过一抹警觉,知晓孝德太后的意思,语气更是严肃了几分,“当年只剩下最后一只,太后曾言,要用在最有用的地方。”

“嗯。”孝德太后嗯一声,“如今便是最有用处的时候,当年,哀家本想用在清华的身上,不过,顾虑到北齐与西凉攻势过大,只好作罢,如今……楚睿手中的权势越来越大,楚家男子命不过四十的宿命,不会改变,但是……大晟也不必在需要楚家来掣肘西凉与北齐了,那东西,也是该拿出来了,否则,江山岌岌可危,哀家如何有颜去面对先帝。”

芷容听此,神色一凛,微微躬身,“老奴明白。”

寝宫之中的这一番谈话,除了芷容与孝德太后,再也没有人知道。

程锦出了宁寿宫之后,若是想要再回花园,还需要经过一段路程,这场中秋宴会虽说是为了孝德太后,但其实,前边的热闹并不会影响这深宫后院之中,孝德太后最多也就是在宴会进行的时候出来露一个脸罢了,进宫的次数多了,程锦对于这深宫后院便也渐渐熟悉了,只是,经过一处寂静之处的时候,程锦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宁思宫,不正是林皇后被关禁闭的寝宫,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便是程锦自己都忘记这位林皇后的存在了,可是,她与林皇后之间并无仇恨,并且也明白,承顺帝这个举动,若是说皇后品行不端,罚在此处思过,还不如说,在他年迈的这个时候,想要抑制皇后与太子,真正扶持成王上位。

因此,程锦也只是看了一眼那宁思宫一眼,便打算离开,此处,没有什么值得停留的。

只是,还不待她的脚步离开宁思宫,一直陪在林皇后身边的林嬷嬷却是打开了紧闭的宁思宫的宫门,见到程锦的时候,并没有意外之色,反倒是平平静静地走上前来,看着程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清乐郡主。”

程锦见着这番,挑眉,“嬷嬷好似专门在此处等我?”

“正是。”林嬷嬷并不打算隐瞒,“今日宫中办宴,清乐郡主定会入宫,定会前往宁寿宫一趟,再离开,便是经过宁思宫,老奴已经等待许久。”

“哦?”程锦挑眉,只听得林嬷嬷道,“娘娘如今思过,回想往事,不禁想起了镇西大将军之妻,也就是清乐郡主的母亲,因此,想要与清乐郡主一聚。”

程锦听此,眼中划过一抹凌厉之色,从上一次皇后见她的时候就已经透露出了一些信息,那件事情,程锦心中已经有所猜想,之前原本也是想找林皇后问个明白的,但是,后来诸事繁忙便也放下了,待到不再忙碌的时候想起来,便也觉得没有在询问的必要了。

如今林皇后竟然主动提及,程锦万般念想也只是在一瞬之间而已,对着恭敬等待的林嬷嬷道,“既如此,请嬷嬷带路吧。”

“唉,清乐郡主请……”

另一边,跟随着宫女离开了花园的花听双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发觉离原先的花园越来越远,心中升起了一抹怀疑,看着在前边带路的宫女,突然停下了脚步,“梁大小姐在何处?”

宫女听完花听双变化了的语气,强忍下心中的不安,依旧恭敬道,“就在前边不远处。”

花听双皱了皱眉头,看着宫女的眼中划过一抹凌厉,“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宫女见此,眼中划过一抹异色,伸手便想要对花听双动手,可花听双又岂是简单之人,只毫无阻碍地架住了宫女的手臂,可是,那宫女却是留了一手,在花听双架住她的手臂的时候,从她袖中突然掉出一个什么东西,花听双下意识用手接住,却是在接住的瞬间,变了脸色,只见那宫女在花听双接住那东西的档口,从口中吐出一阵青烟袅袅的雾气,花听双根本来不及反应,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宫女见此,赶忙将花听双手中接过的东西接过来,看着花听双浑身虚软与眼中升起的迷离之色,看了看周边,确认没有人之后,轻轻吹响了一声哨子,顷刻之间,从另一处的假山之中便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皂靴。

宫女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殿下。”

来人只轻嗯了一声,“先带去宜兰宫中,动作小一些。”

“是……”

而后黑色的皂靴离开此处。

花听双虽是浑身虚软,在外人看来已然是神志不清的模样,可内心却也在保持着强大的意志力,可即便如此,也只能浑浑噩噩地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男声而已,迷离的双眸根本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一切似乎都蒙上一层雾的样子,只能任人鱼肉。

这一处似乎又恢复了清净,花听双倒下的地方,就像什么也没有消失一般,可是,那宫女却是不知,在他们离开之后,另一处假山之中,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并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慌乱与不安,忍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偷偷离开这个地方。

进入了宁思宫的程锦,看着这宁思宫中简单的摆设,冷清至极,便是宫女都没有几个,想起当年在长春宫的时候,林皇后何等尊贵,如今,禁足此地,也是近来,林皇后身边的宫人才有机会进出这个地方,但是,林皇后还是被禁足的。

只是程锦似乎也听说了,自从林皇后来了之后,秦曜也未曾来看过自己的亲生母妃。

程锦进入寝殿之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皇后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边,没有了金贵的凤冠,也没有了大红的凤袍,如今加在她身上的,已经可谓是荆钗布裙,程锦见此,站在林皇后的身边,唤一声,“皇后娘娘。”

林皇后早已听见了声音,却是在程锦叫出这一声的时候方才转过身来,粉黛轻薄的面上,似乎也苍老了许多,林皇后打量了程锦一番,看她与上次相见的时候,还是少女的发髻,如今已经换成了少妇的装扮,不知为何,唇边溢出一声冷笑,“皇后娘娘?”

林皇后声音里的凄然,程锦自是听出来了,当即心中也多了一层悲哀,林皇后与这深宫中其他的不受宠的妇人,也不过是一样的可怜的女人罢了。

只是林皇后见了她眼中的神色,面上闪过一抹不堪,“清乐郡主,这是在可怜本宫?”

程锦见此,视线转开,看着宁思宫中渐渐凋败的林木,轻声开口,“叫我来宁思宫的是娘娘,如今好像不满我来的也是娘娘,既然如此,娘娘何必请我来这一趟,徒添心中的烦恼?”

林皇后听着程锦冷然的声音,或许是因为情绪不稳定的原因,因此,在程锦一句话之后,竟然又凄然地笑了起来,“果然啊,如今,连一个臣妇,都敢如此与本宫说话了!”

程锦皱眉看了一眼林皇后,而后对着另一边面带忧色的林嬷嬷道,“皇后娘娘已经神志不清,嬷嬷还是好生照看吧。”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可是,林皇后看着程锦离去的背影,却是突然开口,“清乐!你一定不知道陛下给你封号清乐的意思!”

程锦闻言,脚步顿住,转回身,看着因为这一声呼喊而神色微微狰狞了一些的林皇后,林皇后却是在这程锦转回身的这个瞬间,疯了一般,“哈哈哈,因为你娘,清乐,清乐,这是本宫一辈子的屈辱,也会是你母亲一辈子的屈辱!哈哈哈……”

程锦听此,环视了一眼宫殿之中的人,却见除了还跟在林皇后身边的林嬷嬷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宫女待在这一座宫殿之中,当即更觉得有一股诡异之感。

那只林皇后在喊出了这一声之后,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一般,慢慢坐在了简陋的软塌之上,神色之中又一抹空洞,“屈辱?是本宫的屈辱,可是……兴许你娘都不知道,加诸给她屈辱是什么。”

程锦站在一边,慢慢观察着林皇后的神色,一边听着林皇后语气时而尖锐,时而平静地道,“云妃一定说过,清乐郡是她与陛下相识的地方吧?可是……她一定没有告诉你,清乐郡,还是陛下与你娘相识的地方。”

说罢,又看向程锦,“你以为本宫神志不清了么?你以为本宫说得都是假话么?”

程锦神色一变,看着类似于癫狂之中的林皇后,“你与我说这些,想要做什么,以为可以折辱我?”

听着程锦平静的语气,林皇后的眼中出现了瞬间了空洞,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呜咽之感,“本宫……本宫只是压抑了太久……太久了……为什么,为什么陛下宁可去看一个有妇之夫,也不愿来本宫的长春宫一次,为什么……?”

林嬷嬷见此,走上前去,轻声安慰林皇后,“娘娘,娘娘不要伤心……”

林皇后听此,好似也没有什么反应,却是看着程锦恶狠狠地道,“就算你娘嫁给了你父亲,陛下还是以你娘医仙为名召她入宫,连云妃都以姐妹之名让你母亲前去罗观宫,甚至不惜让自己生病,就是为了你母亲入宫的时候陛下可以去往罗观宫,你看,多么可笑,所谓云妃宠冠六宫,不过是陛下前去见另一个女子的理由罢了,她跟本宫一样,都是可怜的人,都是可怜人!”

从林皇后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程锦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而林皇后的话到底可信与否,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她也不知道,更无从判断,可是,不管是承顺帝的态度、云妃的刻意回避,还是如今林皇后的癫狂,至少,这些事情,有一大半是真的。

她只抿唇不语,看着林皇后如今的样子,已经可见,林皇后该是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刺激,因此才会有了如今情绪的反常,在程锦短暂的思考之中,林皇后又继续道,“陛下以为本宫会不知道么?当年陛下与镇西大将军外出,在清乐郡遇见了你的母亲,还有与你母亲成为了密友的云妃,医仙医术高明,救了陛下,可云妃却对陛下钟情,误导陛下以为是她云妃救下了陛下……阴差阳错被陛下带回了宫中,可你母亲根本无意,也对此事一无所……”

“所以,娘娘现在是在告诉我当年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清乐这个名字,不过是陛下拿来代替我母亲的一种方式?”程锦看着渐渐恢复了平静的林皇后道。

“没错,本宫就是要告知你真相,陛下不许云妃与你相见,还隐瞒了当年的事情,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被陛下宠爱的封号,就是你母亲的屈辱!”

林皇后的情绪,又出现了一丝反常,程锦见此,冷笑了一声,“那可就劳烦皇后娘娘了,也让娘娘白费心思了,因为我至始至终都不觉得清乐这个封号,于我而言有多么可贵,它并没有什么荣宠在其中,所以,你今日的一番话,也无法让我对皇室产生更多的憎恨,更不会挑拨了药王谷与皇室之间的关系。”

“你!”程锦一番冷静的话说出来,林皇后看向程锦的眼神更显毒辣了,连先前的癫狂也被取代了不少。

程锦唇角只勾起了一抹冷笑,“太子已经失势,皇后娘娘的这番心思,也是白费了。”

说罢,便又转身离去,只是走了两步路之后,程锦忽然回头,看着林皇后的模样,开口道,“娘娘与其在这里白费心思让皇上因为我来见你而产生猜疑或者想要让我对皇上产生仇恨之色,还不如花些时间,好好思考一番,你为何总是走不出这个宁思宫。”

说罢,便又扬长而去,只林皇后见着程锦这个模样,抓起手中的茶杯一摔,可那茶杯,到底没有碰上已经走远了的程锦分毫。

程锦昂首挺胸离开了宁思宫之后,面上的神色虽然并没有什么过于细微的变化,可是,眼中的冰寒之意,却是浓重了一些,倘若林皇后所言的事情是真的,云妃以姐妹之名将旁靖柔唤来罗观宫,只为了承顺帝的话,而承顺帝这般觊觎人臣之妻,的确也是够恶心的。

离开了宁思宫之后,也渐渐到了午时,还有不多久的时间,宴会就要开始了,程锦只能回了先前的花园之中,只是,还没有走入花园,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尤其是当她重新进入花园之中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怪异地看向她,而一众我出阁的女眷,似乎也都被带离了此处,此处,倒是只剩下了人臣之妇。

程锦见此,眸光暗了暗,还未待她走进去,梁国公府的孙夫人已经走出来,神色之中还有一抹严肃,“郡主,双姑娘出事了!”

程锦进入一旁的偏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德妃,与先前娴雅慈和的模样不一样的是,此时此刻的德妃,神色之中有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仪,花听双面色潮红地站在偏殿之中的一处,跟着在一处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玄王秦昇。

程锦走进了偏殿之中,德妃见到程锦进来了,抬眼看了一眼程锦,“清乐郡主可算是回来了?”

程锦神色自然地走进了偏殿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她这么问出来,德妃的神色可谓是已经愤怒,“发生了什么事情,清乐郡主是药王谷的谷主,还请清乐郡主解释一番,这药王谷的一把手人称双姑娘的这位姑娘,在今日中秋之日,在宫中行**之事,是何道理?”

**之事?德妃这话一说出来的时候,程锦便感觉到了一直沉静不语的花听双眼中迸射而出的杀意,倘若这不是皇宫之中,她相信,德妃一定没有机会说完这句话。

而德妃说完之后,还不待程锦说什么,另一边的玄王秦昇便已经开口了,“德妃娘娘说话还需讲究真凭实据,双姑娘清清白白,乃是遭人陷害。”

“玄王不必多说,此事,本宫定会查询清楚,已经派人呈报陛下,本宫只是想不到,一向被陛下看好的药王谷,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

玄王还想要说什么,可是意识到自己似乎越说越错,反而会加重了花听双的污名,只神色之中带了一抹少见的暴戾,只得闭口不言。

程锦听此,早在孙夫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有宫人发现,玄王与双姑娘独自呆在偏殿之中,而后发现,双姑娘与玄王皆是衣衫不整的模样,尤其是花听双面色潮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之衣衫不整,这个情况,不用多想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花听双是什么人,程锦当然知道,当然也知道了这是一场陷害,可是为何是行动不良的玄王?而更让她愤怒的是,竟然有人敢对她的人下手。

所以面对德妃的怒气,程锦的气愤也不在少数,当即知冷声道,“**之事?是么?本主倒是要看看,是谁想要这样污蔑我药王谷的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对药王谷的人动手,当药王谷是吃素的么?”

“这是什么话,如今事实已在眼前,你还想如何,非要闹得宫中的丑闻人尽皆知么?”

“事实在眼前?”程锦眯了眯眼睛,“请问德妃娘娘看到的事实究竟是如何的?”

而后又看向沉默不语,满脸清冷的花听双双,花听双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程锦,面上的潮红之色已经渐渐消失,“有人假借梁大小姐之名将我带离花园,而后对我下药,将我带走,后来玄王殿下出现,本欲救我出去,后来,有人闯了进来,就成了德妃娘娘口中的**之事。”

花听双虽也是未婚的女子,可到底更多的是江湖儿女之气,因此说起这样的事情,也并无扭捏之色,更无隐瞒与含糊,三言两语,指中要害。

德妃听此,抿唇不语,程锦却是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我药王谷的人的解释就无效了么,德妃娘娘不去查探事情的真相,却是在这里指责和为难我药王谷的人,我还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是娘娘想让我药王谷的人背下的黑锅呢。”

“清乐,你放肆!”德妃怒不可遏,宫殿的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臣妇,宫殿里边的声音自然也已经传了出去,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外边响起了承顺帝到来的时候,众人跪拜的声音。

承顺帝自然是已经听了这件事情,当即脸色也并不好看,“怎么回事。”

在德妃开口之前,程锦便对着承顺帝道,“陛下,我药王谷的人在这宫中受了天大的委屈,臣妇还想与陛下讨一个公道。”

随着承顺帝进来的,还有成王,以及楚睿,这些人,在宫人前去汇报的时候,正与承顺帝呆在一起,承顺帝听了程锦一番话,皱了皱眉头,看向德妃,德妃也早已站起身来,迎接了到来的承顺帝,三言两语再次说了一番这件事情。

承顺帝听罢之后,眼神微眯,而后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秦昇,“玄王,你当真是去救花听双?”

秦昇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而后开口,“的确,是儿臣听闻了双姑娘有难,儿臣到达偏殿的时候只有双姑娘一人在偏殿之中,身上已经中有毒药之像,情急之下,只能将人带离前往隔壁偏殿,解读之法过于……复杂,因此才被宫人误会。”

秦昇说到复杂两个字的时候,似乎是考虑了一瞬如何用词一般,而后承顺帝又看向花听双,“你如何说。”

“民女之言亦是如此。”

承顺帝似乎是思考了一瞬,而后下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既然如此,事情也并无不可解决之处,玄王妃的位子,药王谷的第一把手还是可以当得起的。”

这话一出口,惊呼的都是大殿之中的人,“陛下,父皇,不可!”

几道声音齐齐响起,秦昇更是满脸惊愕地愣在了轮椅上,花听双睁大了一双眼睛,看了一眼承顺帝。

程锦突然明白了什么,今日的这一番,就算就是针对花听双的陷阱,可是,目前,承顺帝却是想要药王谷的人嫁入皇室之中,既然程锦已经没有了可能,那么,作为几乎与程锦拥有一样的权利的花听双,便是最好的选择。

那一声短暂的反对之后,承顺帝瞬间变幻的脸色让整个大殿之中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唯有楚睿,似乎是短促地冷笑了一声,“发生了这等事情,不是应当给药王谷一个交代么,玄王妃的位子谁来做,是次要之事,但是,本帅的夫人,以后走在路上,难道要被人指着谷门不幸?”

这幽幽的话语一出来,承顺帝的注意力便被楚睿转移而去,“楚爱卿,是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自然是查出事情的真相,想必,应当是不难的,而后才能决定到底要如何做。”楚睿的语气已然是听不出什么情绪,程锦也瞬间冷静了下来,看了楚睿一眼,继续道,“药王谷的人要的不是玄王妃的位子,需要的是事情的真相!”

花听双也并不因为那一句玄王妃感到任何的慌乱,只道了一声,“事情的始末民女已经讲清楚,民女相信,陛下会给民女一个定夺。”

德妃见着这个情况,也开口道,“这……陛下……”

成王见此,也终于出声,“父皇,便是为六弟指婚,应当还双姑娘一个公道,否则,日后众人如何看待玄王妃?”

承顺帝看了一眼成王,而后终于还是一直在满色执着的程锦与花听双的坚持之下,最后还是点了头。

程锦也总算是呼出了一口气,与楚睿对视了一眼,只见楚睿的眼眸中带着安慰的神色,心下也放松了几分,只握住了花听双的手给予无声安慰。

只是……中秋宴会,定然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往后延迟了不少。

所谓的查探事情的始末,在花听双提供的线索里,找到那个宫女的时候,那个宫女已经是被人杀害,而她的身上,还有那个无色无味的石头,散发出来的气体,与她口中所含的药物相互冲和,成为鲜见的媚药。

然而,在医界之中,媚药虽称之为药,却并不是药,更不是毒,因此,即便花听双是医者,也不能立刻觉察出来,因而才会中了对方的圈套,看来宫中还有人想要得到药王谷这一把手的权利了。

程锦细想了整件事情,几乎已经能够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那个人,如不成王,便是已经失势的太子,可按照如今的情况看来,明显是太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在线索中断查无可查的时候,在承顺帝指婚过后的从震惊之中回来的秦昇终于开口,“父皇,儿臣另有证人。”

“什么,你?”

玄王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花听双,而后继续道,“本想顾忌双姑娘的名声,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线索已经中断,儿臣只能将唯一的知情人透露出来,父皇不疑惑儿臣为何知道双姑娘有难么,那是因为,儿臣的随从亲眼看见了太子的人将双姑娘带走的一幕。”

此话一出,事情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承顺帝可谓是怒不可遏,太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当然懂。

程锦只默默看着这一切,而后的事情,便也简单多了,久不现身的太子自然是被带来了,事情的真相还原,可是双姑娘与玄王被发现的时候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是被很多人知道了,承顺帝提出的为了药王谷的名声着想,为玄王指婚的心思也没有停下来。

太子自然是重新被关入东宫禁步,待一切解决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之后,偏殿之外的人,有的散了,有的还在,花听双一身清冷,面上又恢复了那一层雪白之色,独自一人离开了那一座偏殿,目不斜视,她是不可能会嫁入皇室的。

孙宛白与梁念薇见此,想要追上的时候花听双已经走远了,只能快步往上追,可花听双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不知在那一处等待了多久的展蔺,两人的视线一触之下,便没有再分开。

花听双双唇紧抿住,展蔺见着她这番模样,不知为何,原先的担忧虽是降下了一些,可胸中总有一抹无法消散的阴郁之气,想要毁灭整个世界一般,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地开口,“陛下要为玄王指婚了,双双,未来的玄王妃!”

这话一说出口,展蔺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可是平日里的尊傲太多,让他一时之间竟无法立刻改口,只能僵持着,花听双听着他这句话,沉默了许久,“你如此想的?”

展蔺本欲说不是,可看着花听双清冷的神色,又勾唇一笑,“否则呢?”

花听双从未感受到过心疼,从内疼到外的滋味是如何的,如今的这种感觉,她说不出是不是,只是闭了闭眼睛,满眼失望地看了一眼展蔺,而后一言不发地略过他的身边,径自离去。

这皇宫之中的一切,她一个民女解决不了,更不可能一哭闹的戏码来搅乱这件事情,唯一能做的便是少说少做,才不会出错,因为会有师兄,会有锦儿替她解决好一切。

展蔺看着她一眼不发离去的背影,本想要追上去,可看到她满脸的清冷之色,顿觉气从中来,而好不容易追上来的梁念薇与孙宛白恰巧也看到了这一幕,梁念薇自然觉察出了自己的哥哥对于花听双的心思,见到展蔺还独自一人站在这里,也着急道,“哥,你在做什么,快追上双双姐啊。”

展蔺只留满脸的郁气,也是一眼不发,掉头离开。

急得梁念薇眼泪都要出来了,“宛白姐姐,怎么办?”

孙宛白显得冷静了许多,“先不要着急,事情会有回转的余地。”

看来,今年的中秋,难得以来的宴会,却是附带了这许多阴谋啊。

当然最后,承顺帝的旨意也没有立刻下达,只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程锦自然也没有了要给承顺帝任何面子再继续参加宴会的心思,而是直接离宫了,楚睿自然也不会再继续留下,因此,原先所言的这场宴会,最后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

可是,就算楚帅携带夫人离开了宴会,也不会有人敢要说什么,因为这件事情本就错在皇室,虽然没有人敢说,可药王谷的谷主有了脾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加之这个世界是看着权利而活的,楚帅权大势大,便是承顺帝不高兴,也不会真的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离了宫,上了马车之后,程锦面上的神色依旧是不好看,楚睿见此,只伸手握了握程锦的手,“阿锦,不要担心。”

程锦的声音之中仍然有那一抹气愤之色,“都这般明目张胆算计到我药王谷的头上来了,皇帝敢给双双赐婚,我就把这皇宫给端了!”

楚睿听此,只能顺着她的话来,“好,不过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动药王谷的。”

程锦在他这话中,终于泄出了胸中的郁气,“怪我没有细想周全,好好地为什么要请双双来参加宴会,我们都被皇室对药王谷的看重的障眼法迷住了。”

“圣人千虑,都还有一失,阿锦又怎么会料到如此情况,更何况,还是在中秋这样的宴会上动手。”楚睿只能安慰她。

程锦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双双现在如何了。”

她这么一叹之后,楚睿只对着马车外边赶车的陆远道,“去别院!”

正说着,陆远赶路的马车一晃,展蔺的身形就这般快速钻入了马车之中,程锦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知道是楚睿拦下了展蔺,不让他进入当时的大殿之中,否则依照他那样的性子,只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可能面对展蔺在场,花听双的情绪也得不到更好的控制。

这一点,程锦倒是赞成的,可花听双提前离开了,展蔺怎么会还在这宫门口。

展蔺却并没有回答程锦的问话,反是急切开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锦眯了眯眼睛,“双双呢?”

展蔺神色闪烁了一番,“我……我把她气走了……”

程锦听此,皱了皱眉头,“下车。”

“程锦,你……”

展蔺的话还没有说完,程锦脸色更是沉了几分,“下去!”

展蔺认识程锦这么久,几乎没有见过程锦生气的模样,可此时此刻,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程锦的怒气,尤其是她面上不容置疑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先前还在宫中的时候,对花听双说出那一番话,他都不知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样的魔咒,明明是不想那样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好像燃烧着一把火,想要将什么东西毁灭一般,见到程锦这个模样,展蔺也不敢多呆,虽是心中着急,可也只能转头下车。

马车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咕噜咕噜的车轮子的声音飘入了车厢之内,楚睿轻叹了一声,“阿锦,别气了。”

程锦狠狠地瞪了楚睿一眼,楚睿只能感到无辜,这不能将对展蔺的气发到他的身上不是么?

全程程锦都没有与楚睿说过一句话,虽然知道与楚睿无关,但是想起时下男子**霸道的作风,以及展蔺能将这个时候的花听双气走的行为,便觉得世上男儿一般黑。

便是驾车的陆远见着这寂寂无声的马车,心儿都颤了颤。

回到别院的时候,旁煜说花听双已经回来了一段时间,当然他也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旁煜的脾气自然也上来了,虽是在身子有些虚弱,可旁煜的脾气可不弱。

程锦好生安慰了一番之后,才往后院去找花听双,花听双神色倒是正常,此时正静静坐在屋中的榻上疗养身子,程锦也知道,先前在宫中的时候,最开始,花听双是靠着一身内力逼出了体内的药物,但总是不能完全清除,后来虽是借助了一些清凉降火的药物,但还是需要回到别院之中,服药与调养一番。

花听双自然是知道程锦已经进来了,只轻轻吐纳,而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此时已经是无异,见到程锦,也是神色无常道,“锦儿,你回来了?”

程锦走近她,为她到了一杯茶水,“你怎么样了?”

花听双只摇摇头,接过茶水,饮了一口,“已经不碍事,幸好时间不长,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控制住自己。”

程锦的眼中还带一丝歉意,“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若是事情真的发生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与花怀交代。

花听双摇摇头,语气有些苦涩,“不关你的事情,不过这次也多亏了玄王及时赶到。”

程锦也轻叹了一口气,两人都不欲在多谈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最大的阴谋,其实还是为了药王谷。

而另一边,被程锦赶下了马车的展蔺,却是在玄王府的车驾离开的时候公然拦下了玄王府的马车,赶马车的人是秦昇的亲随,见此,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展少将,你!”

展蔺脸色稍微阴郁,不顾玄王府之人的阻拦,一声不吭往前而去,玄王府的人正要出手的时候,马车里,秦昇淡淡的声音却是传了出来,“住手,让展少将进来。”

展蔺面上的风流倜傥之色,早已消失,此时看着秦昇的这个模样,只剩下满脸的阴郁,秦昇看着他这个模样,情绪不明地笑了一声,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意味,“展少将以为拦住了本王的马车,事情就能得到解决了么?”

展蔺看着坐在车厢之内的玄王,“她不会进入玄王府。”

秦昇听此,似是仰头,有些无奈的神色被眸中的某种黯然神色渐渐取代,想起赶到偏殿之中看到花听双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神志不清之中,可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却是没有掩饰,甚至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而后才有了所谓的衣衫不整。

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秦昇看着展蔺的模样,“我并不认为你能配得上她,可她的嘴中唤出的是你的名字。”而后面上的神色一收,有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也好像没有给展蔺什么信息,挥了挥手,车驾在展蔺的怔忪之中再次起驾往前。

而后,承顺帝的确也没有真的要给玄王秦昇赐婚,花听双也没有成为玄王妃,可是中秋过后的十日之后,在八月末,大晟京师已经有了微微寒意的季节,在旁煜的身子状态不错的这段时间,却是要离开京城,回那个比较适宜他居住的四季如春的药王谷了。

程锦的心中不知有多少说不出的不舍,原本想要亲自送旁煜回去的,最后也不能成,只能将人送到京城郊外而已。

恰如此时,程锦拉着旁煜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这一路上一定要注意一些什么,叮嘱旁煜也就罢了,连旁煜身边的人都叮嘱了一个遍,离别在即,旁煜也多了一些不舍,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轻叹了一声,旁煜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语重心长,“丫头,你虽然灵慧,可有时候,心中太过执着,日后,凡事不可陷入自我的旋涡之中,要能走得出来。”

这语重心长的话,让程锦有一瞬的不适应,“外公,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我脾气不好,日后还要你多训训我,等京城的事情一了,我会立刻回药王谷的,你要好好的。”

旁煜还能说什么,不过也可能是为了松掉一些气氛,只笑道,“外公当然会好好的,你这丫头,都快双十年华的人了,还缺我的训斥!”

程锦终于破笑出声,气氛似乎也没有那么凝重了,旁煜只道,“回了药王谷,我会替你研究你外婆的病症,你自己也需要注意一些。”

程锦听此,咕哝了一句,“知道了……”

旁煜见此,却是摇了摇头,看向立在一旁的楚睿,视线看过去,楚睿会意往两人这边走过来,旁煜也不多说什么,只叹了一声,“老夫将最珍爱的孙女交给你了。”

这话看似很平常,可楚睿却是知道其中蕴含的责任与托付,只郑重颔首,“是。”

旁煜见此,轻呼了一口气,伸手用力拍了拍楚睿的胳膊,而后转身,往马车而去,另一边,程锦转过头去,梁念薇正在与孙宛白和花听双告别,花听双虽然没有被承顺帝赐婚,可是,那一日从宫中回来之后,却是提出了带旁煜会药王谷,程锦起初是不同意的,但是后来却不得不同意,因为,这个世界,对于女子的要求,真的太苛严了,即便花听双与玄王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京城妇人之间的口水,也能将她淹死,这一出,真的是一箭双雕啊,不管花听双最后的结局是什么,药王谷在京城之中的助力都断送了一条,而程锦其实也明白,花听双对于流言不在乎,真正让她在意的是展蔺吧。

他们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程锦不知道,可是花听双却是心意已决,不论是给他们两人谁人一个机会,她都想离开一段时间,何况,大漠那边的动作已经渐渐消停,而西凉与北齐之间剑拔弩张的形势也有越演越烈的样子,就在七日之前,朋门关已经进行过一场战役,在拓跋烈的带领之下,西凉取得了首战的胜利,西北那边,还再需要人。

程锦不能阻拦花听双的任何决定,所以,只能放她离开,那边的告别还在继续,花听双与孙宛白双双离去,梁念薇的心情都多么不舍,想来不是程锦能够体会的,因为那丫头,如今说话已经哭出了声音,“宛白姐姐,双双姐,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即便秦曜已经因为花听双的事情而被禁闭在东宫,可是,怀疑的种子已经产生,孙宛白最终还是在老梁国公的同意下,让她先离开京城两年再回来,见着梁念薇这样的神色,孙宛白只得抽出手中的帕子,替她将眼角已经出来的眼泪擦拭掉,“最多也是这两年的时间,我还会回来的,何况,我还在大晟,并非天涯海角。”

梁念薇听此,又看向花听双,“双双姐,你教我的剑法才教了一半,我还不能把我哥的剑击落。”

从梁念薇的口中听到展蔺的名字,花听双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神色,但还是道,“我会把后边的招式画给你,到时候再寄给你,你按照练习,就好了。”

可梁念薇听及此,却是将花听双偷偷拉到了一边,“双双姐,是不是我哥惹你生气了,他总是想去见你,可总是进不去别院,如今他只会喝酒了,我已经骂过他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花听双听着她略带焦急的声音,只笑了笑,“我不生气,但是,我是要离开京城的了。”

“你……”梁念薇说不出话来,花听双见此,只抽回了被她握住的手,道,“我们要上路了,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你跟锦儿一道回去。”

梁念薇还想挽留什么,花听双却是已经跨步上马,孙宛白也往马车而去,在钻入马车之前,只与程锦看了一眼,告别的话已经说完了,两人只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的神色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程锦皱了皱眉头,看向楚睿,轻声道,“展蔺真的不来?”

这几日的情况程锦还是知道的,展蔺不知想去别苑见过花听双多少次,可愣是一次别院的门都不能进去,后来也曾毫无计策地来楚府寻她,让她想办法让她见花听双,她也不是不曾劝说过,只是,花听双的性子太过傲然,太过冷清,好不容易被展蔺捂热了,最后却是在那样的境况之下被浇了一盆冷水,哪里那么快就热起来,程锦也想过,或许分开一段时间,未必不是对两人的一番考验,只有分开了,知道了思念的滋味,方才能将横在两人之间的高傲与倔强击碎。

只是,她没有想到,展蔺真的不来么?

梁念薇见着花听双已经调转马头,赶忙上前去拉住花听双的马儿,“双双姐,你再等等好不好,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花听双当然知道梁念薇的心思,这些日子,她几乎自发成为了展蔺的说客,只是……

“薇薇,我知道你的心思,再等一会儿,我还是会走,不如现在就走,你回去吧,我们还会再见的。”

梁念薇依旧是不放手,只不住回头朝着京城的方向望过去,却是迟迟不见展蔺的马儿过来,急得她都不知到底该怎么办了,花听双只拿开了梁念薇的手,望向站在程锦旁边的旁子瑜,“师兄,京城的事情,你多多费心了。”

旁子瑜微微颔首,“师妹,一路珍重。”

花听双最后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而后一夹马腹,只喝叫一声,马儿快步,走至了旁煜的马车前面。

程锦看着不断前去的马车,虽然前后只有十几个人护卫,可是,这一路的安全,却是已经确保了,且不说药王谷的人遍布天下,便是暗中保护的人也是以一当十的,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怅然罢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程锦轻叹了一声,楚睿见此,只搂紧了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程锦自然是懂得他的意思,只回以一笑,只留下梁念薇,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一年的时间之内,她已经经历了两次分别,程锦见此,只唤了一声,“念薇,我们回去吧。”

梁念薇面上的沮丧没有完全消失,只是讷讷地道,“为什么哥哥不来,不是说舍不得双双姐么为什么不来?”

正说着,只见远处京城来处的方向,一个模糊的身影,正踏马而来,梁念薇见此,眼中瞬间发亮,“是我哥!”

正说着,已经扬手而起,大声道,“哥,快点!”

那边的身形越来越熟悉,程锦微微挑眉,却见展蔺驾着马儿,往他们这边而来的时候竟是一刻也不停留,直直往花听双那边而去,程锦的目光顺着展蔺的背影而去,花听双的车驾并没有离开得太远,依旧能够看得清清醒,展蔺身下的马儿飞快,不过瞬间的时间便已经到达了花听双的面前。

程锦看不清两人在说什么,更听不见从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只是,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原本看起来平和的局面似乎也在一瞬间生变了,花听双不知为何,直接将手中的青剑抽出来,架在了展蔺的脖子上。

程锦看着,皱了皱眉头,可饶是如此,展蔺也不曾还手更没有因此而有分毫的闪动。

场面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看着梁念薇心中的担心又升起来了,“哥哥怎么又把双双姐惹生气了。”

程锦抿唇不语,只见那边花听双的剑虽是没有动,可却是出掌直接将展蔺打落了马下。

展蔺并不还手,被打落了马下之后,抬首看着花听双,“双双,你消气了么,原谅我了?”

花听双知晓自己的力道有多重,只是,心中也恼恨展蔺真的一点也不还手,看他跌落马下的时候,眼中的不忍也一闪而过,“展少将做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原谅么?路途遥远,我需要赶路,不奉陪。”

展蔺撑着身子站起来,拉住花听双的马儿,语气不稳道,“双双,是我混,你别生气,也别这样对我。”

孙宛白在马车之中自然将着外边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旁煜也坐在马车之中,当然也听到了外边的情况,只是,不是是感叹还是什么样的语气,只开口道,“我们先走吧。”

孙宛白也是也明白人,知晓这两人之间有了一些间隙,只轻嗯了一声,马车幽幽前行,这一路尘土之路上只剩下两人两马,花听双见一直都洁净非常,甚至忍不得衣服有一丝褶皱的展蔺这般一身邋遢,甚至下巴已经冒出一些青胡,皱了皱眉头,“放手!”

“我不放,双双,你别走,我们回去,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原凉我这一次!”展蔺似乎有些语无伦次。

花听双看了一眼他拉住缰绳的手,竟是直接挥剑斩落了缰绳,踏着马儿往前而去,不是不能原谅,只是……有些东西,好像已经改变了,也许,她过不去的,是自己的坎而已。

展蔺见此,顾不上其他,想要追上马儿,可被花听双拍落了一掌之后早已支撑不住,未等跑出几步,便软了身子,倒在了路上,早已往前了的花听双勒马回头看了一眼,在马蹄扬起又落下的犹豫之中,最终还是反身,在展蔺希望的目光之中将一粒药丸塞入了展蔺的口中而后却又扬蹄而去。

那药丸的味道还留在展蔺的口中,可那人却是在他的视线之中渐渐远去了。

------题外话------

感觉自己写这篇文的风格一直在变,难道与心境有关么?

最近情绪有些无法自控,写出来的文字,也苍白了许多……内容好像也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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