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回到地面的时候,日头已经偏正南,看了看表是上午十一点二十,雾气已经消散殆尽,天高云阔,植被树木覆盖的山峦,仿佛一个个穿着绿色水袖长衫的少女,让人精神抖擞。
可是没有人欣赏江郎山深处这美如画的景色,反而都陷入了一种苦思和惆怅当中,想着如何能够通过那道墓墙。
高瘦子和余堡跑到稍远的地方抽烟,他说:“小哥,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余堡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昨晚的事情,按理说他们不是应该继续讨论如何突破盗洞下的那堵墓墙吗?余堡问他:“你是说夜魅的事情?”
高瘦子点了点头,他先是四周环顾一圈,接着指向自己那一身的明光甲说:“你看看俺穿的这不伦不类的东西,头一次听说盗墓还有这幅打扮的。”
余堡拍了拍他胸口的护心镜说:“这不是挺好吗?至少普通攻击伤害不了你。我看,昨晚要不是这身明光甲,你他娘的早就归位了。”
不屑地撇了撇,高瘦子说:“要是没有这笨重的破甲,说不定俺早就单挑了那个什么夜魅。狗犊子,这又扯哪里去了?俺的意思是想问你,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余堡白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的三岁啊?怎么可能有鬼呢?”
高瘦子一拍大腿说:“对呀,俺也是这样想的,相信有鬼的那都是做过心怀鬼胎的事情,像俺这么光明磊落的爷们,也不相信有鬼。可是你能给俺解释一下那夜魅到底是什么东西吗?你丫的不是挺能琢磨的,那俺们之前碰到的那些诡异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高瘦子这一串的话把余堡问的实在是无言以对。想了半晌之后,余堡说:“瘦子,我是绝对不相信有鬼这种东西的,只是我们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说白了就是我们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走入了一个误区当中,这可能是墓葬设计者故意为之,就是想吓跑我们这些盗墓贼。”
他大大地吸了口烟,就说:“你这样说太笼统了,咱不说远处的,就拿这个夜魅来说,俺就觉得有些蹊跷。”
余堡诧异地看着高瘦子,问:“哪里蹊跷?”
高瘦子说:“你不觉得用火烧出那么个玩意有些奇怪吗?而且俺昨天被吊起来的时候,还听到了人的喘息声,在俺挣扎到最厉害的时候,还有一声冷哼声。”
余堡皱起眉头,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瘦子说:“俺觉得这好像是人为的,其实俺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只是找不到证据,也就没有说,昨晚俺可真的听到了很多只有人身上才有的东西。”
余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毕竟那团头发烧出了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说不定是那东西发出的声音。”
高瘦子叹了口气说:“也许是只猴子也说不定,不过这只有天知道了。好了,回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想到好点子,俺可不想再碰到一次那种东西了。”
原本之前的事情余堡不想再回忆,毕竟那已经都过去了,可是被高瘦子这么一说,那些记忆就像是潮水一般涌入,之前的一幕幕仿佛犹如放电影般地在余堡的脑海中重复,同时伴随着高瘦子刚才的话,一起交织于心中翻滚着。
可还是要面对眼前的现实问题,但余堡已经想到了,这次回去之后把每次下斗的笔记翻一下,找到那些还未解的谜题以及诡异的事情,至少把这些东西都集中起来,也许串联起来会有新的发现,至少也对自己下斗的所有事情了然于胸。
其实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写笔记出发点有这么三点:
第一点,可以罗列出盗出来的冥器,以免有所遗忘
第二点,可以为后人提供宝贵的经验
第三点,就是在年老记性不好的时候,比较有利于回忆自己曾经的惊险历程。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晦暗的作用,一般都盗墓贼都不会轻易说出来,那就是立功。如果有一天你被同伴出卖了,而你又不知道是谁,你就可以把这本笔记交出去,作为一定的证据。
不过余堡想并没有多是盗墓贼会这样做,除非都万不得已的时候,毕竟人心叵测,隔着肚皮你看不到他的,他也看不到的。
回去见龙羽他们还在研究,但看一个个的脸色显然也没有什么进展。高瘦子拍着肚皮说:“老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哪里有力气想对策,俺的五脏庙已经开始闹腾了,要不俺们先开饭?”
陈玲白了他一眼,说:“你就知道吃。”
高瘦子笑道:“难道像你们这样愁眉苦脸的就能解决问题?”
方钰婷站起身对着离魄三人说:“你们三个跟我到林子打猎。”
小金苦着脸说:“咱们没有枪啊!”
方钰婷说:“我自有办法,你们跟着我就是了。”
作为仙灵派的大师姐,加上还是这次行动的领导者之一,离魄三个人自然跟着进入了树林之中,然后他们就出去捡些干柴,在距离盗洞很远一段距离的地方等着抓回来的猎物。
不一会儿,他们就听到树林响起几声叫骂声,好像是在抓什么东西。半个多小时后,在方钰婷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七八只灰毛野兔背着身上,对着众人摆手。
破了皮,去了内脏,用树枝串着就在火上烤,金黄色的油质掉进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声,众人看的是不停地咽口水。
在这里,余堡要毫不吝啬地夸奖方钰婷,她懂机关又会医术还能打猎,在这他们倒斗界里边,几乎就属于十项全能型人才了。
吃过兔肉午餐之后,众人就坐在树荫下休息,其实都是因为无计可施,对于这种墓墙来说,水火碰不得,不能砸也不能拉,这比他娘的慈禧太后都难伺候。
众人必须要开个会了。他们几个带头的围了一圈,其他人都靠在大树根休息,但目光都盯着他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