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堡听得脑袋有些发懵,就问高瘦子怎么回事。高瘦子也不说话,一手一个把他和方钰婷拉了过去,他们回到了之前的下来的地方,一看果然没有路,好就好像存在就没有出现过,如果非要说那里以前有一条路,那小子那里出现了一道墙,墙上还有彩色的绘画。
余堡根本没有心情去管其他的,先是去那墙四周拍了拍,把耳朵贴上听后面是不是空的,结果让余堡感到心惊的是,那墙就好像原本就在那里,之前下的路不过是他脑中幻想的情景。
冷汗瞬间就打湿了余堡的全身,他这才明白高瘦子刚才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是一种极度的恐惧,显然他们三个人被关在了这炼丹室中了,好像这里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似的,人对于封闭的空间,空间越小心里就越害怕。
余堡这个时候就开始心里急躁,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发了疯是从一边的甬道到了另一边的甬道,不断地来回折腾着,足足找了二十多分钟,余堡才相信了这个事实,他们中招了。
高瘦子拉住余堡,让他先冷静,说:“哥,你别跟疯了一样,这里肯定是有个机关的,有大妹子在这呢,她一定会破解这个机关的。到时俺们就可以出去了。”
方钰婷眉心处也流下了细密的汗水,已经她已经找了二十多分钟机关,这里边的空间本身不是很大,她几乎都是一片一片范围去用手摸,用耳朵听,并且有些地方又砸又拉,结果都没有找到高瘦子口中说的机关。
余堡看她表情,就知道可能找不到所谓的机关了,但还是抱着期待问她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方钰婷却摇摇头说:“即便再精细的机关,我们仙灵派也能够感觉的出,可这里就好像,好像就没有安置任何的机关。”
“什么意思?”余堡有些理解不了她的话。
方钰婷说:“虽然我们都被困住了在这里,但可能这并不是机关的问题。”
听她这么一说,余堡的心里“咯噔”一下,手都不由地抖了起来,心里的狂躁感也顿时升起。有时候人喜欢待封闭的空间,因为那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这种人是缺乏安全感,而他们现在不知道是算是被机关了起来,这种反而就没有安全感,整个人都有些即将要奔溃的边缘。
这和余堡有孤独恐惧症差不多,幸好这次是他们三个被关起来,要是像那次他一个人走在墓里,光是想象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现在余堡的脑子有些无法转动,和高瘦子到某个角落处撒了泡尿,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相信肯定有办法能走出去的。
此刻,他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这是人在封闭空间中都会出现的感觉,看高瘦子和方钰婷的脸色也都非常不好,显然他们和余堡一样,也是墙里墙外强不到哪里去,他们又仔仔细细地找了足足三遍,确定了真的找不到出口,三个人就瘫坐在了之前他们认为应该存在的出口地方。
没有出口,不存在机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关在了一个地下炼丹室中,余堡觉得肯定还是有机关的,也许是方钰婷没有发现而已。
余堡看着那副突兀出现的墙壁,认定这肯定是一个机关墙,是能够运动的那种,不死心地又悄悄碰碰几遍,高瘦子已经郁闷地抽起了烟说:“哥,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坐下来俺们一起想个解决的办法出去,即便是这墙的问题,俺们找不到机括,那也和被完全封闭了一样。”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在腿上捏了自己一把,再疼痛的驱使下,余堡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想想以前遇到的奇门遁甲,那些诡异的事情他都扛过来,这次一定也可能的,余堡不断地给自己打强心针,生怕自己想不开彻底疯在这里边。
他们三个人坐下讨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四条甬道三个人一起挨个找,但不能想刚才那样毫无目的地乱找瞎摸,要一条条地极度仔细地去找,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第一条甬道,就是那条满是方孔洞的,进去他们先是用手电照着一个个的方孔,确定里边没有危险,然后就伸进手一寸寸地去摸,这个过程非常的辛苦,有些搞高的地方都要余堡站在高瘦子的肩膀上去摸去看。
余堡没有觉得一点儿的累,可能是比起永远可能被困在这里来说,累已经算不上什么,累只有心,身体的疲惫早已经被恐惧冲刺掉。
最后确定这条甬道没有机括。不过他们推测出,这些方孔其实就和现在中医铺子连的药柜一样,可以幻想到当年有个炼丹师在里边拿着一个小称,这个方孔取出二两硫磺,那个方孔拿出三两草药,这里应该是炼丹室的一个分支,叫做配药室。
在进入第二条甬道,首先余堡就发现之前放满黑白石,或者叫做丹药的棋盘上,现在已经空空如也,想到了之前高瘦子到过这里,余堡就问他:“瘦子,那些丹药呢?”
高瘦子摁住自己的背包拉链,说:“干嘛问俺啊?俺没看见。”
余堡伸出手,说:“快把那些丹药拿出来,说不定就是我们动了这里的丹药,才会让出口消失的,我们还摆成原来的样子,看看有没有效果。”
高瘦子笑道:“哥,你丫还记得刚才那些丹药是怎么摆放的吗?再说了,是你第一个动的丹药,怎么现在感觉好像一切都怪俺的?”
余堡顿时暴怒骂道:“你他娘的少废话,叫你拿过来就拿过来,行不行就要试试吧,老子受不了这里。”
高瘦子不情愿地那那些黑白丹药拿了出来,余堡刚才是仔细看过这些丹药的摆放的,因为他把它当成了一盘棋,所以心里自己能够记得差不多。回忆了一下余堡就开始摆,等到全部摆好之后,他让高瘦子站到那墙哪里看看。
“没有出口。”高瘦子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说着四个字,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快要说吐了,余堡原本非常有信心地坐着,一下子感觉如同冷水灌顶,通体都是那种冰凉的感觉,这也不知道是他多少次失败了。
接下来,他们仔细找了一遍,还是一样没有发现,余堡就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在他们就到了炼丹炉那条甬道,差点把那个炼丹炉拆了,但也没有找到,剩下最后的那条满是干枯的木材甬道,里边的木材都快变成煤炭了,需要他们把所有木材搬出去,才能确实这里有没有,同样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高瘦子拉着余堡的胳膊说:“哥,折腾这么久了你不累吗?这些木材全
部移到其他甬道也不容易,俺们先坐下喘口气,吃些东西再说,不要这么快把俺们最后的希望都断绝了。”
余堡看了看方钰婷,她也点头同意,余堡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死死地靠在了凹凸不平的岩石墙壁上,他没有心情吃东西,只是喝了几口水,幸好目前他们的食物和水还算存足,支撑个三五天不是什么问题。
休息的时候,余堡才注意到出现的绘画,岩石上面是叙事画,大概分为四个部分,讲诉的是画中主人公是个男人,正在参拜一个女王,双手端着一道圣旨之类的东西接着就是他购买一些材料的场景,因为出现了市集和采药的情况再有就是他跳舞的模样,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一群人在恭贺最后就是这个人将盒子进献女王,得到了封赏的情况。
绘画是用彩绘,但保持的如此完好,说明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其实,炼丹师可以说是最早的科学家,他们能够用丹药产生的有机强酸做墓的防盗层,丹炉爆炸发现了炸药等等,想办法让一幅绘画保存张久,不脱落自然能够做到。
高瘦子一拍腿说:“哎呀,俺这个猪脑子,俺们为什么不用对讲机呢?”
余堡眼睛一亮,但立马又失去了光彩,因为高瘦子一说余堡才想起来,他和方钰婷的对讲机在他们下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过,看样子这里无线电是很难使用的。
高瘦子不死心,他已经开始摆弄对讲机,一个劲地叫外面每个人的名字,甚至连李赫和苍狼的名字就吼了起来,听得余堡一阵的郁闷,就骂道:“滚犊子,你能不能别乱叫了,我们就是来救他们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来救我们?”
高瘦子瞪了余堡一眼,说:“知道你心情现在很差,俺也是,俺大发慈悲不跟你计较那么多。”说完,他继续调试着对讲机,然后拿着矿灯就朝着其他甬道走了过去。
方钰婷看着余堡说:“余小哥,着急是没有用的,只要我们能进来一定就能出去。你看你,眼睛里都有红丝了,要不要把我的肩膀借给你靠一下,你稍微休息一会儿?”
余堡一愣,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吗?于是余堡毅然决然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说:“方钰婷,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方钰婷微微一笑说:“有可能。”余堡一手胳膊搂住她的腰,方钰婷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了,轻声说:“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接受你了吧?像我们这种人,不适合有家。”
余堡苦笑着点头,现在觉得多少有些理解方钰婷,就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再说话,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就在余堡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高瘦子好像打了鸡血似的跑了回来,说:“有发现了,有大发现啦,快跟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