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啊……”张悦洋沉吟了一声, 他突然走过来抱了抱顾庭生, 我在旁边看着都吓了一跳。
张悦洋抱了之后很快就松手, 他对顾庭生说:“这只是一个纯洁的拥抱, 哥们, 不要想歪,因为我实在太感动了!你他妈的——”
张悦洋看着顾庭生:“也能有真情流露的一刻啊!”
顾庭生看着张悦洋,他也笑,笑的很真心实意, 张明晨突然也从床上爬下来,一溜烟的过来抱了我一下, 我都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他又去抱顾庭生, 他刚抱上, 李莫寻和李勋推门进了屋,就看见张明晨抱着顾庭生大声说:“好兄弟,顾哥, 我也是你和杨露的好兄弟!”
我看到李勋当时表情就是个“囧”。
李勋直接乐了, 张明晨松开手,他就问张明晨:“小晨晨, 顾哥, 你们这是玩啥呢, 怎么突然兄弟情深了?”
张明晨说:“就是太感慨了……”
李莫寻也很好奇的问:“你感慨什么?”
“就是感慨。”张明晨说, “世界这么大, 十三亿人呢, 咱们六个能聚在一个寝室——不容易!”
李勋:“唉,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缘分啊!”
李勋说着,就张开胳膊扑向张明晨,他嚷嚷着:“来!让勋哥都给你们挨个抱一遍!”
我看见张悦洋很鄙视的看着被李勋搂着的张明晨,这次他换了个词,张悦洋说:“蠢货。”
从和张悦洋、张明晨这件事说开之后,寝室氛围就回到了以前,张明晨和张悦洋都没再出现过偶尔的不自在模样。我以为寝室中只剩下李莫寻和李勋不知道,也没想过主动告诉他们两个,毕竟太傻了,同性恋又怎么样呢,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我想不管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只要两个人都好好的恋爱就行了。
后来问了张悦洋和张明晨怎么知道我和顾庭生是一对儿的,张悦洋告诉我们,他那天在乔恩找我前,就跟着乔恩了。
我说你怎么总尾随人家姑娘,真的像是变态。
张悦洋说,我是碰巧遇上的呀,我去买冰棍吃就见她从我不远处过去,我跟过去是想请她一起吃冰棍,就见乔恩找了你,我好奇啊,乔恩找你干嘛。
“我就一路跟。”张悦洋说,“然后碰到了张明晨这蠢货,他来学校早了,进了校门看到我,他说见我鬼鬼祟祟的,就很好奇的跟着我,乔恩给你告白时,我和他就躲在后面那个花园里。”
“然后听了全程。”
我听完张悦洋的解释,其实这应该是巧合,但我总是往命运上去想。我曾经是个无神论者,但是重生后我很明显的改变了自己的认知。
就像前生那天我毫无预兆的死亡,我想所有的一切,所有看似平凡的一天,看似巧合的一瞬,都已然是人生命运中的最关键的一点。一层一层的巧合套在一起,就像在被领养那一天,在遇到顾庭生那一天。
十一岁的顾庭生那时候蹲下来问我的名字,我们又有谁会知道我们两个会有这么长的、从一生到下一生的纠缠。
高一上学期快结束时,十二月底,前校长因为贪污进了监狱,一中换了位校长,新校长提倡军事化管理,加强了住宿生管理,其中还添了一条早上六点十五跑早操的新规定。
这时候我又长高了些,有一米七五了,顾庭生有一米八三了,体检表出来,寝室里除了我和张明晨,剩下四个人身高都过了一米八。
张明晨比我矮,才一米七出头,李勋嘲笑他是个矮子,张明晨说:“我才十四,别小看我,勋哥你指不定就不长个了。”
李勋就指着我:“杨露还才十三呢,杨露怎么比你高?”
李勋一说,张明晨神色就变了,他也看我,然后大惊:“难道我真的要长不高?”
“勋哥!”张明晨扑到了李勋身前,“带我一起打篮球吧,我还想长个子的!”
“你跑个一千米要十分钟。”李勋当时推开张明晨,“打篮球你这小胳膊小腿能行?我说明天开始跑早操,要绕操场跑五圈,你不会挂掉吧小晨晨?”
我们谁也没想到李勋今天说的话,第二天就成真了一半。
早上六点十五在操场集合,时间对我们这些准高三生不算早起,平常这个时候我们也坐在了食堂或者班里开始早读。
早起不困难,但是披星戴月的站在操场,因为要跑步,就把围巾摘了,站在操场一阵冬风吹来,一群学生先集体打哆嗦。
一班的住校生不多,男寝就住满了两个寝室,加一起十二个人,女寝一个,全班住校生加一起十八个人,站成四排多两个,队尾的一个妹子喊道:“老班来了。”
蒋少宁走过来时,她还在打呵欠,穿一身运动衣,她一边打呵欠一边发抖,站在我们队旁边跳着脚搓手。
蒋少宁叮嘱我们这群高一生:“是慢跑,跟着前面二年级的跑就行,记得不要掉队,也别给我请假,尤其是男生,慢跑还能跑晕你啊。”
正式开跑是音乐响起,只有伴奏没声的那种。
李莫寻在开跑前就很愁,李老大一向心宽体胖,但因为跑早操这事,他从昨晚愁到现在,连每天固定的冥想都省了,李莫寻甚至说,他干脆在外租房子不住学校得了。
张明晨说:“不要这样吗,老大,有困难我们就要克服,我们不要还没去克服就先打退堂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等今天开跑,跑到第二圈时,我们几个人都很关注老大,害怕他受不了,蒋少宁说是慢跑,但毕竟还是跑,跑了两圈后,李莫寻对我们摆摆手,喘着气说还能接受。
这时候张明晨就在嚎:“我不行了,累死我了!”
跑到第四圈,整个队伍有三个人喘得最厉害,一个是李莫寻,一个是张明晨,还有一个是蒋少宁。
张明晨说话都快带上了哭腔,他去看蒋少宁,气喘吁吁的说:“蒋……蒋老师……我真的……不行了!”
蒋少宁连看他都没看一眼,她自己都喘成了狗,张明晨已经离队,蒋少宁也停了脚步,203寝室我们几个都回头看张明晨和蒋少宁,张明晨说:“蒋老师,再跑下去我要死了,我申请休息。”
各个路点在考勤的学生会学生有两个姑娘走了过来,张明晨:“蒋老师?”
蒋少宁晃了晃身子,吧唧一下趴地上不动了。
“蒋老师!”张明晨的呼唤声响彻了操场,一班的学生全停了,一班一停,后面的班级也停,有女生看到蒋少宁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紧接着尖叫出了声。
一中高中部第一次施行跑早操,就以蒋少宁这个事少跑了一圈。
顾庭生背着蒋少宁跑去了医院,一中斜对面就是市第三人民医院,一班的人哗啦跟去了大半,背到了医院蒋少宁也醒了,一同跟过来的还有新任校长和教导主任。
后来检查了一遍是低血糖,蒋少宁最近在减肥,不吃晚饭,早饭和午饭也吃得很少,导致一大早上跑步血糖低晕了过去。
新任校长现场在医院安慰了她一番,取消了她这周跟班跑步。但是周五总结会批评了蒋少宁一顿,说作为老师要带头树立好形象,以及有些小姑娘身材够瘦了还减肥,这是思想上的不正确,是被现代审美给扭曲的变态。
我们听说蒋少宁回到办公室气的摔了杯子,但是早操也没有因为她这个事件停止。早操施行了三天,李莫寻和张明晨每次都要掉到高三十八班队尾,蒋少宁也就第一周没跑,之后每周她都要跟班三次。
第三天,张明晨那天跑完喘气喘个不停,队伍都解散了,他和李莫寻两个人嗓子像是成了破风箱,一边漏气,李老大一边擦着脑门,对我们说:“除了重大疾病住校生都必须跑早操,老大坚持不住了,老大想来想去只能不住校了,准备去外面租房子住。”
张明晨一边喘气一边哭,他哭的打嗝,嘴里说:“我要回家,我不住校了,我快累死在学校了!”
剩下我们四个人去安慰,张悦洋安慰了一会儿一巴掌拍在张明晨背上,他说:“哭哭哭!张明晨,你是男人吗,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
但是李老大和张明晨去意已定,两个人都认为自己这样跑下去,迟早会死在跑早操上。
当天他们两个就很有效率的通知了家长要外租,以寝室住宿条件不好影响学习为理由。他们二人家长也答应了,两个人还一拍即合准备租一块,那天下午他们两个去找蒋少宁说了不再住校的事,回了寝室张明晨因为要脱离跑早操的苦海,非常兴奋的给我们模仿蒋少宁的话和动作。
张明晨坐在椅子上,小拇指一翘,很仇怨的看着前方,他说:“你们是不用跑早操了,丢下老师一个人忍心吗?”
张悦洋很有兴趣的问张明晨:“班头真这样说,好傲娇哦!”
张明晨收回翘起的小拇指,我们都觉得张明晨这点是故意丑化班主任,因为蒋老师除了外形,我们很难看到女人的特质在她身上还有哪一点能体现出来。
“老大更厉害啊。”张明晨兴冲冲的指着李莫寻,“老大回道,运动诚可贵,健康价更高,但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班主任说——”李莫寻在张明晨兴冲冲的话后,慢慢地接上他的话,“哇,你们好棒棒哦,这么喜欢自由怎么不干脆别上学得了。”
哇,我们想,果然是蒋老师标准讽刺脸。
李莫寻和张明晨告知班主任后,第二天周五,他们周四晚上就收拾了身衣服去前面路口住快捷酒店了,就为了明天不再跑早操。
张悦洋还记得之前张明晨说的话,张悦洋问他,你不是说遇到困难不要想着逃避,要想办法克服吗,这就跑了,寝室一下子空出来两个床位,舍得扔下我们啊?
张明晨说,你看我这为了克服困难,直接都从根本上克服了。
张悦洋的回答是:“呸,那你干脆和班头说的一样,别上学得了!”
周五放学,我们六个人帮他俩抗被子拿行李,拿了一圈发现东西被我们四个人包圆了,这两个要搬家的人反而拿的最少。
离开前,他们两个非要我们四个和他们二人站在寝室门口,让对面寝室同学帮忙照几张合照。
张明晨还对203寝室门鞠了个躬,他很充满感情的对着203寝室的门说:“虽然只住了一个学期,一学年都没住满,但是203,你在我的人生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笔,我会记住你的,你始终是我的第一次。”
李勋:“不是,啥第一次?”
张明晨:“第一次住校啊,老三你好笨笨哦!”
李勋:“滚!你被子你自己抗吧!你这缺心眼孩子!”
李莫寻走前也感慨,他对我们感慨,对我们说:“本来以为要和诸位住三年,来之前也想过住校会不会和诸位有矛盾,男生又容易热血上头,但是住了之后发现大家都是好人。”
李莫寻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然后是顾庭生、李勋、张悦洋,他张开怀抱,张悦洋和李勋两个人和他拥抱,场面一度非常充满了离别的感人味道,也像是在经历什么生离死别,导致路过的学生纷纷回头看。他们可能在想203寝室是一寝室奇葩。
等到了他们两个合租的那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张悦洋骂出了声。
“草!”张悦洋说,“就学校对面,这么近的距离,老大你搞什么飞机,决定了!”
张悦洋对我们说:“以后周末可以来老大和小晨晨这里开party。”
“开什么?”张明晨问。
张悦洋:“就是来吃个火锅,玩个电脑啥的,记得洗干净等我们。”
这天又帮李莫寻和张明晨搞了卫生,弄完都晚上九点多了,张明晨和李莫寻很热情的留我们住一晚,还点了外卖要庆祝乔迁之喜。
这两人顺便要了啤酒,大晚上快十点我们几个大男生围在一起吃炒面、酸辣粉、砂锅,啤酒摆成了一圈。
张明晨可能是喝多了啤酒,又开始哭,我们都不知道他这么容易落眼泪。
张明晨哭着说话,嘴里混着一股酸辣粉味,他说:“我舍不得你们啊,大家在一起那么久了,这就要分开啦。”
张悦洋说:“你可以选择继续回来住校,以及,跑早操。”
“舍不得也要离开啊。”张明晨立即义正言辞的坐直,“小鸟总是要离巢长大的,妈妈们,孩儿这就要飞走了。”
诸位身高平均一米八的鸟妈妈们看着他,张悦洋说:“你赶紧滚蛋吧。”
最后我们六个男生都就地睡在了客厅,这小公寓烧的有地龙,地上沙发上都是暖和的,外面零度寒风凛冽,屋内四季如春热的大家脱毛衣。
我也不记得我们都是怎么睡着的,就记得睡前最后的印象,李莫寻在朗诵一首不知名的诗。
他长得胖,嗓音浑厚,正经起来充满感情的沉着声说话,也很有种歌唱家的架势,只是嘴里如果没有啤酒和各种食物交杂的味道可能会更高大上。
我听着他说“我打江南走过——嗝!”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嗝!”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嗝!”
我靠着顾庭生,他搂着我,我们两个躺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在这温暖的小公寓中混合着各种食物的味道,混着李老大的朗诵声,还有男孩子们的体温与呼吸声中陷入了沉睡。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
高一下学期结束时,文理分科上,顾庭生选择了理科,我选了文科,这是和前生不一样的一个选择。我上辈子其实学理科是很吃力的,我下了很多功夫用了比别人要多付出几倍的时间,才搞清楚物理化学数学。
不像顾庭生,他只是上课听听课下课做几道不同类型的题,就能很快的举一反三,顾庭生是天生的适合学习理科。
这次分科填写表格时,顾庭生见我选了文科,他当时说了一句:“你怎么会选文?”
我回头看他了好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该怎么回答顾庭生呢,我害怕我忍不住问他,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觉得我会选理,是因为前生我就和你一样学了理科是吗?
203寝室走了张明晨和李莫寻后,很快的又住进来两个男生,这两个男生分别是三班和六班的学生,三班的那个男生是一个戴着眼镜学习十分努力勤奋,我们起床的时候他已经不见,我们快睡觉了他才回来。
六班的男生和隔壁隔壁寝室关系很好,那一个寝室都六班的学生,他与我们也偶有聊天的时候,但更多时候都跑去自己班级那个寝室。
张悦洋和李勋有一次在他们两个不在寝室时,就互相感慨的表示特别想念李老大和小晨晨,他们两个也有缺点,我们四个也有缺点,但是李勋说,他喜欢喊老大、老三、老四、小五、小六,也很怀念以前总被张明晨和李老大喊老二。
李勋说:“这让我觉得我们是一伙的,是兄弟。”
弄得张悦洋搬着凳子面朝窗外,张悦洋说:“我想念李老大每天的冥想了。”
顾庭生也说:“我也想念哲学家和缺心眼孩子了。”
一月份结束了期末考试,最后一次班会蒋少宁对我们做了一个短暂的告别,她说道:“虽然和同学们只有短暂的一学年的相处,老师也确实没和你们处出来什么感情,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就大路朝天各自走吧。最后祝你们以后都能出人头地。”
底下有学生问:“老师,什么算出人头地?是不是赚很多钱?”
蒋少宁:“哇,不要这么俗啊,同学们,这样衬得老师特别没出息。”
“那当官算不算有出息?”有人问。
“我还做国家主席呢!”有人喊了出来,全班都爆笑起来。
蒋少宁站在讲台上,她这天可能还是有点感慨,不知道她看着底下一群稚嫩的面孔想起了什么,蒋少宁给我们讲了个故事。
蒋少宁说:“你们知道老师毕业哪个学校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锦城师范大学?”张悦洋说,这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师范院校。
“我是2003届锦城大学法学系硕士毕业生。”蒋少宁说。
“老师。”还是张悦洋接的话,他说,“你看起来像大学刚毕业的,看起来没那么老啊?”
班中又是一阵笑,蒋少宁说:“我上学比人家早一年,小学还跳级了一次,所以人家24研究生毕业,我22就研究生毕业了。”
“哇!”张明晨感慨道,“老师,你和杨露很像。”
蒋少宁就看了我一眼,她对我笑了笑,她继续说:“我们系出了很多名人,全国各地的什么厅长、局长你们可以查,从锦城法学系出来的很多,还有很多知名的律师,对了,锦城之前的市长就是82届锦城大学法学系毕业生。”
班中顿时一阵感叹声,但很快也有人小声嘀咕,这么牛的学校和专业蒋少宁怎么沦落到来当老师。
“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师兄,自己办了个律师事务所,组织同系学生做律师团,帮人家公司打官司或者专门接社会舆论很大的那种官司帮人家打。”
“师兄是个厉害人。”蒋少宁对我们说,“他叫赵天铭,你们应该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
全班哗然,我和顾庭生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蒋少宁竟然和赵天铭是同学,甚至是认识的。
关于赵天铭这个人如此出名,原因发生在三年前一起事件,著名的官二代、富二代**女大学生致死案。
那次事件最开始风向都是同情女大学生,怒斥官二代,愤怒的民众们要求以命赔命,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网上舆论就转了风向,女学生穿着打扮各种奢侈品照片与信息流出,风向逐渐就转变成了女学生卖**中途突发疾病抢救无效。
在后期整个网上都被这种舆论引导,肇事者们也从刑事案件变成了民间纠纷,女学生的父母也变成了勒索欺诈犯,当最终判决出来,最重的一个人判的也不过是有期徒刑两年。
这件事当时人们都以为划上了句号,但在判决出来后,女学生的父亲在三天后的晚上堵在了此次事件被告方律师下班路上,这位女学生的父亲先后捅了律师十五刀,紧接着当场自杀。
这件事其惨烈程度造成事件二次发酵,父亲死亡后血书被放出来,甫以女学生死亡后到处都找不到的手机也现了身,最后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原来是富二代假意追求女大学生,然后带其给其余好友群p,且此富二代前科累累,只是之前都没玩出人命,他们又动用手段包括金钱、权利把被害者的嘴封住。
最后案件被推翻重判,主谋三人判了死刑,其余人从有期徒刑六年到无期,二审判决下来被害者母亲当场嚎啕大哭。
而这个事件中,被捅死的那个律师就是赵天铭。
但是赵天铭并不无辜,班中很快有人问:“蒋老师,网上造谣女学生卖**的法子真的是赵天铭出的吗?还是他只是背黑锅的?”
“是他出的。”蒋少宁说,“钱多吗,那些人出了两千万要求打赢官司,我师兄说两千万去死都值了——那时候两千万相当现在一个亿了,他为了钱当然什么都肯干,那个女学生的手机也是他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弄来的。”
“结果真的求仁得仁,死了。”蒋少宁摊了摊手,她一脸漠然的又说,“我和他关系不是普通的好,而是很好。他把手机存到了保险柜,密码我知道,后来就是我把手机中的聊天信息提供给了法院。”
班中静了一瞬,紧接着全班都爆发出了讨论声,蒋少宁在讲台上站了好一会儿,她拍了拍桌子,全班静了点,她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钱和有出息是两码事,锦城大学法学系最出名的原因是,一半的法学系毕业生把另一半的法学系毕业生送进了监狱。”
“祝诸位前程似锦。”蒋少宁站起身,下课铃响了,她对着我们鞠了一躬,站起身然后缓缓说,“也同时坚定自己的道德底线,做一个好人。”
蒋少宁这个临别告别事情整的有点大,不知道是谁把她说的话整理到了贴吧,顿时整个学校都很哗然,并不是所有人的都认为蒋少宁也是无辜的,有人谩骂她也是刽子手之一。
寒假过去升入高二,蒋少宁就已经从一中高中部离开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向她说的,大路朝天各自走。况且她看起来也确实不适合做一个老师,她这个人太颓了,新任校长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她很难给学生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一月中旬,新年临近,外面天冷,我和顾庭生就缩在家里,夏绾绾到是每天都和朋友逛街出去玩的不亦乐乎,张悦洋、李勋他们也会约我和顾庭生出来玩。
我们两个到了寒假却总是很忙,陈兰利、鱿鱼编辑经常会找我写稿子,我本来想专注学习,这两年至少不写长篇了,陈兰利上次说救急,她知道我稿子写得快,求我写一个七千字的短篇救急。
我写了开头,到了结尾却总觉得还能展开写,写的就是上次那个在车上给顾庭生和林淑珍讲的故事,我用了贺明杰的电影名字,小说名同为《钢铁城市》。
陈兰利看了稿子后,她打电话说明显这个故事后续还能很长,问我要不要开连载,我说我又不是大神,开什么连载。
陈兰利却说不要妄自菲薄,贺明杰拍的《致安琪儿》今年上映,我身为小说原著加上本身有一批还挺有规模的粉丝——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三批读者聚集到了一起。
他们分别来自青春类小说,如杂志短篇和我出的那本实体书,然后就是动漫专题、评点以及网络修仙升级小说连载三块,其跨度之大,粉丝们建了个贴吧自己聚在一起都很惊奇。(83中文网 .8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