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人生[重生] 第97章 文人

第九十七章

我真的在这一刻有被顾庭生吓到，那种恨意实在太汹涌了, 他眼中悲伤, 是一种我不理解的悲伤, 我很难想象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能露出这么悲伤的眼神。

而且他眼中的悲伤有多深刻，他说出那句“我恨不得他们去死”, 说出这句话时的恨, 和他眼中的悲伤是成正比的。

他是真的想要袁梦宇和顾醒松去死，纵然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

我一下子心中就乱了, 我拉着顾庭生的手, 鼻子发酸, 开口声音也带着颤意。我问顾庭生：“他们对你做什么了？他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他们都做了什么？”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我一遍又一遍的问, 这情景如果我能脱身事外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 就会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太奇怪了, 我问顾庭生的模样, 那是一种不比顾庭生要浅的悲伤, 我一遍一遍的问，像是一只簌簌发抖的鸟，惶恐而哀伤。

顾庭生被吓了一跳, 很快他脸上的悲伤和恨都落下了, 他很抱歉的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揉我的脸，顾庭生说：“没事的，我没事。”然后他看着我,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他似乎要哭了。

顾庭生说：“小露，别对大哥这么好，不值当。”

“值得。”我不明白顾庭生怎么说这种话，我以为他是指从初中开始只有我愿意和他做朋友。我告诉顾庭生，重复道：“对你都值得。”

这时候我身体还在止不住的轻微打颤，刚刚遇见了袁梦宇和顾醒松，遇到的太措不及防，我明白我既恨着袁梦宇和顾醒松，但同时我也惧怕他们。

前世我是怎么死的，和他们究竟有没有关系我都不知道。但如果不是他们，我又怎么会牵扯进那些泥潭般的生意中。

我的那一生遇到顾庭生，就像是一直暗无天日的长夜中遇到了一束光，但我遇到顾醒松和袁梦宇，光就消失了，黑暗再次来临。

我一生的悲苦喜怒哀愉都寄托在顾庭生身上，他们却要夺走顾庭生这个人，让他陷入万劫不复。我是个并不聪明的人，我瘦弱没有力量，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与他们同流合污，然后毫不意外的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其实人命值钱吗，那时我接触了袁梦宇的生意，才知道在社会的最底层，二十万就可以让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替你去杀一个人。还有更便宜的，有的连环杀人犯缺钱，身上背负的人命可谓债多不愁，五万就可以让他为你做掉一个人。

在阳光所不及的黑暗中，人命从来不是命，只是和金钱挂钩的数字。一个人死了，于旁观的人看也不过是比死一只蚂蚁大点的事，一个人的命到底重不重要，从来只对爱他的人的重要。

我喜欢了顾庭生后，在我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晚回家一会儿我就会担心的要命，就总是忍不住想他怎么还不回来，他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出车祸了还是喝醉酒迷了路。这些想法其实是很没必要的。

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总忍不住往不好的地方想。因为喜欢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喜怒欢愉都挂在了这个人身上。所以比谁都害怕他会死掉。他的命于旁的人来说只是一个无意义的符号，于你来说就是一辈子了。一辈子只喜欢这一个人，他不能死，他死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开心了。不开心久了，这一辈还有什么意思呢？

没意思了，一点意思都没了。

“对你做什么就值。”我感觉心情平复了一些，只是手还有发颤，顾庭生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也在打颤。

“你以后不要说那些话了。”我晃了晃手，对顾庭生交代，“不要恨一个人，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恨，是完全的忽视。也不要说不值得，大哥，能遇见你我一直都很开心。就像是突然得到了一件宝物，突然上天就给了我一个超级大的宝贝。”

顾庭生笑了起来，他伸手想摸我的脑袋，但是他手落在我头上，顾庭生说：“你长高了很多。”

“我在慢慢长大。”我告诉顾庭生，我很认真的向他保证，“我以后会赚很多钱。”

“你要很多钱干嘛？”顾庭生轻轻的问我。

“给爸妈给姐姐，不想他们辛苦。”我告诉顾庭生，又对他说，“剩下的都给你，你不是想自己办公司吗，我给你赚注册金和投资资金。”

顾庭生当时表情就愣住了，我说着想了想，心中一直有这个打算，顾庭生想要脱离顾醒松和袁梦宇，自己创业就不能用他们的钱，那注册公司和租房子还有前期投资都要钱。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注册公司的钱十万就够了，主要后续租写字楼的租金还有办公用品，这些也还好，十万包圆了吧，但是前期雇佣员工要给他们发工资，还有早期做外包赚钱甲方肯定不会付全款，我们得自己担负前期投入，流动资金就必须也空出来十万，这样加上员工工资和他们的五险一金算下来得要——”

“杨露。”顾庭生喊我，打断了我说的话。

我顿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似乎有点自作多情也想的太多了，但是我忍不住又补充道：“还得再多出两倍的钱，你失败了我也能养你。”

我想要有很多很多的钱，买一幢我们曾经住过的那样的两层小楼，带着花园和秋千，让你永远不用为钱财折腰，可以一路风雨无阻前行，让你永远可以不用学会圆滑与折断傲骨。我希望你可以永远是少年时特立独行的顾庭生。我想让你一辈子都不用弯腰，一辈子肆意行事锋锐永存。

“大哥……真的不值得你这样的。”顾庭生低下头，他突然伸出手抹了把眼睛。

“……你哭了？”我吓了一跳。

顾庭生：“谁让你说的那么肉麻。”

我心中莫名其妙，我说的话哪里肉麻了，都是很现实的东西好嘛，都是钱啊、后路啊，这些东西顾庭生说肉麻，我现在信了，理科生的思维果然是难以理解的。

“这算什么肉麻。”我和顾庭生站在学校门口隔着铁栏大门看外面，林淑珍和夏朝北都还没来。

我和顾庭生闲聊：“我给爱格这类杂志写的言情短篇，就《致安琪儿》这篇，那里面的句子才叫肉麻，能酸掉你的牙。”

顾庭生问我：“你说两句听听。”

我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你是我一世遥不可及的……咳咳……”

我捂着嘴，顾庭生低头看我，我哈哈笑了起来：“不行，太傻了，写出来还好，你让我说出来，真的太傻了。”

顾庭生也笑起来，我们两个站在学校门口傻不拉几的笑了半天，身边走过去的家长和学生都一脸纳闷的看着我们两个在夏天的阳光下傻笑。

等笑够了，我还是决定让顾庭生明白下什么是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文人浪漫，我先对顾庭生说：“你知道夏目漱石吗？”

顾庭生：“知道，是日本的一个作家对吗。”

“夏目漱石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夜晚月光下行走，男人想对女人告白直接说我喜欢你是很没意义的。”

“那要怎么说？”顾庭生问我。

“和你走在一起，感觉今夜月色很美。”我告诉顾庭生。

顾庭生看了看天，他说：“和你站在这里，今天阳光很灿烂。”

我叹了口气：“是啊，今天阳光灿烂的快热死了。”

我刚说完这句，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林淑珍和夏朝北再不来，我们两个都快晒成人肉干了，就见顾庭生说：“阿姨来了。”

我低个头的瞬间，林淑珍已经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我抬起头她穿着一身连衣裙，打着把带蕾丝边的遮阳伞走了过来。

人还没到就说我们两个：“你们两个傻啊，站在太阳下面等，不都说了不用来接我。”

林淑珍走过来一只手从顾庭生头上摸到我头上，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她把伞罩在我们两个头上，去班级的路上林淑珍突然左右旁击的问道：“你们上高中了，班里有没有人谈恋爱啊？”

我：“有啊，初中也有人谈的。”

林淑珍说：“杨露你年龄还小，不过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谁瞧得上我啊。”我对林淑珍说，想起张悦洋的话，也挺有道理，“高一的普遍大我一岁或者两岁，高二高三的都能大我四岁五岁了。大姐姐们不会喜欢小弟弟的，和喜欢小学生有什么两样。”

林淑珍就问顾庭生：“小顾，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没有。”顾庭生说，“我也没喜欢的姑娘。”

我想不是有吗，你不是有一个喜欢的人吗，我本来心情见了顾醒松夫妇后很差，好不容易刚刚和顾庭生聊了天，好了很多，现在想到这里又难过起来。

林淑珍还在说：“真有喜欢的也没什么，如果能保证成绩一直优秀还能互相鼓励……”

我这时特想打断林淑珍的话，想说妈妈，大哥骗你呢，他有喜欢的人了，那是一个年龄比他小的女孩，她长得很漂亮还有一双很黑的眼睛。

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没曾想一语成谶。文人的浪漫是虚无缥缈的，因为他喜欢的是一个他永远也追不上的人。

你是风雪与月，你是星辰与大海，你是我路过的所有漫漫风景。

你是我一世遥不可及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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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高一开家长会，李莫寻休学那年究竟做了什么被他以前初中的同学，现在高二年纪的学生笑谈一样聊了出来，又有好事者整理成了文字发在了贴吧上。

当天晚上寝室夜谈，大家都问李莫寻那是真的假的。

那帖子没有点名指姓，只是说楼主初中时有个比较内向的同班同学上了初三却休学了，班里关系和他比较好的几个学生就去他家看望他。

大家都担心休学者是因为生了什么重病，到了他家才见此人胖了一圈有余，休学者面对着探望者坦坦荡荡的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漫画，探望者深感痛心疾首，觉得本来一个成绩中等的同学就要堕落成了个不学无术的死胖子，便一直劝慰此同学重返校园。

结果劝诫到一半，休学者突然扔下漫画书和薯片等零食坐在了窗边面朝天空做四十五度角仰望。

探望者问曰：你在干啥？

休学者答曰：每日定点冥想。

探望者：这什么意思？

休学者：思考人生的时间到了。

结果没曾想啊，过了两年楼主上了高二，此休学者也来了一中上高一，还是以一个非常名列前茅的名次考到了一种高中部。

所以楼主问题来了，每日冥想三小时真有用？

这帖子一下午的时间就传遍了一中高中，大家除了学习其他方面都特别闲，更何况实在太容易解码了，李莫寻一周前刚在优秀新生发言上倡导众人学习他每天抽出一段时间思考人生。

我们也都知道这说的是李莫寻。只是李老大之前说他休学那年是在家看哲学书和思考人生，帖子里他是看着漫画书吃薯片。

差别……还真有点大。

不过我们也觉得帖子里看书吃东西这点觉得保真，李老大在寝室写作业或看书向来是要做准备工作的，做这些前都要先备好各色零食，什么夹心饼干、薯片都是小样，话梅蜜饯和新鲜水果也总是不少。而且李老大从来是单手执笔或执书，他要空出一只手在看书写作业时抓着吃食塞进嘴里。

李勋说李老大的大脑构造和我们不同，像我们写作业，尤其是数学物理等作业时都要专心致志，这时候嘴里就负担不起同时咀嚼东西品味美食的功能。

但是李老大能做到，李老大一边嘴中念叨奇变偶不变，正负数看象限，一边还能抽空咂咂嘴说道：“好甜，下次不买这个了。”

我们就特别佩服李莫寻能一心两用，也特别担心李老大的体重可能还要继续飙升一个台阶。

这天晚上做完作业，没等熄灯，张悦洋扣着手机问李莫寻：“老大，贴吧上说的真假，你不是说你休学那年是在家思考人生看哲学书吗，怎么贴吧上说你是吃薯片看漫画？”

李莫寻说：“不要小看漫画嘛，漫画也是哲学啊老四，里面承载的友情爱情多真挚啊，总是让我特别热血沸腾。”

张明晨：“还让你胖了三十斤。”

李莫寻摊在椅子上坐在吊扇正下方，全身上下脱得只剩裤衩，他正在努力把自己摊成一张大饼，因为物理上来说，面积越大越容易散热，李莫寻说，整个寝室没人比他更需要散热了。

但我们每次看着他这样在吊扇正下方，那吊扇又特别破旧，其实我们都很担心吊扇会砸下来，那样李老大就真的要变成一个死胖子了。

李莫寻散着热，手在自己肚子上揉，他没理睬张明晨，他说：“贴吧上说的是真的，不过只真了一半，那前半年老李是这样过的。刚开始觉得好啊，这样的生活多好，不用为学习发愁就吃吃喝喝，吃吃喝喝的人生不好吗，人生苦短，就应该轻轻松松的过吗。”

“咦？”张明晨发出了一声惊叹，他说：“我觉得老大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我一点都不想上学了！”

我觉得众人此时的表情肯定都是没表情。

李莫寻说：“休学的前半年，我有一个月都没出房间门，床边堆满了臭袜子衣服和碗装面的纸碗，我给我爸妈说这个月我要思考人生不要打扰我，嘿，他们还真不打扰我。结果有天早上我起了床一歪脑袋摔在了臭袜子堆里，还有十五捅没倒的□□红烧牛肉泡面汤围在我的周围，差点熏死我了哟！”

张明晨喊了起来：“哇，我光听着就觉得好臭。”

“我的人生总不该是泡面和臭袜子。”李莫寻拍了拍自己肚皮，他盯着自己波涛起伏的肚皮，我们都盯着。

李莫寻很悲伤的说：“也不该是肥肉。”

张明晨：“老大，我真不明白你休学那年是干嘛，你看你休学一年长了三十斤，减肥不容易的，大好儿郎都被肥肉毁了。”

“小晨晨啊。”李莫寻语气发愁，“我算是发现了，你是一个很没慧根的孩子，你这么缺心眼能活到现在不容易，真不容易。”

张明晨：“……我惹你了老大，这么说我？”

“老李是想告诉你们。”李莫寻叹了口气，“舒舒服服的人生容易死得早，人生苦短不忙碌点充实人生，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盘着腿坐在床上，腿上是笔记本电脑，学校当然不让带，可是一中男寝的宿管是个不负责的大叔，每天最爱的事是在他那间保卫处看电视剧，除了周五十点例行查一次寝从来不上来的。

我本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李莫寻说话，大家都是，李老大那句话说完，现在寝室里静了好一会儿，顾庭生说：“老大。”

李莫寻“哎”了声，他说：“你第一次喊我老大哎，老三，老大觉得这天很值得纪念。”

顾庭生笑着摇头，他说李莫寻：“老大，你是个哲学家。”

也是哲学家李老大最先发现了乔恩对张悦洋是没感情，对顾庭生的特殊则是负面的无好感的特殊。

张悦洋在周五晚上回寝室，这周末李勋去陪女朋友，张明晨回家拥抱空调，寝室按照惯例一般是剩我、顾庭生还有李莫寻，但这周张悦洋也留了寝室。

周六晚上张悦洋对我们倒苦水，他道：“乔恩这周末不回家，我好不容易看到她去操场跑步，就跟了过去问她要不要和我去吃冰——”

李老大直道：“哎哎哎，老四，你不能老尾随人家姑娘，这只会让姑娘想报警。”

张悦洋：“我说过多少回了我只是恰好遇到，我没有跟踪尾随，这是犯法的！”

“呸。”张悦洋又对李莫寻说，他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的看着顾庭生，张悦洋说：“我追人也是有步骤的，毕竟冒冒失失的对人家一姑娘说我稀罕你，你和我处对象吧——这像是流氓。所以第一步应该是从朋友做起。”

“可是乔恩不按步骤来！”张悦洋一脸悲愤的对顾庭生说。

我很纳闷，张悦洋为什么要看着顾庭生说这些，我去看顾庭生，顾庭生也一脸迷茫的看着张悦洋：“你干嘛一直看着我说？”

张悦洋道：“追人三步骤，朋友，好朋友，恋人。”

“我说乔恩，交个朋友，你报的哪家吉他班，我也想学吉他，介绍介绍行吗？”

“这步骤挺对。”李莫寻对张悦洋说，“没错啊，你先和姑娘培养共同的爱好，就从朋友跨越到好朋友了。”

“乔恩说，她没报班，她哥哥教她弹的。”张悦洋一脸苦大仇深，“这也没什么，我还能继续说，但是乔恩直接跨步骤，她直接跨到了恋人那步——”

我听到张悦洋这样说，没反应过来怎么会跨到恋人那一步，是张悦洋告白了还是乔恩告白了。

李莫寻已经鸭子一样嘎嘎嘎的笑起来，他说：“乔恩是不是直接对你说，别追我了，咱俩没门。”

张悦洋比了个大拇指给李莫寻，他说：“你猜的真准，但说的还有出入，乔姑娘说她有要追的人。我容易吗？”

张悦洋又看着顾庭生：“我问乔恩，我说就当可怜我，你喜欢的那人是谁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我就问你，是咱班的吗？”

“她点头了。”张悦洋看着顾庭生，语气颓丧，很微妙的看着顾庭生笑，“人人都爱乔恩，人人都爱顾庭生，你俩凑一对——合适。”

顾庭生摇头：“张悦洋，我不喜欢乔恩。就像你喜欢乔恩，乔恩不喜欢你。况且我不觉得乔恩喜欢我，你应该误解了。”

“不是你是谁？”张悦洋说，“咱班除了我，我还能输给谁，兄弟，输给你我也不算委屈，你以后好好待她就行。”

从剧组回来，八月底到现在，我已经没见过顾庭生发怒的样子，结果张悦洋话落了后，我就觉得气氛不对，我很快的去看顾庭生，顾庭生已经很冷漠的看着张悦洋。

他明显的很生气的对张悦洋说：“你听不懂人话就去学，我不喜欢乔恩，而且乔恩喜欢的也不是我。”

张悦洋也看着顾庭生，他们两个在下面，两个人面对面站了起来互相瞪着对方，我赶紧放下电脑往床下爬，下去的时候李老大已经从椅子上滚了下来，他人胖的好处也体现了出来，横在张悦洋和顾庭生之间，两个人被他一挡，挡得严严实实的。

李莫寻说：“你们应该和我学，每天抽出一小时冥想，你看看你们无处安放发荷尔蒙都要爆炸了。”

张悦洋转身直接走出了寝室，甩门的声音特别大，他说：“冥想你妈叉！”

顾庭生追了两步，不是好脾气的追，我吓得抓住他的手，顾庭生停了脚步看着我，他动了动嘴唇说：“乔恩喜欢的不是我。”

“别打架。”我点点头，对顾庭生说，“大哥，不要和张悦洋打架，你们是朋友，为一个都不喜欢你们的姑娘打架太傻了。”

我又去看李莫寻，李莫寻突然看着我，哲学家少见的表情复杂，李莫寻说：“杨露啊，乔恩喜欢的是……哎，算了，也不一定。”

“她喜欢谁关我什么事？”我回道李莫寻，我想她喜欢谁都好，不喜欢顾庭生就好。(83中文网 .8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