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甜蜜搞不懂的两件事。
第一件,大家到底为了啥结婚?
第二件,曾明阳这死小孩为什么对她突然转性儿了?
……
甜蜜依然暂住在小叔家,一进门小婶儿趁着小叔不在又唠叨上了。
“甜蜜,婶儿现在还是觉得,工作干得不好,不如找个好老公。你还记得咱们对楼的那个戴眼镜的姐姐吧?她复读两年才好不容易考上咱们这儿的师专,读了四年出来,都二十五六了,还以为能找到啥好工作,结果就只是在一个社区的培训班上当老师,月薪还不如你给人家当销售员,才二千不到。”
“现在怎么样啦?人家这五一举行婚礼,嫁了个教育学院的小科长。立马就被调到市里最好的中学,有钱有房还有车,舒服着咧!所以说,甜蜜啊,趁着你还年轻可以随便挑,就努力挑个有钱的。不过也不能挑那种耳根子太软只听妈妈话的妈保宝儿,婶儿今天介绍的那个爽哥,人家还一直说你直爽,实诚……”
甜蜜皱眉,“婶儿,我不喜欢那种人。”
陈玉珍一怔,脸色就变了,“甜蜜啊,你还小,不懂。结婚就数日子,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都是然并卵。婶儿到了这把年纪才悟透,就是不希望你也和婶儿一样辛苦。再说了,凭你的条件,父母又不在,一分嫁妆都没有,身上还背着那么大笔债。哪个正经人家的男孩儿愿意摊上这么大个麻烦啊?男人呢,都喜欢漂亮可爱身材好的,你觉得……你有吗?”
甜蜜转头看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只想到,下午碰到的冯佳莹,穿着漂亮的裙子,打扮得就像个公主,立行哥哥会喜欢冯佳莹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了。
陈玉珍突然抓住甜蜜,喝问,“甜蜜,你老实告诉婶儿,你不会真的已经不是……处女了?”
甜蜜被震得耳膜轰轰作响,一时迷惑:结婚,到底是为什么呢?
……
这一日,莫家的节日气氛,也份外“浓烈”。
拳击擂台上。
两个戴着护具的男人,打得正。而令围观者啧啧称奇的是,那个看起来尤显瘦削的男子,攻击起身形明显比自己壮硕的对手,凌利,强势,快、狠、准!刚开始还可以平分秋色,十分钟之后,那壮硕男人就开始节节败退,却又屡败屡上,连着被凑了好几个大马扑,看得场下人都忍不住直叫“可怜”了。
这时候,韩子怡急急地赶到,叫着,“寒寒,够了!你要把你爸爸打得又住院吗?!”
莫夫人朝旁边扫了两眼儿,已经叫了半天的宁非欢和拉丝立即冲上去。宁非欢扶起了壮硕男子,正是莫遥。拉丝则拦着还一副发泄未完的莫时寒,娇嗲嗲地叫着疼啊受不了,才压下了莫时寒沸腾的战气。
一瓶冷水当头淋下,莫时寒一人坐在长凳上。
韩子怡走到儿子身爆俯身想要说什么,莫时寒立即站起身,扔下毛巾瓶子,就进了男士洗浴间。
莫遥拿着冰块揉着脸过来,上前蹭温柔。韩子怡这会儿没有拒绝,大概也是看男人当了儿子一早上的沙包于心不忍,直叹,“寒寒这孩子,真是的……”
“老婆,咱们家寒寒是不是喜欢上什么姑娘了?瞧我今天受伤最生的部位,都是脸哎!啧,看来这男小三儿的素质能跟爸爸相比嘛?!”
“瞎说什么!喝你的水。”
“你瞧儿子那忧郁的小模样,和他以往很不一样啊!”才喝了一口,莫遥囧了,“唉,老婆,这水是寒寒喝过的啊!”
“儿子喝过你就不能喝了吗?!”
呜,爸爸为什么永远都是家里最被嫌弃的那一个呢?!
……
换衣间外,穿着漂亮长裙、打扮妥帖的拉丝,催促了半天总算把宁非欢给叫了出来。
“我说,寒寒就那么喜欢那个黑豆芽?那有什么好啊?整个儿一小泼儿妇!之前摔得我现在腰还疼呢!说什么不会赖帐,转眼就辞职走人了。表里不一,就欺负咱们寒寒纯洁呢!寒寒竟然还把债权书拱手送人了,真是……”
“拉丝,你不了解曾甜蜜。”
“我也不屑了解那颗黑豆芽儿!欺负我兄弟的,通通该死!”一条毛巾,被拉丝拧成了麻花。
宁非欢只能仰头喝水,表示男人和女人的逻辑果真不在一个位面。
“哎……”
拉丝还想说什么,莫时寒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看了两人一眼,说了句,“喝酒!”就迳自朝停车场去了。
两人对看一眼,只有跟上。
当然,莫少爷是不能喝酒的,他们去的是一家纯私人会馆。这里有莫少爷可以喝的类酒精饮料,不会引起过敏症,同时又有酒精的口感,但喝多了也会醉,所以也是不能多喝的。
三人的爱好与众不同,他们不k歌,不泡妞儿,不抽烟更不喝酒。而守在匿大的包间里,打游戏。全球最先进的vr体感游戏,光怪陆离的游戏空间,丰富刺激的实体感受,输的人就喝类酒饮料,玩到深夜,就地而眠。
“曾……甜蜜,别跑……站住……臭丫头,我……我现在就上了你!呵呵……呵呵……小甜甜……真甜……好吃!再来一份儿!蜜蜜……我不要钱……我要……肉偿!呵呵……呵呵呵……”
拉丝瞪圆了眼,看着正在地上打滚儿说醉话的男人,简直不敢置信。
“欢,欢,你快来看看,这,这是咱们家那小闷骚寒寒吧!”
“你没眼花。”
“他嘴里叫的……”
“曾甜蜜。”
“这毒是不是中得太深了?!”
“嗯,小寒同志终于红鸾心动了!”
“呸,那根本就是个大克星。”
“唉,你不懂!”
宁非欢一边喝着酒,一边朝拉丝勾勾手指儿,便把这对儿冤家的“今生”一一道来。
拉丝听完,足沉默了好半晌,才道,“这么说,之前都是我误会那丫头了?”
宁非欢哧笑一声,没回。
拉丝看一眼已经抱着枕头睡还蹭着叫“甜甜”的男人,无奈,“这个闷骚狂!既然那么喜欢,就想办法拘在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呗!干嘛还让人辞职啊?要留下那妞儿,方法很多的好不好。”
宁非欢又举杯,朝拉丝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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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丝叹了口气,“好吧!看在姐姐之前不小心犯了错,把他的小甜甜吓跑了。姐就亲自出马,力挽狂澜,帮他把妞儿追回来!”
宁非欢这回直接把酒杯塞进了拉丝手里。
确实,他们三儿,其实都没有追女人的经验。
莫时寒从来是个乖宝宝,学业一流,交际无能,能做出上亿的天才设计,十几年了,还跟父母闹别扭,处不好,对女人更是避如蛇羯。
他宁非欢腹黑狡诈,会管理公司万万员工,轻松算计利益得失,谈判场上从无败迹。可惜,却在曾甜蜜这姑娘身上遭遇滑铁卢。
拉丝就不一样了,她是真正的交际沟通天才,曾经在北美总统竞选里做过游说实习生。连她独特的性取向也丝毫无法掩盖她这项天生才能,但凡是谈合作有她出面,一定马到成功。目前,她自己开了一家独特的游说公司,在各个行业、部门都极有手腕关系。最重要的一点,她是比女人更女人,更极富爱心!
关于情爱方面的难题,交给拉丝,比两纯爷们更靠谱儿。
……
节日第二天。
甜蜜在小叔家还睡觉时,就早早出了门儿。
可是她的心情有些莫名地低落,这晚都没有睡好脑子里嗡嗡嗡的都是头天陈玉珍念叨的什么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她上了回老屋的公交车,这时候就特别想爸爸妈妈,想去瞧瞧。
下车时,街边的那家老牌山东馒头店开了,她立即买了两个,可啃了两口,看到老板娘去抱刚刚睡醒的孩子,一家三口的幸福劲儿瞬间让她鼻头发酸。要是爸妈在的话,过五一时,都会给她买一身漂亮春装,妈妈会做她喜欢吃蒸蒸糕,爸爸会带她放逛公园,放风筝……
“小甜甜?咦,真的是你。你不是专门跑到这里来买馒头……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管立行掏出一张纸巾给甜蜜擦眼泪。
甜蜜下意识地躲开了那只大手,迅速抹掉眼角的水渍,回头笑说是被烟熏的。
管立行心头一动,就拉着甜蜜去了两人小时常溜哒的河边公园。此时太阳刚刚从远山后升起,河堤上一片洒金,有早起运动的人,风的味道,十年未变。
管立行说着当年两人的趣事儿,终于把甜蜜逗笑了。
“小甜甜,立行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哥,有啥不高兴的事,解决不了的问题,说出来,就算哥帮不了,大家互相开解一下也好。别总是一个人闷心里!这样吧,其实哥也有点儿郁闷,你那个小嫂子啊,娇气又小心眼儿。要是她心胸能像你一样开阔,哥就满足咯!”
甜蜜想到小婶儿说的,男人都是看脸看胸看屁股的感官动物。
“立行哥哥,是不是,我没貌没财更没家世,还背了一身的债,就……就不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结婚生子吗?结婚到底是为什么呢?女孩子就是干得再好,也不如嫁的好吗?”
看着表情微微有些愕然的管立行,甜蜜心里又升起了一丝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