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甜蜜脑子里迅速忆起之前的那一幕。
当时她被管立行拿出的一大包rmb给震到了,好吧,她承认自己长这么大,经手了十几万,但还从来没一次性看到这么大笔巨款,红果果地出现在眼前。
冯佳莹冲过来时,无声无息。
然而,她似乎是看到他抬手挡了一下的样子,貌似管立行也中了零星两点儿,他穿的白底衬衣上有那种深棕色的水渍。难怪当时她有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要知道她的味觉和嗅觉是相当灵敏的。只是当时情况激烈,她没想到还有这茬儿。
莫时寒这个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交流次数也有几回了吧!凭直觉,就不是个善茬儿。当众被人泼了水,没当场就扇巴掌过去,还让冯佳莹叽哩呱啦了那么大半会儿,已经是……仁致义尽了吧!
“真不吃?那就扔了!”
想到这儿时,甜蜜再看男人的恶行恶状,无端觉得像是……像是什么呢?小孩子闹脾气吗?
“哎,不准扔!那也太浪费了,你……你让让,我自己划。这块儿你碰过的你自己吃……”
貌似,好像,可能……也没那么讨厌了哦!
“我碰过的?”莫时寒突然又眯起眼,“这个,那个,这些,我全碰过了。”
递来个眼神儿,绿森森的,仿佛在说“看丫吃不吃,不吃就拉倒”,那叼得啊,拽得哟,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真想咬上一口啊!不行是吧,那把这盘子里的大饼啪他那张帅脸上,也能解解气哦!
“莫时寒,谢谢你啊!”
甜蜜自己也想不到,怎么突然就开口道谢了,只怪这眼神儿不太好,老瞅着那只红背背的手,觉得……“你先吃,我去那个……”
她指了指外面,也不知说什么,又窜了出去。
莫时寒愣住,狂拽酷叼的眼神儿也没了,看看自己手上的动作,皱起眉头,这……这不明明还没碰到,跑什么跑,直接给他撂挑子了?他一下将手上的东西都扔掉了,突然握拳,重重地砸了下桌子,披萨铲子落进铁盘子里发出哐嚓一声响。这眼神儿瞄到女孩坐边儿,那个银闪闪的行李箱子时,目光瞬即一沉,一抹思绪飘过眼底。
很快,甜蜜拿着一个啤酒杯子跑了回来,杯子里放着几块冰。可惜没有谁有烫伤药,只有回头拜托汪叔帮忙善后了。
回来后,她也没再坐在沙发边边儿上,而是顺着圆弧,挪到了男人左手边一臂的距离处,叫了两声“手,给我手”,但男人可没那么好哄,靠在椅子上,还是拿绿眼睛睨着她,表情冷冷的,像是谁家欠了他二五八万的,咳,好像……他援助她的所有款项加起来差不多就有二万八千多。
好吧,爷不就我,我来就!
甜蜜鼓起勇气,伸手,就把莫时寒抱在怀里的那只伤手,给攥了出来。
“你干嘛?”
“别动,我瞧瞧。呀!叫你逞能吧,早点儿处理,就不会生这么大个泡儿了。”
莫时寒眉心的褶子,慢慢舒展开。
甜蜜轻轻抚了下那块红得有些发亮的皮肤,就紧张地看了男人一眼,“很疼吧?”
莫时寒淡淡地别开眼儿,口气满是不以为然,“男人……”忽然又是一顿,转回头,声音弱了下去,“有点儿……”
对着女人说谎话,装可怜,博同情什么的,这是男人的天性吧!绝对不能承认,他这是跟家里那个老学的,恶、心!
恶心是恶心了,可是现实比人强——的确很管用啊!
姑娘正拿着冰块,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在他手背上滑呀滑的。冰凉凉的,镇痛效果相当不错,立马就不疼了。本来拉直的唇角,也开始不自觉地微微上翘,呃不行,得稳住。
“这样,有没有好点儿啊?”
“唔……”
“早说疼了嘛!逞什么强啊!都起泡了,回头最好买点烫伤药什么的,不然肯定会疼上一周多时间。晚上睡觉,可能都会疼得睡不着。”
“嗯。”
“唉,那个冯佳莹,本来以为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可是,怎么那么坏啊!”
坏的好!不坏,他不就没机会了么。
他嘴上说的却是,“以后她要敢出现在爷面前一次,爷就扇她一次。看她还敢在爷面前耍狠,动了爷的女人,拍成猪头都是轻的。下次……”
“喂,你能不能别那么暴力啊!明明人看着斯斯的,怎么一出口就转画风了。”
他立即轻咳一声,端正表情,正而八经道,“这不是暴力,这是正当防卫。谁让她敢动我的妞儿……”
她停下手,表情也严肃起来,“莫时寒,我才不是你女人,麻烦你搞搞清楚,不要胡说八道,惹人误会。”
他看着她板板正正的小脸,突然红唇一裂,笑了,“哟,现在才想起要拔乱反正了?刚才我前前后后说了十八次,我、的、女、人,你怎么不反驳?!”
他故意把那四个字,咬得又重又沉,绿眸深深地凝着她,几分戏谑,几分暧昧,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调调儿,痒得人心口一麻,就麻到了头皮上。
她手上一哆嗦,冰块就落了地。
他的笑容一下拉大,无声,却是冲击力十足。
她大叫,“十八次?你胡说,哪有十八次啊!”
呃……原来数学不好,报应在此啊!可恶,恶恶恶!
他眉峰一挑,邪气全漏,“哦,你不相信。那要不要,我把刚才说过的话,都一句一句回忆给你听听?”
“才不要!”她恨恨地一屁股挪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拿着看“恶人”的目光狠瞪了他一眼,拿起披萨,就用力咬了一口,入口滋味儿当真不太棒了,她嚼得很带劲儿,感觉就像已经将某人恶劣的笑脸都给咽下肚子,消化掉了。
“真不想再听一遍?”
“不想。”
“确定?”
“十、分、确、定!”
“你现在吃的这块,我刚才也碰过。”
“……”
“好吃吗?”
“莫时……咳咳咳!”
“唉,快喝水。啧,开个玩笑而矣,干嘛那么认真。”
“谁教你……咳咳,呜……”
“别说话,培根都从鼻子
子里出来了。”
“你可,咳呜……呜……”
“再说,鲍鱼就从耳朵里出来了。”
“……”
甜蜜觉得自己这一刻,受了一万点伤害啊伤害。人家好心好意给他治烫伤呢喂,这男人真史嘴里吐不出象牙啊,都快把人气炸了!害她被呛到,喷了一鼻子,可……可丑死了啦!呜呜呜……
甜蜜此时的内心表情是——
=皿=
=皿=
=皿=
=皿=
=皿=
还是……
=皿=
=皿=
=皿=
=皿=
=皿=
真想当场把这个坏咖,撕啦撕啦滴!
“好点了没?”
好你妹!让你来个当场喷饭,看你还能不能把贵公子范维儿装得这么好,简直就是个人面兽心啊!
“既然如此,这些就不要了。咱们再点新的!还想要些什么?”男人将一堆吃食推开,又把点菜薄拿了过来。
甜蜜满心怨愤地瞪着莫时寒,那表情仿佛就传达着一个信息:姐就想撕了你,撕啦撕啦滴!
只是,此时在莫时寒眼里,不小心喷了的姑娘即可笑,又可怜,更……可爱啊!刚才一阵咳呛,被揉得通红的大眼睛里,还浸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这模样儿,该就是父亲曾演过的那些民国片里,专门形容女人“楚楚可怜”的现实范本吧!
那红通通的水眸眨一眨,似乎之前的不爽感,都消失干净了。胸口莫名地满溢出一种感觉,应该是唤做“柔情”的东西吧,他真想将小东西抱进怀里,好好爱怜一番,亲亲那小嘴儿。虽然刚才呛得挺狼狈的,可他竟然不觉得恶心。这可真是,真是……唉,真是太可爱了。
“不行,不能浪费粮食,人家又没喷到它们,只喷到了你。要撤,也该把……”
把莫少爷你这个“被喷”的东西撤赚那就美啦!
甜蜜嫌弃地又瞪一眼过去,哪知这一回,眼珠子突然就定住了。直直瞪着莫时寒那掩着他一半面容的黑斗蓬,眼角就抽搐了一下。
“小,蜜儿,怎么了?”
噗嗤一声,甜蜜笑崩了。
“哈哈哈,你……你,你脏了,哈哈……你才该被,被撤下去……”
莫时寒一听,可就不乐意了,“撤我?你确定?”
“哈哈哈,对对,就撤掉莫时寒。培根,培根……哈哈哈……你的大脑门儿……”
这下,莫时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抹过脑袋,就真的抹下一块肉屑来,跟着又掉下几块饼渣儿。他额头抽了抽,不明白这点儿小事能让这妞儿笑成这样儿。
“别笑了!”
“哈哈哈!”就笑,笑死你。骸
“这些你吃,我再点。”
“哈哈哈,谁吃饭还戴着斗蓬啊,哈哈哈——”
“……”
“明明就是你奇怪,还不让人家笑,有天理嘛!”
“你再笑,我不保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哈哈哈,我就笑了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把我吃了啊!我又不是菜!哈哈哈……”
得,姑娘有点儿得意忘形了。
“谁说你不是菜了?”
“嗯?”
莫时寒将点菜薄一扔,顺手摇响了呼叫铃,起身就朝甜蜜这挪。
甜蜜心下一个咯噔,“你,你想干嘛?”
莫时寒唇角一斜上,高大的身形将一片阴影罩在甜蜜身上,“小蜜儿,你难道不知道,对男人来说,喜欢的女人就是一道最可口的大餐,兼甜点。”
那双大手直直朝她伸了过来,他瞬间变成了一座大山,强压而下。
“啊,不——”
------题外话------
哎呀,哎呀,接下来的画面有点儿污,哎呀,哎呀,已经不能直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