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阿桃顿感委屈,这蜂管家不好招惹,王妃更是忤逆不得
再这么跟着下去,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雾蒙半夜,冬雪皑皑。
阿桃来到东苑,跪在了慕子参门口,泪流不止,声音颤抖,“王爷,奴婢求您了,去西苑用膳吧。”
房间里,正专注批阅奏章的慕子参头也不抬。
渡瑶磨墨的动作一僵,随后望向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刚才蜂灵走后,她就让去西苑看看,可他执意不去,还命下人备了晚膳送来屋里。
“王爷奴婢求求您了,求您去西苑看看吧,您若不去,奴婢就长跪不起”
屋外,寒风瑟瑟,刮过窗户响起撕裂的呼啸声。
渡瑶响起以前与阿桃同住的日子,那时候阿桃还未成为紫灵的贴身丫鬟,模样算得上姣好,做事麻利,脑袋瓜机灵,一天总有说不完道不清的故事。
她说,等她赚够了钱就申请离府去找她的情哥哥,双宿双栖,从此羡煞旁人。
还以为跟了紫灵,是一个极好的出路,可没想到,做得尽是这些下作之事。当初就是阿桃,给她下了药,才造成她这一生都无法弥补的过错。
虽然她也恨阿桃,甚至不想去理会。
可一想到现在天色渐晚,风雪不停,她还跪在那冰冷的雪地里,就于心不忍。
“王爷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脚前往西苑吧,求求您了”
终于,她放下手里的砚台,望向眼前那个仍旧无动于衷的男人。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抬起头,深眸汇情相望,“怎么了”
“王爷难道没有听见阿桃的请求吗你就去看看吧。”内心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她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他目光一凝,望向门口,热气从口中呵出,“只要今晚我踏入她那里一步,今后便会有千千万万的这种情形在本王的门口出现。”
“就算如此,王爷也应该去不是吗丫鬟的命也是人命,她不该有这种下场。”她轻声回道。
“你当真要让本王过去”他站起身,朝她走来。
一种窒息感倾轧周围,她没有回话,听他又道:“本王去了,那你呢”
这次,她勇敢地抬头对上他的深眸,“王爷,心若在,人就在。”
心若在,人就在。
“瑶儿,等我。”他轻抱了她一下,接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还跪在地上的阿桃见到他的身影,不禁喜极而泣,“奴婢叩谢王爷叩谢王爷”
屋内,渡瑶的视线紧随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一阵失落。
她不想让紫灵骗了他过去,可是又见不得她身边的人受到伤害。除了这么做,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王妃,王爷来了。”
听到阿桃的禀报声,紫灵连忙笑脸相迎。
“子参,快来,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刚进她的房内,素净淡雅的色彩令他耳目一新。加上紫灵那久违的醉容,让他忽然心生愧疚。
向她指引的方向望去,看到的一个精美的餐盘,里面是拳头大小的物体,看不出是什么食材制作,只闻得一阵异香扑来。
“下人们都说你这几日操劳无眠,今日妾身见你无精打采的,便去求了这道药膳,据说有补气养生之效,你尝尝看。”
他淡然地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筷子,而是问道:“你唆使自己的丫鬟在本王门口寻死觅活得,就为了让本王过来吃这个”
站在门口的阿桃一听,吓得立刻又跪了下去。
紫灵回头朝她瞥了个眼色后,碍着慕子参的面子并没有发火,相反,她显露着与往常一般的大度和温和,低声回道:“王爷,妾身知道你和瑶妹妹冰释前嫌,感情甚好。妾身只是想让王爷补补身子,好生待着瑶妹妹罢了。”
慕子参表情凝住,深眸直视着她,他不是听不出来她话中之话。紫灵是在怪他,一次也从未夜宿西苑。
“王爷,快吃吧。天冷,别让寒气误了口感。”紫灵瞥见他的神情,随即夹了一口盘子里的东西送到他嘴里。
他囫囵咽了下去,就伸手阻止她接着喂他的举动。
“是不是只要本王吃完这些,就可以回屋了”
听到这话,紫灵体内涌起一道怒火,但脸上笑容依旧不减,“想必王爷是迫不及待要与瑶妹妹承欢了,只要吃了这些,妾身随王爷性子。”
话音刚落,就看到他自己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将盘子里的东西塞进嘴里,一起吞进了肚子。
紫灵没想到渡瑶竟然这么快就让王爷转移对她的注意力,长此下去,她这王妃之位,怕是也不保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怒火攻心。
“阿桃,看来王爷吃这么点还不够,去,把厨房里剩下的药膳都炖了送来。”
“诺。”阿桃领命匆匆离开,想着这王妃还真是太过急功近利,连她一个小小的丫鬟都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但谁叫她是个丫鬟,王妃说什么,她照做便是。
“王爷,今日要是辜负了妾身这番好意,妾身这心里定是十分难过,所以”紫灵转向脸色已经不大好看的慕子参,假惺惺说道。
“紫灵,本王明白你的用意,但本王今晚无论如何都得回去。所以,就算是吃撑了肚皮,本王也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紫灵在这时候怨他,恨他,他都能理解。
可是他答应瑶儿,让她等他回去,他必须做到。
他宁可负一个爱自己的人,也不要再负自己所爱之人。更何况,他欠瑶儿的,并非是承诺就能弥补得回来
东苑
渡瑶坐到案板前,拿起之前他所看的那本奏折,原来是西北地区常年干旱,要求朝廷供粮救灾救民,只见下面赫然盖着摄政王专章,一旁飞舞霸气地鼎立着一个“准”字。
其它的奏折也如出一辙,她笑了笑,将它们放回原位,心想着,原来他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储君。
起初还以为,像他那样不苟言笑的男人,是不懂得人间疾苦,对百姓的心声不闻不问的高冷储君,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