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深吸一口气,终于沿着那根粗壮的树枝攀爬上去。
到了墙沿,一眼就瞥见亲王府内熟悉的景象,她激动地刚要回头答谢紫灵,却发现树下已经空无一人,就连方才的那条幔纱也不翼而飞了。
张了张口,什么也未说出声。
看着两米多高的地上,她闭上眼,咬咬牙就跳了下去
亲王府内,陌衾末拿着手里的酒壶,仰头倒了个干净。
笑话,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笑话范例。
想那慕子参此时已经一手搂着一个,笑不成语了吧。
最让他痛心疾首的是,他追随了瑶儿如此之久,竟然还不抵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慕子参他凭什么不过是一个人参王而已
凭什么
“瑶儿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你要选他为什么”
手中的酒壶滑落,在光滑的原木桌上打了个圈,接着掉了下去,一只手忽然将它在落于空中的那一瞬接住。
“二皇子,湘儿陪你喝。”苏湘儿将另一只手里的酒壶置在桌上,脸上因为酗酒过度也早已潮红一片。
因为借酒消愁,燕秋一直在旁絮絮叨叨,她趁着燕秋去拿解救茶时偷溜了过来,潜入二皇子房里。
“怎怎么是你你也来嘲笑我出出出去”陌衾末半睁开眼睛,一手挥开她递过来的酒杯,想要将她打发走。
“二皇子,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别客气,咱们干了”湘儿醉酒胜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说的对说的好就就冲你这句话,干了”陌衾末抓起她手中的酒壶就着壶口就开始猛灌。
门口,站着一个人影,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寒冬的午后,阳光虽艳,却照不暖这屋子里的人。
安瑶伫立了良久,才移步挪开。
这时候,她更应该去把未做完的事做好,而不是跟着这两个醉得烂泥的人搅成一团
安瑶像做贼似得东躲**在这亲王府中,本想再绕过安雅的院前,接着就可以穿过那个石拱桥到达门口。
这毕竟是最为捷径的一条出口。
正当她来到安雅的院子里时,就听见从里屋传出一阵叮咛吟笑声,接着有男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虽然短促,但她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这安雅是越来越过分了,竟在二皇子的府上与别的男人放肆调笑,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入安雅的法眼。
这么一想,又勾起她想知道真相的渴望,于是蹑手蹑脚地绕到后院,因为只有这里,才能看到窗子里面的情景。
刚到窗台下,屋子里的声音就更为清晰。
“宝贝,再过不久,那老头子就要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你可要让你爹站到我这边来指证未央子参,日后,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透过薄窗,安瑶看到的男人是三皇子
只是他怎会如此大胆,连亲王府都做到出入自由了吗
“奴家只希望到时候三皇子别忘了对我的承诺,奴家这皇后,定会当得比谁都好。”窗内,安雅的声音娇羞柔棉,听得外面的安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朕的皇后,自然非你莫属。”
安瑶一怔,三皇子居然在打皇位的主意,他要谋反篡位
也就是说,皇上有危险
想到这里,她连忙抬脚往外跑去,不料被地上横截的木枝绊倒,摔了个正着。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离开这里,把三皇子的阴谋告诉皇上就算没有证据,口说无凭,但她也要让皇上留心三皇子的一举一动
“有人在外面”
房间内,安雅花容失色。
“我去看看”未央才哲凑到窗前,只看到一角绿色裙摆消失在他眼前,不禁眉头深皱,回头问安雅,“你府上可有除了丫鬟外,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安雅努力地回忆着,突然一拍脑袋,“难道是那个才来府上避难的苏姑娘”
“什么苏姑娘”未央才哲脸色暗黑,杀机蠢蠢欲动。
“她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二皇子的朋友,听下人们都叫她苏姑娘。”
“既然目标明确,你这两日就在府里,万万不可让她踏出这里一步,我得先行回宫,以免节外生枝”
说罢,他掀开安雅榻下的一块木板,钻了进去。
安雅目送他离开后,接着盖好木板,一切恢复原样后,这才假意躺了上去,以防那“苏姑娘”喊了二皇子来“捉奸”。
安瑶喘着大气跑了出去,挨着门口不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一旁的看门大哥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这才胆战心惊地问了句:“你不是渡姑娘吗怎么会”
“渡姑娘你不是应该在摄政王府吗怎么会从我们亲王府这里出去”
糟了,她现在还算是个落跑新娘,要是被人发现,指不定又得往她头上扣一个半生不熟的罪名。
可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要找到皇上,去看看龙辇撤走了没有,要是有,说明还在摄政王府里,若是没有,那么只好请娘来一趟了
“两位大哥,你们认错人了其实我是渡姑娘的双胞胎妹妹,我是安瑶。”说完,她一溜烟朝摄政王府冲了过去。
“”
两个看门大哥还在默默回味着她的话,渡瑶的双胞胎妹妹安瑶。
看起来确实像,可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待回过神,已然不见了她的身影
一路上,安瑶是跌跌撞撞。
皇上龙辇已经撤了,说明他回到宫里。
三皇子要是看到她,一定会在宫门口堵她。眼下能让皇上亲自出宫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宸妃。
来到附近的驿站,她雇了一辆马车往集市上奔驰。
马不停蹄地来到当初闻香买下的那座小院落,她急不可耐地敲响了门板。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刚打开门,闻香一眼认出安瑶,不禁湿了眼眶。
院子里听到声音的宸妃侧头一看,手上抚琴的动作一怔,这才出声唤着:“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