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对他说着,王爷,不论何时,我都要将你拿下。
慕子参微微斜靠在病榻的一角,呆愣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候在外面的御医齐声喊道:“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皇来了
他连忙起身,低头做辑,“儿臣”
“混账东西”
不等他说完,迎来的是未央皇帝一掌扇来的巨响,“你把太医院当成什么了随便一个民间男子就能往这里带吗”
他心里清楚,父皇指的是太医院掌管的命脉药典,要是让旁人所窃,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她不是旁人,她也不是男”
“来人,将大皇子送回摄政王府把病上的这厮丢到乱葬岗去”
“诺”
“父皇容儿臣解释”
“朕一直认为你涉世比衾末更深,故而处理这些事情也更为冷静,但今日,你太让朕失望了看看你成何体统弄得鸡飞狗跳”
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在未央皇帝话音刚落时,朝慕子参做辑道:“大皇子,请随我等离开。”
“父皇她并非男”
“还有,朕知道你府中无主多日,却有不妥,容后朕下发圣旨,给苏湘儿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也让你老老实实一番”真是见鬼了,平日里谦逊有礼的子参居然做出如此骚动人心之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这些奴才看走了眼。
心里想着定然是因为他迟迟未给他的那位王妃一个交代,他心有愤恨,这才上演这一出戏来引起他的重视吧。
“父皇还记得渡瑶吗”
慕子参说什么也不愿在此时跟那两位侍卫走,而是正色地问道。
“渡瑶”未央皇帝一愣,这丫头的名字他时时记在心上,怎会忘记,但自从那天她“卷款落跑”后,就不见其踪了。
他还以为是去了子参府上有所作为呢,可近日连番收到这个不孝子的奏疏要求给那苏湘儿一个名分,他便知瑶儿并未虏获这个逆子的心。
“怎么不见几日,是否去你二弟府上转了几圈,现在语气和说话内容都如出一辙了”
说到这里,只见几个未央皇帝的贴身近卫和徐公公低头忍笑。
“父皇,躺在病上的,正是渡瑶您若不信,即可验身”慕子参一着急,连验身两字都给蹦了出去。
未央皇帝瞬间肃容,接着掏了掏耳朵,心虚地道了句:“那厮长成那副德行,你还欺君罔上,说是瑶儿”
其实他连病榻上的那厮长啥模样也未看清,但心里就是不满子参这般态度,往日,他可不是像衾末那样这般难打发。
“父皇”父皇摆明了就是在排挤他,而这时,他更不能说出安瑶曾经怀有子嗣。
万一孩子真是父皇的,他一定饶不了自己。若是二弟的,父皇一样不会放过他。横竖都是难堪,这该如何是好
“咳咳”
正当他们一个苦闷,一个心虚时,病榻上的安瑶终于发出虚弱的信息。
“何太医快你快进来看看,她醒了”顾不得未央皇帝那张发黑的臭脸,慕子参已经大步来到门口,将站在前排的何太医抓了进来。
何太医原本还是不卑不恭的模样,这会儿看到皇上也在里面,不禁手脚并抖,往前走也不是,不走又被大皇子的力道撵着走了几步。
未央皇帝弩了弩嘴,示意他进去看看。
这时何太医才大着胆子,拿出医德风范大步走向安瑶。
此时她气息终沉,脉象缓和,只是这气血还要些时日才能稍补回来。可惜的却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此烟消了。
把完脉,何太医站起来,刚要转身,却瞥见大皇子和皇上并排站在他身后,面色紧张地望着他。
“如何”未央皇帝自然是先有话语权。
“回禀皇上,这姑娘已无大碍,方才那口恶气一出,只要加以进补,不成问题。只是她”
“你退下吧”不等他说完,就被慕子参喝退。
他不想让父皇知道她曾怀有子嗣的消息。
于是再一转头,向芒草使了个眼色。
便见芒草会意地紧跟着何太医出去
“朕还未问完话,你个逆子还敢先发制人,不给你老子面子”未央皇帝倚老卖老道。
“父皇,既然您已知她是姑娘身份,想必心中也猜出个大体来,此女子正是渡瑶,因假扮家丁潜伏在儿臣府上,不久前做错了事,儿臣就体罚她。不料遇到大雨倾盆猛势,这才落了个病根。”
慕子参低头道着早就打好的草稿,其实这些也是千真万确之说。
“当真如此”未央皇帝一脸质疑,看着慕子参那越发难懂的表情,他故意提高音量,想用威严震慑他说出实话。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千真万确”
病榻上的安瑶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旁边争吵,不禁蠕了蠕嘴角,不满地皱起秀眉。
“皇上,快看,她醒了。”一旁眼尖的徐公公碰巧撞见,连忙禀告,以此终止他们父子俩的猜忌。
安瑶睁开眼,被眼前突然伸来两颗脑袋吓得再次闭上眼。
方才那脑袋,那两张脸,要是她的记忆从未出错,那么应该是皇上还有未央子参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好端端地就把这两尊大佛给请来了
不对,她失去知觉的时候正是那天未央子参要赶走苏湘儿,接着她被蜂管家带到东苑罚跪。
犹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她倒在雨水中无力起身,只是感到肚子传来一阵比一阵高的刺痛,接着就不再有任何知觉了。
“瑶儿,别装了,朕知道你已经醒了。”看着她在眼皮底下骨碌地转个不停的球状物体,未央皇帝笑着说道。
看来这老头还是如此精明。
等等方才他叫她什么了
瑶儿
她记得自己来摄政王府的时候是男装打扮啊连夏儿都认不出来的
未央皇帝难道是吃了什么仙丹药,做到了隔皮观相
这么说来,他身边的未央子参也知道她是谁了
这下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