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暖暖很吃力地睁开眼睛,想动一动,却感觉浑身酸痛麻木到无法动弹。
她还活着?
盯着木漆色房顶上漏风的破洞,她是被救到一个多么破的地方?
难道是山上的猎户家里?
吱呀。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漆黑的木门被人打开。
进来的人欣喜若狂,“小秦,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去,吓死宝宝了,还以为你就此白鹤一去不复返!”
不是黄鹤一去不复返吗?
艾暖暖的耳朵被震得生疼。
强忍着不适,她侧目望向进来之人,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顶着一脸的鼻青脸肿,混着各种白粉,朝她的床边走来。
丑!
简直丑的让人不忍直视。
看这身量,是一个男人。
那眼神中透出来的关切之情,迫使她将“你认错人了”改为:“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去给你报仇了呗!”
报仇?
是干掉了jack那贱男?
还是给何言献上一套降龙十八掌?
“小秦,前天那个想吃你豆腐没吃成,就喊人把你打的半死不活的黄董,今天在市区五星级酒店给他老婆举办十五周年结婚庆。我装成怀孕的小三把那宴会大闹了一场,这不,哥我光荣带彩地回来了!”
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丑态,乔子易撒娇似的像艾暖暖讨赏。
怀孕的小三?
就你这魁梧的身段,瞎子都看得出是男人……
那黄董的老婆是智障,还是你脑子有坑?
“小秦,人家为了给你出气,脑子一热就直接去了。”乔哥自然看出艾暖暖眼中的质疑,慌忙解释,“所以我一亮身份,就被轰打出来了,不过我边逃边撞,那个酒会被我彻底搞砸了!”
还叫小秦?
“你认错人了。”艾暖暖现在可以肯定,这脑子有坑的男人,智商已经扭曲到了连人都认错的地步。
“你该不会是脑子也被那黄董打傻了吧?脑回路变直了?”乔子易一脸傲娇地戳了戳艾暖暖的脑壳,爆开大嗓门,带着哭腔,“我是你经纪人乔哥啊,亲自把你从那群没人性的打手里背回来的乔哥!”
艾暖暖使劲闭了闭眼,脑海里居然浮现出被人暴打的苦逼景象。
md,难道重生到了别人身上?
太玄幻了……
她不相信。
“乔哥,我演过什么作品,出名吗?”
跟着这么不靠谱的经纪人,潜规则不成,自然会被人暴打。
艾暖暖瞅了一眼乔哥,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内心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
“你是一个星途闪耀、无人能敌、妩媚天成的……”乔哥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说,“超级裸替。”
裸替!
艾暖暖沉默了,这果然是被人潜规则又有苦说不出的有色产业,乔哥在她心中也瞬间沦为一个拉皮条的小喽喽。
她不屑地撇过头,不愿意再看乔哥一眼。
美目咕噜噜地转了一圈,她得想办法尽快好起来,离开这个鬼地方!
乔哥将她的嫌弃理解成了自责,站起身严肃地教育艾暖暖,“小秦,为了你的星途就算是拼掉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你一定要实现自己裸替女神的梦想,我们一起加油!”
口号刚喊完,木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乔哥警惕地望了过去,一脸糟糕的懵b相。
“你逃跑的时候,被人跟踪了?”艾暖暖翻了个白眼,为他的智商捉急起来。黄董那种连女人都打的人渣,又怎么会放过他这个搅局的“小三”!
乔哥沉默了一秒,快速将艾暖暖抱到墙边木柜内。
“呆会不要发声,哥会保护你!”
艾暖暖被他一番塞推的折腾之后,痛的快要昏死过去,哪里还有力气跟他说话。
门开了,她虚弱地从衣柜的缝内,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这具身体一颤,居然本能地产生畏惧。
眯了眯眼,艾暖暖心生不妙。
这是一种对未来本能的担忧!
乔哥这个蠢货,跟他寒碜几句后,就一脸开心地打开衣柜,把她暴露了。
只见这个管家严肃的跟板砖似的脸,冰冷地对着她说,“秦瑜,爵爷在家里等着你。”
半个月后。
艾暖暖已经在惊涛骇浪般的震撼中,接受了事实。
她,重生了,重生成了一个叫秦瑜的姑娘。
然而又从管家俯视的视线中,得知传说中的那位爵爷,权势、财富已滔天无敌,而她不幸的是他所圈养的包衣。
包衣?
艾暖暖迅速查度娘,然后,脸苦成一张瓜。
清史记载,包衣就是主人的终身奴仆,即使日后功成名就尊贵如丞相,若主人不松口放人,你也只能是包衣,只能是他终身的奴仆!
x!
上官家到底是多么古老的家族?
她重生到了一个什么鬼地方?居然还有这种制度?!
艾暖暖不死心,一再强调管家找错人,但除了被人当空气看待之外,就是严加看管——不能跟外人联系,不能出院子。
这半个月内。
她用了一个星期,养伤。
随后一个星期内,管家对她进行残无人道的礼仪“调教”——从早到晚,不停地端茶!倒水!捶背!暖脚……
哦,还有乔哥在她院外呱噪的咆哮声。
在这种将人当贼防的一级警戒状态,也只有乔子易这个脑子有坑的人,才能坚持不懈地说服管家,跟着混进了大宅子。
可惜,没见到少爷之前,管家表示两个人暂时不能见面。乔子易每天就在秦瑜的院子外面,吼着大嗓门,嚷嚷着汇报着情况。
见不见面无妨,有乔子易在,她也莫名地安心一些。
此刻,已经成为秦瑜的她,坐在精美金丝楠木打造的梳妆桌前,揽镜自照。
她从不否认自己很美,但这张跟她风格完全迥异的脸蛋,也绝美的让人目瞪口呆——毫无瑕疵、五官精致的鹅蛋脸,
催弹可破的肌肤白嫩如玉,简直都能掐出水来……
但,她的心情,皱的像一潭被狂风虐袭的湖面。
“秦瑜。”
管家每次喊秦瑜这个名字,声调就像骤然抹了白灰,尾声下降,阴森森的。
在规律性敲了五次门后,管家那张百年僵尸脸露了出来。“她们会服侍你沐浴香薰,待会觐见爵爷,要注意自己的姿容仪态,不可粗鄙无状。”
粗鄙无状?切!
秦瑜爱理不理地挥了挥手臂,表示自己知道了。
觐见主人的日子,终于到了。
只要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爵大爷,她就一定要想尽办法,摆脱包衣这个该死的身份!
五名娇俏少女,如水淼般贯入,动作熟练地像机器人。
一刻钟后,她就被收拾的精致玲珑、贵气逼人。
又一刻钟后,她光着白嫩的小脚,踩着红毯,被引到了传说中那个爵爷的书房门口。
书房?不是卧室!
秦瑜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她甚至偷偷地在晚上练了几手杀伤力强大的回旋踢,以备防色—狼之需!
由于心情紧绷,这一路沿途,她都没有好好地打量这个古香古气的宅子,只在心中暗自腹诽,破宅子比她前世的豪宅别墅还大无数倍,害的她走这么久,脚都酸了。
然而,当她刚进屋子,就听见一声清冽又幽长的声调传来。
“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