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诸夫人:“你好生养着,这个孩子与你没缘。”
此时她已经看清了晋平候的风流多情,白氏入府的时候她还是生气的,可是这府中的人越来越多,白氏也就不算什么了,后来又知道了白氏的事情,她心里觉得白氏也有些可怜,好好的青春都被晋平候耽误了。
知道白氏流产的时候,诸氏心里是有点愧疚的,在她心里,她既然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后院里出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的责任,她惩治了那个陷害白氏的妾室,然后去看白氏。
然而两人毕竟身份尴尬,白氏又刚刚小产,诸夫人看她脸色苍白,也担心多说会耽误她养病,更何况她也不是擅于言谈的人,只能略劝她放宽心思,好好养着,别想太多,是这个孩子没有缘分罢了。
谁想到···
······
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当年的真相怎样,已经没有必要说了,就算是知道了,白氏估计也会能做出一样的选择。
还是说回现在,钱嬷嬷一句宗烨还活着,把白氏惊的心砰砰直跳,说了一句不可能之后竟说不出别的话来。
钱嬷嬷看着白氏脸色不好,连忙拿了香囊来给白氏嗅闻,里面的药材有助于静心顺气。
白氏深呼吸了两下,问道“哪来的消息?”
“不是说那贱种已经被山贼杀了吗?现在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虽然竭力稳住阵脚,话语间的慌乱急切却难以掩饰。
钱嬷嬷仔细回道“赵二家的前两天回娘家省亲,回来就魂不守舍的,今天又打破了一个汝窑茶盏,我教训她的时候,她晕了过去,等送回屋里,她醒来就嚷嚷什么见鬼了···”
“见鬼了···”白氏低声跟着重复了这句话。
她语气冷淡,表情难以言喻,钱嬷嬷看了一眼,低下头接着回报“老奴听着不对,等她冷静下来,连敲带打的诈唬了一遍,她才说回家的时候出门赶集,在集上看见···宗烨了。”
“后来老奴又向和她一起干活的人打听了,都说她自从回来就不对劲,嘴里常常念叨什么见鬼了的。”
“她看清了?怎么能确定那人就是宗烨?”白氏又问。
也不怨她着急,确认宗烨死于山贼之手后,白氏把消息瞒了几个月,等到自己确认怀孕了,才让人把这个消息传了回来。
晋平候虽然厌恶宗烨的疯病,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这么就死了心里还是有点触动,就来问白氏,当初不是交给你安排的吗?怎么搞的?
白氏一听这消息,也是大吃一惊,当时就跪下请罪,伤心的不得了,满心自责恨不得要陪着世子去了,晋平候看她这幅样子,心里的气多少消了一点,正准备继续说话呢,宗烨毕竟是世子,诸家还是他的外家,闹成这样,怎么像诸家交代呢?
话还没说呢,白氏就晕过去了,钱嬷嬷就扑上来喊,夫人啊夫人,你没事吧,然后大夫来了,一把脉,道恭喜恭喜啊,是喜脉,贵府夫人怀孕了。
晋平候当时就高兴的不得了,看着白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弱,泪痕未干,瘦瘦弱弱的一个人,他心里怜惜大作,这一想神色中就代了出来,钱嬷嬷瞅着晋平候态度缓和了,在一边开始哭诉。
白氏这些天是如何如何的辛苦忙碌,宗绍的腿还没好,白氏每天都要亲自去照顾,尤氏那边刚出了事情,白氏也放不下,尤氏要求多,白氏怕委屈了她,常常要亲力亲为,白天忙完不算,到了晚上一想起宗绍和宗烨的事情,白氏就要痛哭一场,心疼两个孩子。
夫人又要强,哭了也不敢让人知道, 眼看着越来越瘦,老奴一直劝着夫人找大夫来看看,夫人总是抽不出时间,最近更是连东西都吃不下去了,老奴说要和您说,夫人还拦着不让,说您事情多的很,不能用这种小事让您烦心···
钱嬷嬷哭的伤心,晋平候听着也感动,静柔总是这么善良。
尤其是白氏腹中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宗绍的腿费了,宗烨又那样···想起宗烨将宗绍扔下楼时的眼神,晋平候仍然心有余悸,就算宗烨没事,他心中也···
在这种情况下,白氏又怀孕了,腹中很可能怀着自己的小儿子啊,想到这里,晋平候看着白氏的眼神越发温柔,一直守在白氏旁边。
没一会儿白氏悠悠醒转,醒来一眼看见晋平候,当时就要爬起来行礼请罪,口中道,都是妾身的疏忽,侯爷不必为难,妾身愿意为世子抵命,若是诸氏为难,请侯爷将我交出去吧。
“静柔···”晋平候感动的去握白氏的手。
白氏眼中含泪,嘴角努力扯出微笑,道“能为侯爷尽一点力量,妾身死而无憾。”
“只是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侯爷···”她捂住嘴,伤心的说不下去了。
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的落下来,白氏低声道“妾身没有什么惦记的,只请侯爷照顾一下绍儿···”
晋平候心疼的不行,伸手去擦白氏的泪“别哭了,你不会有事的。”
白氏摇摇头,眼泪止不住。
晋平候道“别哭,别哭,对身体不好,都有身孕的人了,这么不注意。”
白氏愣住了,好像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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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平候:一代渣爹,我渣我快乐。
白氏:我能哭,我会哭,我愿意哭。
一天的课···累趴。
晚安,如果梦到我,记得给我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