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心?是一剑穿心的意思吗?”陆小雪问。
川心点头。
陆小雪道:“好名字!”
川心道:“好在哪里!?”
陆小雪道:“好就是好,好的东西你说不出他的好,却能够感觉到;就像你爱一个人,你说不出你就究竟爱他什么,却就是爱!”
川心赞成,十分赞成,就像是他爱着小荷一样。不管小荷变成谁的女人,他还是爱她,永远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陆小雪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川心握着剑的手握的更紧,骨骼已在嘎吱作响,他全身的力道都已经灌注到他的剑,他说:“因为你该死!”
这五个字说完,陆小雪身边的柱子忽然就断开,坍塌下来。
三尺宽的钢铁柱子竟然被他一剑断了?
一剑川心,真的是一剑穿心!
陆小雪急闪身避开柱子,就在此时。
川心的剑已出手。
他的剑忽然间出手,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是万里晴空中的一声霹雳,一道闪电。
剑气如虹,风驰电掣般刺来。
剑锋奇快,夹着呼呼劲风,又逼到陆小雪面门,陆小雪并没有还手,立刻闪身躲开,额前的头发竟被头发已被断去一截,剑气穿过走廊,落入花园,花园中的假山石头竟被劈成碎片。
陆小雪吃了一惊,道:“好险!”。
川心第一剑落空,第二剑又迎上来,他的剑法实在独特,每一剑都好像凭空而来,实在难以防御。
纵使如此陆小雪还是没有出手,急道:“等等,等等!”
川心的第二剑刺出,陆小雪早已退出数丈之外,剑气到时已经减弱,消散。
川心的第三剑没有在刺出,他说:“你要说什么?”,不等陆小雪说话,他又道:“不管你说什么,你都非死不可!”
陆小雪道:“我可以有仇吗?”
川心道:“没有!”
陆小雪苦笑:“难道是万事通叫你来阻止我的!”
川心道:“不是!”
“真是个怪人,你要杀我,却不给我一个理由!这不是叫我死不瞑目吗?”
川心道:“你死后大可以来找我!杀人本不需要理由。”
陆小雪淡淡一笑,手中不知道何时已多了一把小刀,刀锋和刀柄都很薄的削笔刀。“你以为你真的能杀得了我!?我来找万事通不过是问一件事情!问完就会走。”
川心道:“从我身上踏过去!你就能见到他。”
“非如此不可?”陆小雪无奈,苦笑道:“放心吧,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都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杀我肯定有你的苦衷,我会从你身边绕过去!”
川心不说话,因为他的剑已经替他说了。
他的第三剑又刺出。
一剑穿心,他杀人从来都只用一剑。
可今天,这已是第三剑,对于他来说这已是耻辱,他绝不会让这第三剑也落空,绝不会。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破鸣声,接着一道刺眼的亮光即从他手中迸射而出。
陆小雪眨眼时,剑锋已在咽喉。
干干净净的剑锋,紧紧握在川心手中,这剑锋见血封喉,只要在往前刺进半分,陆小雪必死无疑。
但他的人忽然就停住,木头般停在陆小雪面前。
陆小雪道:“你为什么不往前在刺一点,只要在刺出一点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川心苍白如纸的脸变得越加苍白,神色茫然,一片空洞,奇异眼神的盯着陆小雪,他说:“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陆小雪道:“你并不是一个坏人,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
川心手中的剑忽然间叮当一声就掉落在地上,插在地板缝隙间,摇摇晃晃颤抖着。
他的右手,使剑的右手手腕已被一把飞刀穿透,经脉已断。
他的手已废,手掌已不听使唤,又哪里能拿得起剑?
陆小雪道:“我不想杀你,你却非要杀我,我只好如此!留着命总比死了的好。”
川心苦笑,笑比哭更难看。
陆小雪已从他的身边绕过去,准备上楼去见万事通。
“陆小雪你给我站住,我还没有死!”川心忽然厉声喝道,这声音的确很可怕,但是没有爪子的老虎又有谁会怕?陆小雪没有回头,继续走。
他知道作为一个剑客,使剑的手臂被废,甚至比杀了他更难受,所以不管他有怎样的情绪,陆小雪都能理解。
疾风。
一股疾风忽然自身后袭来,凉如冰水,陆小雪只觉着后心发凉,急忙转身,身子急忙闪避,已然迟了一道寒光已刺入左肩胛,穿透了肩胛骨。
陆小雪顷刻间脸色僵直,面如白纸,诧异、疑惑、不解。这一击实在让他猝不及防,定眼看时面前这人竟然是川心。
这把刺入自己肩胛的剑也正是川心手中那柄干干净净的长剑。
长剑晶莹剔透的剑锋已不再干净,已被鲜血染红。
这柄剑怎么又会回到川心的手中?
一只残废的手如何拿起笨重的宝剑?这绝不可鞥。自己的飞刀的确已穿透、并隔断了他的手中筋脉。
陆小雪不明白,此刻他的疑惑已经胜过疼痛,身体已然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