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摸向他腰间系带的瞬间,被一双修长的手反握住了。
龙绯云呆了呆,那卖假药的混蛋,不是说好天王老子吸了迷烟,都走不出三步嘛!为什么,这只公狐狸还醒着?还抓了她的手!
这一定是条件反射,龙绯云在胡乱安慰自己的时候,就看见身下人睁开了他那双温柔含笑,勾魂夺魄的招子。
公狐狸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也不闲着,绕过她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前。随即,翻了一个身,将不约而来的小猫儿牢牢禁锢在了身下。
龙绯云一咬嘴唇,发现自己动不了身子,只看见公狐狸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慢慢贴近,两人的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丰润的唇几乎贴在她的唇边上,只要她一说话,两人就能碰上。
所以,龙绯云聪明地选择了不说话,只用眼神瞪着他。
公狐狸似乎很满意自己抓获的“猎物”,潋滟深邃的眸子,恍若春日流转的潭水,温柔至极地落在龙绯云的身上。
“云儿,你是打算解开我的衣衫吗?”说罢,柔软的唇就绽开了笑意。
这样的笑意,恍若人间四月之辉,仿佛自己就是他一生珍视的宝贝。龙绯云的心脏麻痹了一下,血液不争气地开始加速流淌。
公狐狸一笑,真是大罗神仙都挡不住。
她撇开脸,想办法离开公狐狸的怀里,他们俩的姿势实在太亲密了,恕她自制力有限,抵不住千年狐狸精的诱惑。
再这样下去,铁定要发生点什么。不是公狐狸将她吃干抹净,就是她将公狐狸推到在榻。
哪知道,公狐狸不按常理出牌,伸手就点住了她的穴道,完全不给她逃的机会。然后慢条斯理,性感撩人地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绯红轻薄的中衣。
那啥,你大爷的,你胸肌露出来了!
咦,等等,那是人鱼线还是马甲线?
鼻腔一热,龙绯云流下两道鼻血,还没办法擦。
只留了下身裤子的公狐狸,凑了过来,龙绯云赶紧闭上了眼睛,声音忍不住发紧,微微轻颤,“喂,乘人之危算不上英雄好汉,你赶紧把我穴道解开,你这变态狂!”
“云儿,你留鼻血了。”
“你大爷的,老娘知道!解开穴道,我自己擦。咳咳……还不是因为天热上火!”
精瘦白皙的手臂就伸了过来,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用手帕仔细温柔地帮龙绯云擦去了鼻血。
你丫的变态狂,要不要这么贴心!她快把持不住了!
“你把衣服穿上!”龙绯云不敢睁眼,生怕一睁眼,又流下两道鼻血。
“不穿。”温柔的声音无赖至极,她的脑袋贴在公狐狸啥都没有的怀里,脸边就是他微凉似玉的肌肤。
他一笑,耳尖都能感觉到他胸腔间的震动,很酥麻。龙绯云只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不劳烦云儿再来脱我衣裳。”凤卿望着怀中耳根发红的人儿,眼波变得迷离缱绻,似落下了一场江南夜雨。
她错了,早知道钥匙不在公狐狸的身上,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敢去脱千年狐妖的衣服。
凤卿搂着怀中人,放下了床帘,视野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龙绯云呼吸急促起来,慌张问道:“你想干什么?”
“云儿,你想干什么,我都能让你满意。”公狐狸莞尔,丰润诱人的唇尖微微贴近她的面容,魅惑的香气溢开伴随着公狐狸呼出的暖气,让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龙绯云的天灵盖。
“我只想让你解开我的穴道!”龙绯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品着舌尖的血腥,她一字一句咬牙道。
她差点就着了公狐狸的道,说是风华倾城,其实更是床榻间的尤物。
凤卿望着她黑暗中发亮的眼瞳,用手心轻轻覆了上去,“天亮之后,穴道自然就能解开。风月之事,乃是人间最妙之事,云儿不愿意,我自然舍不得强迫云儿。”
“那你还把我困在床上!”她要是能动,真恨不能扑上去扇这狐狸精两大耳刮子。
覆在她眼睛上的手心,轻轻滑下,带着魅惑馨香的指尖,划过龙绯云的唇瓣,“我只想尝试一下与云儿同床共枕的滋味。”
说着,他两只手臂都缠了上来,将龙绯云整个搂进了怀里,“不要多想,与我同眠吧!”
“喂,睡觉就睡觉,你放开我!”龙绯云叫了几声,搂着她的人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叫了一阵子之后,龙绯云也觉得累了,就这么躺在凤卿的怀里,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
陌生而危险的气息,不熟悉的床榻,天亮之后,龙绯云很快就醒了。
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用内力去冲击被封住的穴道,一夜之后封禁已经减弱,几番冲击之后,终于破开了穴道。
她从凤卿的怀里挣脱而出,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
门外打盹的小金龙,跌跌撞撞飞了进来,嘴里叼着龙绯云交给它的龙剑。
在龙绯云离开的刹那,凤卿也醒了。
睁眼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冷锐无比的剑锋,正对着他的喉咙。而比剑锋更冷的是龙绯云的神色。
“你占了我一晚上的便宜,以为我不会跟你算账?很不巧,我这人记仇,喜欢加倍讨回。”金龙也落在了龙绯云的肩膀上,对欺负它主人的凤卿,发出一声凶悍的龙吟。
凤卿望着她不躲不闪,眼瞳中闪过破碎的流光。浅薄的笑意,不复风流,唯有苦涩。
“云儿,你真想杀我?”他在笑,说话的声音却低沉沙哑。
龙绯云冷淡一笑,几分戏谑,“不杀你,难道要你负责不成?”
她几次三番栽在这公狐狸的身上,昨天晚上差点就被这狐狸蛊惑了,该死!
“我一直想对你负责,云儿你知道我……”
凤卿的话没有说完,一道剑光划过,白皙的脖颈间露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龙绯云清冷无声地笑了起来,赤瞳之中满是讥讽,“别给我装情深!龙家的人,凤家的口诀,狄家的钥匙,祁家的地图。怎么,我就是龙家的人是吗?凤公子。”
纤长如黑翼的睫毛抬起,凤卿只望着她,清浅温润的眼如破碎开的琉璃。他不动,任由脖间伤口血迹蜿蜒而下。
雪玉般的胸膛被血色纹路点染,妖冶异常,也触目惊心。
他伸出手,似想抓住眼前人儿,“云儿,我不想骗你。或许,我以前谋的是你的人,但现在我想要的是你的心。”
“说实话!”她握剑颦眉,两世她都从未爱过一个人,不知该如何分辨真情还是假意。
公狐狸这样的情场高手,每一句情话都像说过千万遍,百转柔肠。她宁可一句都不相信。
柔软的唇,轻轻无奈翘起,“云儿,我说得都是实话。”
“很好!”她一剑挥下,将难寻的金丝楠木桌劈碎,“这是昨晚陪睡的代价。凤公子若再有下次,你就代替了这桌子。”
凤园中的响动,惊来了凤家守卫。
“大公子,出了何事?”一会功夫,守卫头领领着不少人围聚在了厢房门前。
没有大公子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贸然闯进去。
而厢房之中久久没有回应,守卫头领斗胆推开房门就看见一地碎木片。
大公子正被一个少女用剑指着,这……这还了得!
最主要的是大公子没穿衣服,脖子上有伤,难不成被女淫贼给逼迫玷污了?
“大胆淫贼!”守卫头领怒喝一声,一把就推开了门,领着十几个守卫就往里面闯。
看见凤卿脖子上鲜血淋漓的剑伤,心疼得只差嚎啕大哭。
“我没事。”凤卿温声细语的说了一句,就扯过了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
他们少爷就是太人美心善,怜香惜玉。胆大包天的女淫贼怎么下得去手!
“女淫贼,是不是你玷污不成,伤了我家公子?”守卫头领一声怒吼,眼睛赤红的样子,仿佛龙绯云玷污的人是他。
龙绯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法不错,你们家公子被我玷污了一整晚,那又如何?”
凤卿很配合的,用含情脉脉地目光望着龙绯云。甚至还红了耳根,一幅小娘子的害羞模样,“云儿不要再说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自愿你大头鬼,拜托被吃豆腐的人是我,你当我想跟你睡一晚上?”龙绯云跳脚,一剑又扫了过去。
晾在一旁的守卫头领虚弱地扶额,这信息量有点大……
这一回,凤卿轻轻一避,从床榻上跃下,绯红的轻纱如同展开的凤凰翅翼。
“云儿,我现在还不想死在你的剑下。”一瞬间,凤卿就来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手轻搂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转,就将龙剑收回了剑鞘。
那一剑,他是有意承受下的。为什么?
黑中带赤的瞳轻颤,狐狸果然就是狐狸,已经知道自己来他这是为了寻找东西。所以敢拿命去赌,自己不敢杀他。
“放手!”龙绯云一个后旋踢。
没踢到后面的人,公狐狸就已经松开了手。
龙绯云用剑一撑,半跪在地上,十几个守卫将她团团围住,刀剑相加。
金龙在龙绯云身边焦急地爬来爬去,嘴一张就喷出一团龙息之火,逼得十几个守卫连连往后退。
“龙儿,不要伤人!”她夜探凤家,无异于是贼。将这件事闹大,对她而言绝对是有害无利。
金龙满不情愿地退回了龙绯云的身边,依旧睁着硕大的眼瞳,警惕地望着所有人。
守卫头顶不敢再靠近龙绯云,他拱手向凤卿问道:“大公子,这女贼该如何处置?”
“她不是女贼。”凤卿抬眸温润道。
门外很快就有人通知了凤家中的大夫,几个婢女鱼贯而入,难得有机会接近大公子的身边伺候,便格外的殷勤细致。
但这一幕落在龙绯云的眼中,只觉得横竖都碍眼,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狐狸就是狐狸,改不了招蜂引蝶的臭毛病。
凤卿听到她的冷笑,惹人的桃花眸,闪过一丝笑意。他摆手,示意所有的婢女退下。
婢女们魂不守舍,兴怏怏地退了下去,一双双眸子还落在凤卿身上流连望着。好不容易才能靠近大公子这么一会……
“公子,她是……”
天下人都知道凤家嫡长公子偏好红色,就连包扎伤口的绷带,也选了绯红之色。一道红色的绸带缠绕在白皙的脖颈间,更添了风流魅色,宛若是装饰一般。
这幅模样出去,只怕天下人不止要效仿凤家公子穿红衣,还要效仿他在脖子间系上一道红色丝巾。
“她是龙家大小姐,龙绯云。”桃花眼梢,笑意夺目流转。
守卫首领吓了一跳,来轻薄大公子的女淫贼,怎么会是龙家的大小姐!幸好他们刚才没有动手,要不然龙家找上门来,他们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