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意外,我不明白为什么袁安的手里也会有乌兹那木。二叔能够在单桓古国卫城里找到那几枚,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难不成这个东西存世量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我想想又觉得不对,从二叔刚才的表情看,他的脸上露出来的并不是惊讶的神色,看来十有**这乌兹那木就是二叔给袁安的。
我心中疑惑,但也并没有表露出来。我想等出去之后,有机会的话再向二叔问个明白。其实这关乎二叔和袁安两个人之间的私交,因此我也并没有太在意。
田老四将纸包中的药粉全部倒进了袁安的嘴里,又喂他喝了几口水。片刻之后,袁安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乌兹那木的奇效,年过半百的袁安看上去比我们几个还有精神。
袁安长出一口气,冲田老四摆了摆手,然后自己站了起来,转头对我们笑了笑,“人老了,身体难免出点问题。”
元宵问道:“安叔,您现在没事了把?”
“没事,没事!”袁安点了点头,“缓过劲就好了!走,继续!”
于是,我们继续前进。前进的过程中,我总感觉脚下的石阶还在逐渐的缩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时刻提醒自己要全神贯注的看着脚下,但是我的眼神却总是被左侧的黑暗的深渊所吸引。
在这样精神高度紧张下的眼神游离,让我很快就感觉到头晕眼花,心脏跳的很厉害。我赶紧靠在石壁上休息一下,示意后面的人先走。
二叔走过来把水壶递给了我,“怎么样?累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心脏还是在抑制不住的狂跳。在这样的深渊边上行走,虽然当初在祁连山的时候也经历过,但是那个时候我们脚下的路比现在要宽的多,行走起来并没有这么提心吊胆。在这里,我每迈一步总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接过二叔的水壶,轻轻的抿了一口,我掂的出来,二叔的水壶里面,水也不多了。我把水壶递回去,“二叔,我并不累,就是有点紧张!”
二叔笑了笑,“谁走这样的路都会紧张,”说着,这扶了扶我的肩膀,“放松点,不会有事的!”
就在我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转头间,忽然看到深渊的下面有两盏红光,瞬间亮了一下。
我心里一惊,可再次定睛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我仔细看了几遍,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我不禁摇了摇头,难道是我太紧张产生幻觉了!
我们沿着这条狭窄的石阶继续前进,又走了一阵,一直向下倾斜的石阶,开始变得平缓,我心中一松,看来石阶应该是快要到达尽头了。
果不其然,又往前走了十几步之后。田老四在前面招呼了一句:“大家小心脚下!”之后,很快我感觉到脚下的石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坦的地面。与此同时,我们脚下的路也变得宽阔了一些。这让我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
很快,右边的石壁也到了尽头,这下我们左右两边全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只有我们的脚下是一条一米见宽的小路。我刚刚有些放松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我走在上面,似乎还能感受到微弱的空气流动,一丝丝风吹过,我不自居的感到身体在晃动,脚跟也在不住的发软。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样的路线,我曾经走过,就在祁连山最深处通往九龙天棺的路上,那里的九龙天棺曾经给了我巨大的震撼,我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会是什么!
想到了祁连山,我就不自觉的想到了那条险些致我们于死地的红眼巨蛇!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忽然间也一震,红眼!我瞬间想起了自己恍惚间在深渊里看到的一闪而过的红光。我立刻有了一种心悸的感觉,心说不会吧,红眼巨蛇那种东西能有一条就是奇迹了,我们不会总这么倒霉吧!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倒是一时间忘记了脚下的恐惧。再抬头看前方的时候,发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平台。这个平台此时看上去,差不多有一间教室大小。文墨他们已经走了上去。
提心吊胆的走了这么半天,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心律失常了!眼见前方出现了宽敞的平台,我疾走几步跨到上面,一个翻身躺倒在地,大口的喘着气。身体放松下来,身体的各种感觉也似乎才刚刚回来。我感觉紧贴着地面的后背一片冰凉,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两条腿还有些微微的颤抖,这是肌肉过于紧张的结果。
躺了一会儿,我就重新坐起身来,一边轻轻的揉着双腿,一边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被黑暗包围的孤立平台,唯一和其他地方相连的就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那条小路。这一点又我们在祁连山内部看到的情况很像,只不过这里并没有那巨大的九龙天棺,但是我也看到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有着什么东西。
我看到文墨和田老四等人已经走过去查看情况,于是就也迈步跟了过去。我看到在这个平台的深处是一个长条形的石桌,桌上还放着一些金属器皿和陶罐,不过早已经看不出样子了。挨着石桌的是一个木头架子,虽然没有腐朽,但也早已经断裂散架,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样子了。石桌两边分别有一个石人的雕像。两个雕像全都呈现出跪姿。它们的手摆出向上举的姿势,托住头顶的一个圆形石盘。
我能想得出来,这里应该同样是祭拜的场所,左右两边的石人应该是两个灯台,它们头顶的石盘应该就是用来放置灯油的,只不顾现在早已经干涸了。
元宵左右看了看,又摸了摸石桌上的东西,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就拍了拍手,说道:“这供桌放在这是祭拜什么的?”
我看到石桌两边的石人是面朝前方跪倒的,于是开口说道:“祭拜的对象,应该在供桌前面的位置。”一边说着,我就率先绕过石桌走向前面。
往前走了两步,我用手电照过去,却仍旧只看到一片黑暗,我又往上看了看,同样没有发现什么。我看到文墨就走在了我的旁边,于是我就开口问道:“老大,你说这前面......”
可我话还没说完,我看到文墨的脸色突然一变,紧接着沉声说道:“停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迈在前面的左脚忽然间就是一空,一瞬间我就失去了重心,身子一歪就向前倒了过去。我暗叫不好,想要往回撤但是为时已晚,我的心脏惊吓的几乎停止了跳动,眼前就是一黑。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被人用力的拉了一下,这一下力气很大,我的身子立刻就止住了下落的态势。我转头一看,拉住我的人原来是文墨。元宵等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也赶紧过来帮忙,一下子我又被拉了上来,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额角的冷汗哗哗直流。
“什么情况啊?”元宵一边奇怪的问道,一边就朝我刚才站立的地方照了过去,他定睛一看立刻惊呼一声,“我靠!这TM怎么有一个大地洞啊!”
“地洞!”我心里一惊,也赶紧凑了过去,一看之下,我立刻大骂:“谁能想到那些上古先民会祭拜一个地洞,太坑人了,我刚才没注意脚下,险些摔死!!在这群人神经病啊,为什么会祭拜这个!”
我自己说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也是一动,心想难不成这个地洞有什么特殊之处?我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虚阒之眼!我赶紧小心的走到地洞的边上,打亮手电朝下照过去,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这里跟虚阒之眼毫无关系,这只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我细看之下,也发现了这个地洞有很多人为开凿的痕迹,而且元宵他们竟然还发现了一道石阶,沿着地洞的边缘盘旋而下。我大概猜到了让这些先民摆上供桌祭拜的对象,应该就在这地洞的下面。
在经历了刚才那一段惊心动魄的路程之后,每个人的体力都消耗很大。而这个地洞下面的情况,我们又不的而知,因此,袁安和二叔商量之后决定,还是先原地休息,恢复体力,然后在进入地洞探查。
我的体力真的有些透支了,听到原地休息的决定之后,我扔下背包一下子靠在上面,擦了擦额头上不住的渗出的冷汗,这是身体状况虚弱的表现。好在袁家队伍的队医还在,他是此时袁家伙计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他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些巧克力,他告诉我们这个是他最后的存货,这种情况下,热量摄入不足,小心低血糖。
此时此刻,我们的食物还能勉强够用,但是淡水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