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把孔雪送回房间,“好好休息,有话咱们明天说,记得锁好门!”
孔雪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我准备转身离去,孔雪突然出声,“哎!卓然!”
“怎么了?”我问道。
孔雪微微一笑,“没事,路上小心!”
我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然后就离开了酒店。
第二天上午,我再次来到孔雪的房门前,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休息,于是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答。我手上用力,又敲了一会儿,房间里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我不由得担心起来,用力的拍打着房门,“孔雪!孔雪!你在不在!”但是孔雪根本没有回应,难道她已经离开了?这不可能啊,至少她应该跟我说一声。
我拍打房门的声音惊动了楼层的服务员,经过她的确认,孔雪并没有离开。这下我觉得一定是出事了,我让服务员打开房门,冲进去一看,房间里并没有人,可是孔雪的行李还在。
忽然间我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了细微的水声,难道她在洗澡?我伸手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于是我示意那名女服务员进去看下,可那名服务员刚刚打开门探头进去,突然就惊叫了一声。
我猛然赶紧推开房门一看,只见孔雪倒在地上,手上全是血,浴室的镜子也碎裂开来。我转身对着服务员大叫:“快叫救护车!”
我上前抱起孔雪,试了试她的鼻息,发现她只是昏迷了,这才让我稍微的放下心来。我叫着孔雪的名字,很久孔雪才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我,然后轻轻的说道:“卓然,你来了我”孔雪话没说完,就又昏了过去。
在医院里,医生为孔雪的手上了药做了包扎,因为手上的伤口比较大,医生希望孔雪能够留院观察一晚,但是孔雪说什么也不肯。
我只好把她再次送回了酒店,我把孔雪安顿在床上躺好,就打算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谁知,孔雪突然一把就抓住了我,“卓然别走!”我看到孔雪满脸的惊慌失措和无助的表情,突然有些诧异,似乎孔雪在害怕着什么!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我只是去给你倒一杯水。”
孔雪听到我这么说,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满脸羞红的赶紧松开了正抓住我的手。
孔雪接过水杯,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卓然,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点了点头,“什么忙?你尽管说吧!”
孔雪抿了抿嘴唇,似乎在下一个决心,随后对我说道:“卓然,麻烦你帮我把屋里所有的镜子遮起来。”
听到孔雪的话,我就是一愣,对于孔雪的这个要求,我实在是难以理解,不过看到她的这个状态,我觉得她一定是有非常特殊的原因的。
于是我点头说道:“好,没问题!”说完,我起身用毛巾,床单等一些东西把所有能反光的地方都遮了起来。酒店的办事效率真高,浴室被打破的镜子已经换了新的,但是仍旧被我用浴巾遮了起来。
我再次坐到床边,对孔雪说道:“好了,全都遮起来了。”
孔雪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双腿坐在床头,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里。
孔雪的这个状态让我眉头一皱,看来她真的在害怕什么,难道从孔叔从祁连山回来,到他去世的这段时间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我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轻轻的对着孔雪说道:“孔雪,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不过,我想你一个人恐怕解决不了,如果你信任我,你就跟我说说,行吗?”
孔雪听到了我的话,并没有抬起头来,但是我看的出来,她的身体明显的抖动了起来。我赶紧坐到她旁边扶住了她的肩膀,“孔雪,你不用害怕,在这你是安全的,不用担心。”
听到我的话,孔雪慢慢的抬起头来,此时她已经是满脸泪痕。
孔雪看了看我,我看到在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时孔雪突然扑倒我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孔雪的哭声撕心裂肺,我想她一定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此时的她正宣泄着胸中压抑的情绪。我没有出声,只是这样的抱着她,任由她尽情的释放。
过了好一会儿,孔雪的哭声渐渐小了,慢慢的又坐直了身子,揉了揉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睛。
我的怀中一空,竟然让我有些失落。我起身帮孔雪拿了一条毛巾,“孔雪,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孔雪接过毛巾擦了擦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看着我,有些急切的说道:“卓然,我信任你,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但是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可能说了你都不会相信,因为这件事情”可能是因为激动,孔雪说得话有点语无伦次,“我的话,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们还说我疯了,要把我送进医院,要不是涛哥,我可能已经被他们关起来了!”
我急忙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孔雪冷静一点,“孔雪,咱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诡异的事,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你尽管把事情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而且在这你是绝对安全的。”
“好吧,”孔雪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事情是这样”
事情要从我们将孔叔从祁连山遗迹带回来之后说起。孔叔回到家之后不久,就因为突发急病进了医院,但是也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这件事情我和二叔也是知道的。后来,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到了家里。
一开始,倒也没有什么,用孔雪的话说,就像日子又回到了以前。但是没过多久,孔雪就发现自己父亲有些不对劲了。孔叔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患得患失,易怒暴躁,情绪极不稳定,而且还经
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出来。
孔雪也曾经跟孔叔聊过,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而每次孔叔都说自己没事,推说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身体不太舒服。
而孔雪期初没太在意,只是觉得自己父亲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和恢复。但是孔雪没想到,孔叔的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后来几乎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他的房间一天到晚都拉着窗帘,每天的饭菜都是伙计给送到门口。
孔雪虽然偶尔能见到孔叔几次,但是她发现孔叔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而且似乎还正在急剧的下降。
有一次孔雪路过孔叔的房间,发现窗帘没有拉好,露出了一点缝隙。孔雪其实也很好奇自己父亲整天一个人在屋里做些什么。
孔雪小心的扒住窗台,努力的探身向房间里面望去。竟然奇怪的发现,孔叔自己一个人站在镜子前面发愣。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声音,就只是单纯的在镜子前面站着。
孔雪非常的诧异,不知道自己父亲在做些什么,而就在孔叔僵硬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之后,孔雪一下子看到了镜子里面的情景,而就是仅仅看了一眼,孔雪感觉自己瞬间浑身冰凉,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一下扑面而来。孔雪一下子跌落到地上,双手拼命捂着嘴,才让自己没有尖叫出来。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因为她竟然看到,孔叔反射到镜子里的影像,竟然没有脑袋!
孔雪坐在地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都在不停的发抖,整个大脑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不会的!孔雪坚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这件事如果是放在以前,孔雪一定是认为自己眼睛又出问题了,镜子里照不出这个人的脑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简直荒谬!
但是在经过了祁连山遗迹的历程之后,孔雪脑子中的一些观念,也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她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父亲的那次祁连山之行有关系,因为在那次的事件,实在是太反常了,很多谜团现在都没有解开。
晚上,孔雪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她的脑子里不停的闪过白天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
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孔雪决定还是找自己的父亲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毕竟这次她已经发现了父亲的秘密,希望自己父亲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自己。
打定主意,孔雪翻身下床,悄悄的来到了孔叔的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于是孔雪伸手打开了房门,转身走了进去。孔叔的房间里面似乎没有人。
孔雪一边轻声叫着爸爸,一边想房间的深处走去。但是却没有人回答,
在经过房间里的那面镜子的时候,孔雪下意识的把头转了过去,不敢看镜子里面。白天的那一幕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至今回想起来,都会让她心惊肉跳。也许她的镜子恐惧症就是从那个时候,渐渐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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