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四芸有些丧气,这个哑巴箜篌果然如是!亏她还妄想试试看
随即她眼珠子一转,视线极好,里面就看出,整个歌舞坊几个窗口,几扇门,没错!她可真没打算将手指头交代在此,趁机逃之夭夭吧。
结果她屁股粘在凳子上,挪了一挪,却被男子猛的拉住。
“既然是弹琴!姑娘为何你心浮气躁?”男子有些责怪,“你这是不对滴!”
可怜凤四芸被压制着,继续弹奏。
“哎呀!”指尖不小心划破了琴弦,鲜血瞬间溢出,她吃痛一声,垂头再看,那红色鲜血顺着琴弦滑落,血竟然凭空蒸发了?
不对!难道说这箜篌会吸血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她划破的手指拨弄了下琴弦。“咚”的一声,竟然发生了奇迹。
虽是很小的一声,但是凤四芸可是听见了,心中难免激情澎湃。
“喂!它响了!它响了!”激动之余不忘戳男子腰间的部位。戳得北漠腰间发痒又发疼,俊脸一红,暗叫一句,聒噪的丫头。
这分明是她自己划破了手指,箜篌心疼她,发出的叫声。
箜篌不愧是上千年来的神乐,有灵性,且衷心不二,千百年来只认一个主子。
当年凤族一灭,它也就随之消音了。
可见,它的心底认定的主子只有凤姓之人。
--
“好了!刚才只是前奏,好戏才真正开始!”轻扣她额头,这一响扣可是真够疼的,她立马又精神抖擞几分。
好戏是么?她抖了抖肩,行呗,再开一局,要是再不行,她铁定第一时间跑路。
她端直了腰杆,全神贯注起来。
就如他提示的,用心一些。
--
箜篌之音,由低低的哀鸣,逐渐升华,层层叠进,一层比一层清脆响亮。
台上男俊女俏的一对,并排坐,搭配默契,一曲绕梁的天籁,从他们指尖下迸发而出。
底下的嘲笑也渐次消去,面转五味,心情无以言表,这这这,天哪,哑巴箜篌竟然开口了。
“这凤首箜篌,是当年楚沐殿下送给凤郡主的定情物!”有人突然爆出这么一句。
“这箜篌曾经是凤郡主的喜爱。”
…………
--
恰此时,从门口延伸至台前,人们乖乖让了条道出来。
惊华天下的美男子楚沐殿下,如今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帝皇了。
他空置三年未娶,终究是心中藏着一个不可描述的人儿。
将她生前最爱的凤首箜篌放在魅记歌舞坊最显眼的位置。
且亲自提笔,将“魅记歌舞坊”写成“第一歌舞坊”。
凤四芸!朕一直寻不到你,只得在显眼的位置等你。
凤首箜篌放在最繁华的歌舞坊舞台中央。
他们说,灵物比人更懂得分辨,你就是凤四芸吧!
--
不知何时,第一歌舞坊门外,已经被皇军团团围住。
黄金盔甲,如山似塔,形成一道重金属的墙面。
威武士兵排开,中央是金色龙袍的男子,耀眼而自带光环,款款而来。
三年,他依旧高大英俊,只是皇位将他塑造的更加凌然庄严。
那玩世不恭的笑靥,不知不觉淡淡褪去。
他步步沉重,龙袍逶迤。
冲着台上的女子,伸出臂膀,“凤四芸!朕要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