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子看着我,忽然问了一句:“石先生,你既然是天宝斋门下之人,那寻龙点穴之术你恐怕也不陌生吧?据闻你们天宝斋的墓狐真人,那可是下墓的好手,有人说他是鬼谷一脉的后人,不知石先生……”
说到这里,他便看向了我。
“墓狐真人”我听白姨提起过,这个人是她师兄,也就是我妈的师兄。
此人擅长盗墓探险,是一个寻龙点穴的高手,只不过此人行踪漂浮不定,经常东南西北的跑,居无定所。
这个时候金老爷子居然提起了他,我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金老爷子误会了,我并不是天宝斋的人。”我笑笑道,“我只不过是和天宝斋有些渊源而已。”
“是吗?”金老爷子有些失望,看着我道,“那石先生对于下墓……”
不等他说完,我便道:“一窍不通。”
“唉,我本来还想拜托石先生帮我走一趟,现在看来……”
我眼珠子一转道:“金老爷子,你难道就不认识其他的下墓好手了吗?”
他摇头:“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同行。”
如果我能帮金家把这个事情搞定,那到时候金家自然就欠我一个人情,那是不是到时候我让他们出面,去解决秦逸那边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我自己又不会下墓,总不能瞎来吧?
想了想,我对金老爷子道:“老爷子,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人。”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我又补了一句:“你放心,这其中的缘由我肯定不会对别人说起,到时候如果金老爷子不方便出面,可以由我来替金家出面去行此事。”
“那就有劳石先生了!”金老爷子拱手道。
“老爷子无须这么客气,最多两天,我就会给你消息。”
“好!”
离开金家之后,我便去找了岳华。
他作为江南会西洲分会会长,我相信肯定认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想要从他那边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到了他那边之后,一进门岳华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石会长,稀客啊!今天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
“岳老,我今天过来是想找你打听一个事。”
“好说,先里面坐。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刚收了一些大红袍过来,你给品鉴品鉴。”
他满脸笑容地把我请了进去。
我们坐到茶桌前,他就从茶盒里取出了一把茶叶,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将它们放进了紫砂壶里。
轻轻地注入热水,等待着茶叶舒展开来的瞬间,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岳华慢慢地拿起紫砂壶,倾斜着,注入了第一杯茶。他细细地嗅了一下,微微一笑,将茶递到了我面前。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茶香回荡在口腔中,茶叶很清新,茶汤的甘甜。
本来我是不怎么喝茶的人,可自从来了西洲之后,去哪几乎都是喝茶,渐渐地我也算是对茶有了一些了解。
“好茶!香气扑鼻,滋味浓郁,回味悠长。”我随口说了一句。
岳华微微一笑,这才问道:“石会长,你要找我打听什么事?”
“不知道石会长认不认识下斗的高手?”我问。
“下斗的高手?”他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你找下斗的做什么?”
我微微笑道:“有点事情想要找人帮忙。”
“你要下斗?”
我知道下斗这个事情想要隐瞒,也瞒不住,所以就点头道:“嗯。”
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微微皱眉思索了起来:“这下斗的高手在西洲我倒是认识一个,不过这个人不太好打交道。”
“哦?”
“这样吧,今晚我把他约到聚贤楼,到时候石会长你过来,我们先见一面,之后的事情再说。”
“好!那就有劳岳老了。”
“石会长说的哪里话,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接着他又问我关于孟家的事情,我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之后也是忍不住一惊:“清华云龙罐,你真的砸了?”
我点头:“那本来就是个赝品,只有这样才能鉴别出它的真假。”
“石会长就如此肯定那是个赝品?”
我笑道:“岳老,我也不瞒你。在别的地方我可能不行,可在鉴宝上,我还有几分把握。”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眉头舒展开来:“那这样就好办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接着说:“我要给你介绍的那个土夫子,听说他最近正在找人鉴定一件东西,到时候只要你肯帮他解决了这个事情,他帮你下斗也就顺理成章了。”
“哦?不知道他要鉴定什么?”我问。
“我听人说,好像是一尊佛像。”岳华道,“在西洲对佛像鉴定这一块一直是处于空缺,我擅长的是书画鉴定,我们分会里大多人也不擅长佛像鉴定。”
说完他看向我,问:“不知道石会长对于佛像这方面……”
“我也说不好,得看到实物之后才能做判断。”我回道。
“那行,那今晚我们聚贤楼再议。”
从岳华那边离开,我先回了一趟学校,到了晚上的时候,便打车去了聚贤楼。
过去的时候,岳华已经到了,至于他说的那个土夫子还没有踪影。
坐在包厢里,他和我说起了关于那个土夫子的一些事情。
“此人名为齐飞廉,五年前来的西洲,当时他到西洲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岳华和我道,“当初他带了不少冥器想要脱手,其中还包含几件珍宝。只可惜那个时候,没人敢收他的东西,毕竟他身份不详,来历不明,都怕收了东西之后惹上麻烦。”
说到这,他笑了笑:“也是那一次,我和他机缘巧合的认识了,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可以说,在西洲除了我,没人能联系得到他。”
闻言,我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身着一身工装服,头发凌乱,胡须遍布下颚,几乎与他的黑眼睛同色。
看上去莫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肌肉贲发,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野蛮和粗犷,但却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