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年男子提到“天命石”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很多。
白姨当初是来找天命石,而上了“鬼船”,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天命石?
等我回过神,我发现中年男人已经不见了。
忽然间,船舱里灯光大亮,周围一下子多了很多人。
他们坐在每张小桌子后面,推杯换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我明明看到他们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丝毫声音。
而他们似乎也看不见我一样,一晃眼所有人便消失不见。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看4d电影一样,看着不停变换的场景,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冲出船舱,再次来到甲板上,原本的暴风雨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蓝天白云,海风拂面。
我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这艘古船,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像一个游魂一样,开始在船上游荡,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疲惫。
看着太阳日升日落,好像自己已经成为了虚无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站在了船头,脑袋放空,不去想任何事情。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隐约间听到了一阵呼唤。
“石兄弟……石兄弟……石兄弟……”
这声音非常微弱,甚至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总算是听清楚了这是谁的声音。
是大奎!
他在哪?
我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
大奎一脸惊喜地看着我:“石兄弟,你总算醒了?!”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水……水……”
大奎拿过一个碗,用勺子沾了一点水放在我的嘴巴上。
入口后,我才知道这是葡萄糖。
喝了好几口,就在我意犹未尽时,老钱在一旁说:“差不多了,他现在太虚弱,不能喝太多。”
我渐渐地感觉手脚恢复了知觉,只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我总算是能说话了:“这是在哪?”
“当然是在彩虹号上。”大奎道。
“这不是在做梦吗?”
“梦?什么梦?”大奎一脸疑惑,紧接着恍然大悟,“你不会以为自己死了吧?”
他笑着说:“有我在,你死不了。”
“你不是走了吗?”
“走?我能去哪?”
我脑子乱作一团,感觉头疼得要命,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就这样,我总是睡睡醒醒。
醒了大奎就给我喂葡萄糖和一些吃的。
大概过了三天,我总算是能下床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上的那艘“鬼船”都是一场梦,一场真实到连我自己都怀疑的梦。
说实在的,即便我站在彩虹号的甲板上,我都感觉有些不太真实,甚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要不是每天肚子的饥饿告诉我这不是梦,我都缓不过神来。
一连好几天,我几乎都不怎么和别人交流,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很害怕,生怕一不留神又进入到了那个“梦”里。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我才算是彻底恢复。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找大奎和老钱了解那天的情况。
老钱说,那天他从丹炉里把东西拿出来之后,我整个人就直接晕死了过去。
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当时就先把大奎带了出去,之后又下来把我也弄上了船。
上船之后,我依旧昏迷,船医来检查了好几次,都说我情况一切正常。
就这样,大奎几乎每天都守着我,时不时会喊我两声。
他们很担心我就这么一直昏迷下去,因为医生说,这样一直昏迷的话,我很容易就最终饿死。
说起来也好笑,我以前想过各种自己的死法,可唯独饿死我是真的没想过。
听完他们的叙述,我百分百可以确定,所谓的上“鬼船”只不过是一个梦。
而白姨究竟去了哪,无人得知。
我现在已经有些怀疑步同济当初会不会也和我一样,产生了某种幻觉,然而才导致他看到了白姨上了“鬼船”?
我觉得很有可能,这次老钱已经拿到了那间石室的“丹药”。
回去找一个机构,到时候好好分析,应该能找出解救步同济和小毛的法子。
至于白姨,我觉得她肯定没有出事,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这一趟出海竟然会如此曲折,常常我都会回想起那个梦,梦里的那些面孔是如此的真实。
按照道理来说,做梦是基本上看不清梦里人的脸庞的。
可我却依旧记得那三个幻影,以及他们和我说过的话。
甚至有时候,我还会觉得他们说的那些话并非没有道理。
船靠岸后,老钱说他认识一个药物学专家,于是我们几乎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就赶去了燕京。
“希望这次小毛的病能治好。”大奎叹了口气说,“那家伙虽然平时嘴碎了一些,不过还怪想念他的。”
老钱笑笑说:“放心吧,我觉得肯定没问题。”
我们三人坐的是动车,所以时间要长一些。
不坐飞机的原因是,老钱居然害怕坐飞机。
要不是大奎私下和我说,我都不敢相信。
老钱这家伙平日里看上去什么也不怕,居然怕坐飞机?
说实在的,当时大奎和我说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石兄弟,回头小毛病好了,到时候我们去西洲住一段时间,你好好招待我们。”大奎说。
我笑着道:“没问题,只要你们愿意去,想住多久都行。”
“听说你在西洲产业挺多的?”大奎扬眉问。
“还行吧。”我笑着道。
“看不出来啊,你平时不显山露水,在西洲竟然还是大老板。”
我说:“其实你们为什么不想着做点小生意?这样也就不用四处奔波了。”
大奎摆手说:“我们三谁都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这种四海为家的生活过得舒服,哪里有活,我们就去哪,走遍大江南北,领略四季风光。”
我笑笑:“那我还是挺羡慕你们的,自由自在,没有约束。”
“要不,以后你也跟我们一起干?”大奎扬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