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重生成为第十二席执行官 结局三：终前的遗憾

“跟陈锋作战的最前方正面战场，交给我来。”

凯文第一个站出来，低声对着其他人道。

“华，你跟识之律者配合，借用意识的权柄还有神之键‘羽渡尘’的力量，尽可能的影响对方意识。”

凯文仔细回想起对方那近乎于病态的毅力，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

“这次的敌人，很强，我想……你们两个，应该还不会内讧？”

识之律者先看了眼华，随后双手抱胸，冷哼一声。

“老古董不拖后腿就行了。”

符华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看向最前方的凯文。

“实在不行，关键时刻，还请你，保护好她们三个，华。”

背对着符华的凯文，突兀地轻声道。

他来到地球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但他起码了解了地球如今的状况。

琪亚娜等人，起点与潜力，都比自己高。

如果他死了，琪亚娜等人还活着，那么就还有重来的机会，再一次的战胜陈锋。

“连你也觉得，没有多少胜算吗？”

符华看着这位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领导者，已经预测得了这一战的……

最坏结果。

“不必把这一切都看得如此的糟糕，凯文，你这么一说，可让人扫兴了。”

奥托看着如此沉重的气氛，适时地道。

“奥托，你可以不参与这一战。”

众人之上，陈锋抬起下巴，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如果我想杀你，天命总部早已不复存在，而不是留你到现在还活着。”

“话是这么说，只是……那时候你的本体不出，你也奈何不了我，不是吗？”对于陈锋的藐视，奥托并未感到有太多的意外。

“不过呢，也多亏了与你的几次交谈，外加上战斗……收集了许多有关你的计划内容。”

奥托微微昂首挺胸，脸上露出相当自信的笑容。

“因此，我获得了一个机会，一个为我降下虚数之树的门扉……”

“而我，在这件事上，也将会成为属于祂在人类世界的‘代行者’。”

陈锋微皱眉头。

“也就是说……”

“你，也获得了成为‘伪神’的机会。”

不同于奥托的是，陈锋是靠无数生命的血肉去堆积，强行打开虚数空间，勉强获取到的虚数之树力量。

现在，他正在承受着两种完全超越一切的力量。

一份是虚数之树，一份是终焉之力。

一个时代唯有一个终焉律者，而陈锋，就是成为这一代的终焉律者。

终焉之力能被分成很多个部分，但陈锋，已经拦在凯文之前，用虚数意识，将终焉之茧绑架，威胁对方将全部的终焉之力，传给陈锋体内。

现在，他的力量已经足够达成了他的目标条件。

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合适的时间。

以及……

一份牺牲。

“现在的‘崩坏意志’，不可能会给你这么做，也不可能去为你打开这份‘门扉’。”

最前方的凯文，听着奥托所谓的话语，露出了些许诧异感。

这份奇妙的感觉，让他不由去侧身望向奥托。

“能有一个伪神，已经是奇迹，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

“那如果说……是我帮他达成这个条件的呢？”

上方的陈锋突然说道，也是在这一刻起，向奥托发出了信号。

随后，在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之时，双手微微抬起，属于在场所有人脚下的地板，都被陈锋的力量无限上升抬高。

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们，便来到了外太空，来到了……

地球之上。

属于陈锋的血树已经扎根在地球上，属于陈锋的血海已经淹没了整个地球表面。

“现在，除了我们，没有一个人……还活着。”

陈锋看向了奥托。

而此时，奥托的状态，也逐渐朝向另外一个全新的方向发展着。

一个新的……伪神。

也就是说，在场，除去凯文等所有人。

陈锋已经蜕变成为了正式的半神，而奥托，也同样成为了伪神。

双方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一项条件。

“从这一战开始，就已经再无悬念可言。”

陈锋用着属于神的目光，注视着下方一切低等生物。

“是啊，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我也终于不用再演下去了，虽然我的演技，是如此的恶劣……”

陈锋在上，奥托在下，两人无形之间，就对全场的人，形成了包夹之姿。

伪神奥托在众人后方，悄无声息间，成功完成了蜕变。

“你看，德丽莎……这就是，冲动的代价。”

正式成为伪神的奥托，再一次的看了眼一旁面目呆滞的德丽莎，再一次的述说着。

“也就是……你跟他，早就串通好了？”德丽莎深吸一口气，突然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奥托，你主动成为了律者！”

“从‘权能’的角度，确实可以这么说……不过……因为陈锋帮我打开了一道门，使其让我顺利‘接触虚数之树’，那也必定会让我成为不同于律者，甚至超越其上的存在。”

奥托依旧面带微笑，游刃有余的为诸位讲解着。

“虽然需要我付出‘自我实体’作为代价，但其‘权能’，也足以让我跟陈锋，一起重组‘世界’。”

“陈锋只想回到三十年前，而我……只需要将世界的时间，重新回到五百年前。”

“仔细假设一下。”奥托说完后，陈锋再次补上一句，“现在的我们，是一条笔直的时间线，那么……想要回到这条时间线的最初开头，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份代价可以是整个地球文明全部，也可以是所有不同的时间线，所有不同的平行世界的我们。”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感到些许毛骨悚然。

德丽莎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爷爷，也忍不住看了眼神性十足的陈锋。

“你们两个……疯子？！”

“不必过于急躁，说起来，我还得多谢奥托。”陈锋面无表情道，“没有奥托让你们聚集在一起，想必我也不会如此顺利。”

“这里，将会化为我跟奥托的一战。”

“在此之前，我们接管了这份力量，也自然会付出相对应的一份沉重代价。”

奥托赞同的点头：“我现在已经成为了‘虚数之树’的奴隶，但所幸，有你的吸引，现在暂时性的……能够做出一些‘越界行为’。”

“的确，在虚数意识抵达终焉之茧，并且将对方解决之前，我们最好快速而又隐秘的，完成这一切。”

陈锋是虚数意识的重点关注对象，所以……

他敢保证，如果不制造点动静，将虚数意识的目光吸引过去，自己跟奥托，没办法当着他的眼皮底下干出一场“颠覆时空”的把戏。

虚数意识或许不在乎奥托，后者怎么做都无所谓。

但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陈锋。

因此，终焉之茧，必须得成为陈锋的挡箭牌。

在他拿到终焉之力的同时，也顺便将自己的气息，染在了终焉之茧身上，并且不断发出信号，吸引着虚数意识的目光。

而他现在刚从血树茧上出来，就是为了竭尽一生的力量，都要将属于自己的气息，隐藏的死死的。

至少，不能让虚数意识那么容易发现。

若将虚数意识比喻成人，那么……陈锋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要去将自己变成一个“蚊子”。

一个不被“人”轻易观测到的“蚊子”。

蚊子虽然弱小，弱小到被人随便一拍就死，但它很难找到啊。

并且，这个“蚊子”还为面前的人制造出了一个更显眼的大“蚊子”。

那么，在虚数意识这个“人”眼中，是先去拍死不好找的“小蚊子”，还是先去拍死一直在偷偷吸他血，而且还很显眼的“大蚊子”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第一步，获得伪神的力量。”陈锋看向了奥托，微微点头。

“第二步，坐标与锚点。”

“跟之前说好的，你先去一步，我需要明白，这件事究竟是否有成功的把握。”

“你的目标是虚数之树，而我只需要借用终焉之力的力量，将整个地球的时间使其调换过来，回到三十年前，再一次的创造出，一个全新的‘时间枝条’，回到三十年前的状态，就已经足够。”

“大量的崩坏能会成为前往虚数之树的能量源泉，我的力量会保证你的空间与时间不断接近虚数之树的坐标与锚点，抵达‘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让你拥有能够触摸它的机会。”

“并不需要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有我的力量存在，也足以达成这份条件。”

“第三步，改变时间，使其时间线，再一次的混乱起来，而这其中，用属于我们的‘权能’，一点一点的将时间，推回三十年前。”

“用简单的说法来比喻，那么……将目前的时间，比喻成电影的‘时间进度条’，三十年前是开始，现在是电影的结尾。”

“那么，整个过程，都需要我跟奥托的力量，慢慢的，将地球的时间，推到最开始的起点。”

此刻，在场的全部人，统统沦为陈锋与奥托的陪衬。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锋与奥托的计划当中。

属于两个疯子的颠覆时空理论。

“你们两个在这唠唠叨叨的干什么？！”识之律者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到底还打不打的？”

陈锋与奥托对视一眼。

双方突兀地笑了起来。

“打吗？”

“我并不清楚，不过……这得看你们，到底该如何去挣扎。”陈锋右手摊开，无奈的看向识之律者。

“我只是给你们一个面子，毕竟……现在的你们，哪怕是属于凯文的全力一剑，恐怕也无法给我造成任何伤害，对吗？”

陈锋低头看了眼，全程保持沉默的凯文。

“有没有一种，在面对前文明的终焉律者，一样的无力？”

“还是说，你能在我面前，去保护得了新生代的‘火种’？”

凯文攥紧了劫灭，但并未发言。

“想必，这份计划，你们还是会同意的。”

陈锋优雅地单手背于身后，默默地观望着所有人。

“只要我成功了，那么……我就能达成‘抹去崩坏’的条件。”

“不，也不能说是抹去，而是……利用虚数之树上的筛选自然机制，卡出一个小小的‘bUG’，一个不易被察觉到的‘bUG’。”

“成功了，地球便挺过了这一次自然筛选的机制，成功度过‘崩坏’难关，从此一飞冲天，更有资本发展成一个……”

陈锋顿了顿，便加重了语气，补充道。

“高等文明。”

“而我们所需要的牺牲，仅仅只是现在，现在的地球文明，现在的地球所有人，也包括现在的所有人。”

琪亚娜沉思了会，随后抬头看向上方的陈锋，询问道：“也就是说，将现在的所有地球文明的平行世界，与所有不同时间线的地球文明……将其统统牺牲掉，就可以创造出一个，渡过‘崩坏’之后的地球文明时间线？”

“可以这么理解，这位‘英雄’小姑娘。”陈锋对她露出十分礼貌的微笑，“终焉的权柄，想必你们都知道，是‘时间’，也是‘轮回’。”

“将‘崩坏’形容成一个史无前例地狱难度的考试……那么，现在，你们就是考试的学生，那么，我已经将‘出题人’彻底的取而代之，甚至现在就让你们及格过关都是没问题，而奥托也成为了考题之上的存在，并且为你们最困难的一道大题给彻底解决掉。”

“这份代价，仅仅只需要牺牲掉我们，就能复活出奥托的‘卡莲·卡斯兰娜’，也能扭转属于‘另一个时间线的陈锋命运’。”

“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如果你们还想试图反抗，不过是徒劳，也是浪费时间。”陈锋再次看向了仍然想战斗的凯文。

“凯文，你的目标，已经逐渐被我一一达成。”

“你我之间，不再有任何互相敌对的理由。”

“尽管代价沉重，但是接下来，将会迎接全新的地球，摆脱崩坏的地球，灾难过后，方是新生……”

凯文怔怔的看着陈锋。

多多少少，现在的他，有些不太适应。

他心中，隐约间，有些同意了陈锋的计划。

“也就是说，只需要牺牲掉我们，牺牲掉地球上所有的人，就有可能制造出，脱离崩坏的地球时间线。”

“是这样的吗？”

凯文注视着陈锋。

“的确如此。”陈锋深吸一口气，“只是，目前的成功率，百分之三十二。”

“这还是我与奥托，联手的成功率结果。”

“各位，我想，你们会同意我的这份计划吗？”

“如果真的能够成，哪怕是牺牲掉我们全部人，都没问题。”琪亚娜上千一步，冲着陈锋道。

“只是……这份成功率，能不能再提高一些。”

“目前，这还仅仅只是根据我上一次成功的经验，外加上目前仅有的理论知识支撑着。”

“成功率，几乎不会太高。”陈锋摊开手。

“凡事都是如此，有舍就有得，不是吗？”

“那么，这份计划，你们会同意的吧？”

“这样一来，就省去了打打杀杀的功夫。”陈锋双手负背，缓声道。

“我本人，实在不喜动不动打打杀杀。”

“就比如说……从刚开始，这位识之律者小姐，一直都在用她的律者权柄，试图影响着我。”陈锋默默地瞥了眼被揭穿的识之律者。

“那么，你感觉到了吗？”

“自己的能力，在我面前，显的是那么的微弱，那么的渺小，就好像一滴水珠，在面对着汪洋大海的无力？”

陈锋微微加重了语气，用力喝声道。

识之律者顿时被震得踉跄后退几步，甚至连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这……”

这差距，把她都给整麻了。

“……”

看着连识之律者都失败了，甚至连动摇陈锋都做不到，众人沉默了许久。

“别看陈锋这么说，其实这次计划，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在众人身后的奥托，不由笑了笑。

他伸手摸着德丽莎的头发，似乎带着些许不舍，也带着宠溺。

“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们也不敢这么做，是不是？”

“我同意了。”

凯文放下了劫灭，深深地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他跟陈锋之间的矛盾，就彻底消失了。

陈锋现在成为了终焉律者，圣痕计划执行还是不执行，都无所谓了。

圣痕计划的最终目的，也只是对抗崩坏。

而现在，连陈锋这位终焉律者，都因为自己的目的而帮助他们。

那么，他们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只要能够牺牲我，换来一个完美的地球。”

“无所谓。”

他抬起头，那冷漠的眸子处，掀起了丝丝波澜。

似乎想到了什么。

见他们这边最强的一个人，都同意了，识之律者突然抹了把嘴角的血，垂着手。

“真没劲。”

琪亚娜先是看了看雷电芽衣，再看了看布洛妮娅。

最后，她们统一的坚定向彼此点头。

“我们，都答应了。”

“只是牺牲掉所有平行世界，所有时间线的我们而已，只要能够换来地球的安然无恙，就已经足够了。”

“这个宇宙，将再无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大家……”

“那么，那些被你杀死的全部人呢？他们也会不会消失？”德丽莎突兀说道，“如果就连他们都全部消失了……就算是回到地球的最初状态，也……”

“那些人，依旧会被重置。”

陈锋回答了德丽莎的问题。

“我说过，这是我卡出来的一个‘bUG’。”

“牺牲掉本征世界的全部死去的人，牺牲掉现在我们的所有时间线、所有平行世界的我们，去换地球一个安然无恙的时代。”

“简单来说，那些早已死去的人，还会跟着一起回去。”

“从死亡的状态，变成存活状态。”

“至于我们，就真的彻底消失了。”

“这是属于我们的一份遗憾，也是我们必须要做出的牺牲。”陈锋眼圈泛红，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们再也没办法跟亲朋好友道别，再也没办法去看日升日落，再也没法去看这世界的一切美好，感受人间的喜怒哀乐。”

“这就是，属于我们的结局。”

陈锋看着下方各自成双成对，开始依偎在一起，不由叹了声气。

现在，距离他的目标，已经快达成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没有感到开心，也没有感到沮丧。

反而是平淡。

就好像跟毕业了一样……

平平淡淡，大家读完了书，各回各家……

“我本以为，在见证这一刻时，我会激动到泪目，甚至不顾环境的大声高呼……”

陈锋喃喃道。

“可意外的是，我的内心此刻却无比的安定，让人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间缓缓流动，空气还稍显微凉，心底却涌出一股暖流。

此刻，思绪万千。

结束了，如此盛大，如此平凡，令人回味无穷

承自“往昔”，跨越“现在”，直至“未来”。

陈锋默默地转过身去，不去看下方的一幕。

他会给她们最后的道别时间。

“老古董，要结束了吗？”

识之律者不由看向一旁有些呆滞的符华。

她也没想到，这最终一战，将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啊，应该都结束了。”

符华伸手拍了拍识之律者。

“好好的，一起道个别吧……”

她来到凯文身后，看着这位一直背负着救世之名的英雄，缓缓沉声说道：

“你也累了，现在休息一下，也好。”

凯文：“……”

凯文先是低头，满脸的对陈锋计划究竟是否能够成功的惆怅。

随后他平视着前方，那是对未来完好的地球状况而感到期待与喜悦。

最后他再一次的抬头，遥望星空，那是对“梅”所吩咐下来的任务完成了，而感到放松。

他吐出一口气，吐出了五万年的负重前行，吐出了五万年的压抑，也吐出了五万年的沉重工作量。

他不用……去当这个坏人了。

因为啊，这个坏人，已经有人去扮演了。

遥望星空的凯文闭上了眼睛，将劫灭插在地面上，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只在心中，为陈锋的计划，庆祝能够成功。

“芽衣，布洛妮娅。”

琪亚娜牵起了二人的手，微笑着看着她们。

“我知道，可能我们再也没有来世了，也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更没有未来了。”

“但是，将这一切赌上，就能换来一个完美的地球……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期待的世界……”

“你们觉得，值吗？”

芽衣跟布洛妮娅相视一笑。

最后，她们给予琪亚娜一个肯定的答案。

“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

一把狠狠地抱住她们两个。

“如果……如果还有机会……”

“我们，还要在一起，还要在一起读一所学校，一起当彼此的同班同学！”

“对了，差点忘了。”一起抱住的三人，突然看向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黑渊白花的幽兰黛尔。

“姐姐。”

琪亚娜微笑着冲幽兰黛尔道。

“奥托，已经把一切，都告诉给我了。”

幽兰黛尔先是一怔，随后就被琪亚娜拉了过去，四人相拥一起。

“德丽莎。”

奥托正低下身子，为德丽莎整理着仪容仪表，打理着她有些乱糟糟的发型。

“我已经跟陈锋达成条件了。”

奥托看着德丽莎眼中已经出现了泪花，他的手开始抖了抖。

“这一次，你并不会牺牲。”

“相反，你会被陈锋扔到全新的地球里边，好好生活下去。”

“为什么……”德丽莎更加不解的看着自己这位爷爷，“为什么不让我牺牲？这样不会降低成功率吗？”

“不，其实……在场谁的牺牲都不能少，但唯独你，德丽莎，你的牺牲，可有可无。”奥托摇了摇头，为德丽莎解释着。

“我是伪神，跟陈锋二人，谁都不能少的关键，凯文坚韧的灵魂，符华还有识之律者都不一般，而琪亚娜她们几乎都是律者，幽兰黛尔是目前这个文明最强的人，有她的牺牲……德丽莎，你的作用显得是那么的微弱。”

“不要怪我把话说的太难听，这也是为了让你能够顺利活下来。”

“德莉莎，我亲爱的孙女，我知道，我这么做，会很自私……毕竟将所有人都牺牲掉，却唯独留你下来，你会过得很痛苦，很愧疚吧。”

奥托伸出双手，抚摸着德丽莎的脸蛋，伸手轻轻地擦掉她掉下来的眼泪。

“这也是我剩下来的，最大的自私了，抱歉，德丽莎。”

“只是……偶尔也吃一点除了苦瓜以外的水果和蔬菜吧，你总是熬夜，身体应该补充更多样的营养才对。”奥托微微带着些许哭腔，缓声道。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对你所展示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像这般寂灭之后，有人能为我立一块无字之碑罢了。”

“我不需要有人能评价我，毕竟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五百年，不过是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所能付出的一切罢了。”

“他如今已经抵达了旅途的尽头——他所要完成的、所要见证的、所要救赎的……”奥托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状态。

“它们已经在虚数之树中生根发芽，只等待着那迷路的信使，将最后的消息在一切都结束前送达。”

“那一刻，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它会成为跨越死亡的镇魂曲，它会成为奇迹降临的赞美诗。世界将在那一刻只为了一个人而转动……让那被强加的罪孽烟消云散，让那被终结的意志继续向前。”

奥托轻缓地，拥抱了下德丽莎。

“记得……想吃饭的时候……把饭菜放到厨房上，只要好好睡上一觉，饭菜就都会做好了。”

这是来自他最后的拥抱了。

很快，他松开了德丽莎，再也没去管身后已哭成泪人的德丽莎。

对于奥托，德丽莎总是会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奥托走向了背对着一切的陈锋。

“你没有什么想要告别的人吗？”

话一出，他便后悔了。

“抱歉。”

尽管抱歉二字奥托说出过很多，很多，但大多数，只不过是虚伪的礼数而已。

但这一次，陈锋听出了奥托口中的真诚。

“告别吗？”

陈锋想了想。

这次过后……

他恐怕，就真的要烟消云散了。

脑海中，飞过了许多人的身影。

有自己的青梅竹马，有提瓦特至冬国上的那些朋友。

但最后，不知为何，脑海中，却定格在了那道有些模糊不清的蓝色倩影。

“那你还会回来？”

当时，在提瓦特上，她是这么问的。

“……或许，还会。”

那时，在提瓦特上，他是这么回答。

“这一次……真的回不来了。”

陈锋闭上了眼睛。

“让我们开始吧，奥托。”陈锋转身面向奥托，点了点头。

两人的权能开始发动，以这片地方会支点，逐渐牺牲掉在场所有人的一切。

脚下的血海开始燃烧，血树开始翻腾。

所有人的身形变得逐渐透明起来。

“属于每一个人的故事，已经走到尽头了。”

陈锋跟奥托的身影，也同样不例外的透明化。

“奥托，能否触摸到虚数之树的行动，就看你自己了。”

“自然能够成功。”开始全力施展伪神力量的奥托，扬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会把卡莲给换回来的。”

“那么……”

陈锋看着下方的一个又一个人化为养料消失，而自己的双腿，也已经开始消失了。

只要等到他全部人消失。

计划，便完成了。

“属于我的故事，也终于……”

“落幕了啊。”

陈锋眼角处，突兀地滑下一滴眼泪。

“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

pS：结局三：终前的遗憾，达成。

本章总共八千字。

明天写结局四，后天写最后的大结局，也该是这本书，最后的，完美的，顺顺利利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