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很温存,缓慢的吮,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一并吮走般。
沈心撑在床沿的手指微蜷,似乎是暖玉灼人,烫得她掌心发汗,耳上的酥麻连着神经,像过电般,让她被击中,意乱神迷。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他抱着躺了下去,他一只手在她细软腰间轻揉,一只手在她颈上轻抚,吻从她的耳根,缓移到颈……
沈心闭上眼,像被人抚到无力的小动物,卸了所有力气,化在他怀里。
他的吻落回她耳边,一下下轻啄,“乖乖,舒服吗?”
沈心轻咬唇,喉间溢出“嗯”声,细软得像奶猫般哼哼。
他轻笑,“我的乖乖,真可爱。”
她总是很诚实,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又或者厌恶什么,从来都不会隐瞒。
他含着气音的笑拂进她耳心,更痒了。
沈心耳尖红烫,手指不由揪紧他衣裳,绵绵的唤他,“秦唯寂……”
声音发虚,颤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叫他想做什么,或许就是不想让他再这么逗弄她。
他有点烦。
蜻蜓点水似的作乱,撩起酥麻的需求感,却始终不满足她更深的意愿。
她其实想让他吻她了。
又或者,除了吻,她也想要更多。
她睁开眼,透过黑暗的光凝着他血色的眸,脸颊贴着他的脸轻蹭了蹭,撒娇,“你亲我。”
她知道他能明白她要的。
而她依恋又亲密的举动,让他眼底更红,捏着她的脸颊,低头时,却只与她鼻尖厮磨,声线轻哑,“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沈心微怔,随后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让她主动吻,咬他。
他真的好烦。
她抿抿唇,干脆的微微仰了下巴,便将红唇贴在了他微凉的唇上。
亲了这么多回了,可每次和他接吻,沈心都觉得,比上一次更让她心尖颤栗。
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只是为了任务而接近他,只是贪图他的美色同他亲密,再慢慢的,到对他心动,喜欢他……
感情越深,亲吻时的感觉,就越是不同。
明明来这个世界也不算久,同他认识的时间也算不上长。
可她对他总是有一种,漫长到已经数翻转世轮回的错觉。
就好像和他多相处一秒钟,便能多寻回一世的情感,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在一起,那种感情就会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无法割舍。
她甚至已经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完成了任务要离开这里,该怎么办?
她真的,能舍得吗?
她睫毛颤得厉害,柔软的唇贴着他的唇瓣碾转轻含,然后再顺着唇缝,试图闯入……
他放松的身体却在那一瞬略有些僵硬。
沈心察觉到,慌忙退开两分,“怎么了?”
他闭着眼,眉心跳得厉害,额头青筋直涌。
识海内,元神凝出的剑意正将困住他的血网一丝一缕劈成烟灰,不顾那是他自己的识海。
秦唯寂唇色有些发白,他弯了弯唇角,低幽的笑,“没事……就是有个小气鬼,发疯了。”
沈心蹙眉,还没多问,他忽然睁开眼凝着她,“那就让他,更疯一点吧。”
等他彻底疯魔的时候,他就会明白,那如同天山雪云中月的神君,其实永远也得不到沈心。
不顾识海剧痛,也不管是否下一瞬就会神识破碎灰飞烟灭,他按耐着几乎要修长手指穿进她柔软长发,他扣住她后脑勺,将她的脸再抬高几分,含住她唇,掠夺她舌尖,索取本就该属于他的甜暖。
沈心闭上眼沉溺,就在她快要彻底沦陷时,她忽然听到秦唯寂的声音,在她的神识中。
那声音几乎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咬碎,“沈夭夭,不许亲他!”
沈心睫毛一颤,还没睁眼,他的声音又冒了出来,这次却又温柔许多,“乖乖,别理他,他明明也很舒服。”
沈心,“?”
那两道声音明明都是他,可沈心就是能很清晰的分辨出入魔前后两人的不同。
可他不是说,入魔后,另一半神识就会沉睡吗?
那两道声音还在她神识中‘争吵’:
“她是本君的!”
“呵,她也是我的。不,乖乖只是我的。”
“那本君就让你看看,她到底是谁的!”
沈心眼皮狂跳,刷得睁开了眼。
他还在吻她,眉心的那抹印记在黑暗中隐隐散着微光。
只是这会儿,他吻得更凶狠些,疼痛丝丝缕缕,却又牵连出神经更深的愉悦。
她觉得不对,喉间呜咽想要、推他,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眼底血色竟已散去,琥珀色瞳孔竟透着银白,他冷漠的笑,问她,“沈夭夭,是本君亲得你比较爽,还是他亲得你比较爽?”
沈心,“!”
她没能理清现在的情况,有些茫然,“不是,你恢复了……”
他还没回答,眼神又是一变,银白瞳孔竟再次泛出血丝,闭上眼,捏着她的下巴重新吻下去,不顾她挣扎。
就在沈心快被他吻得窒息时,他才退开,嗓音低柔却明显凉飕飕的问她,“乖乖,告诉他,谁亲得你比较爽,嗯?”
沈心,“?”
她疯了。
他这到底是恢复了还是没恢复?
正想着,那道冷漠又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夭夭,说话!”
沈心无辜眨眼。
怎么说,都很爽?
可她觉得,她这个回答,两个他怕都不会喜欢。
然而她不说话,就已经说明了什么。
秦唯寂再开口,透着恨不得咬碎她的骨头似的阴狠,“沈夭夭,你看本君的头发绿么?”
沈心果然下意识看向他的头发,“不绿……”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银白。
明明应该只是战斗时候才会变色的呀?
所以他现在在和谁战斗?
他自己吗?
她喉咙滚动,所以他现在是在两个人格意识间挣扎?
沈心有些慌了,本抱着他腰身的手落在他肩膀去推他,“夫君,你先起来,你没事吧?”
他纹丝不动,甚至将她抱得更紧。
只是身形有瞬间凝固,她明白他可能还在挣扎,那一瞬凝固后,忽然抬手,用力扯开了她的衣襟。
她听到他的一声轻笑,在黑暗中,缠上她心尖,让她紧绷发颤,“乖乖,我还能让你更爽,可他不能呢。”
被他亲手穿上的留仙裙,又被另一个他亲手撕开。
他微凉掌心贴上她如玉暖的肌肤时,她听到他的声音,退去了刚才的暴戾愤怒,透出了几分可怜和委屈,“宝贝,我也可以的,别让他碰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