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还好救了回来,杨奇婶婶情绪终于好了点,虽然还是难过,但终究不是最坏的结果,受伤总比没命好很多。
杨家的气氛也因此稍微好些,杨奇心里的自责也稍稍减弱,如果叔叔这次就这么去了,他很难原谅自己。
叔叔暂时还不能回家,需要在住院治疗一段时间,毕竟他身上的伤势不轻,凶手在他身上留下大小近二十道伤口。
本来,大家都劝婶婶回去休息,因为杨海受伤,她是最紧张最担心,情绪起伏也是最大的,有点悲伤过度的憔悴感,可无论杨奇父母和杨奇他们怎么劝,她都打定主意要在医院伺候杨海,没办法,只能顺她的心意。
杨奇和父母、妹妹暂时先回家,等明天来替换婶婶。
回去的车上,杨岳还在指责杨奇,指责一定是他在外面结的仇人,害他叔叔现在重伤成这样。
母亲这次也少见地没有站在杨奇这边。
“小奇!你在外面别随便跟人结仇啊!上次咱们全家去外地避风头,那次是你提前得到消息仇家要上门,我们还有时间出去躲,可这次你提前没有通知我们,仇家就直接杀上门了,太危险了你知道吗?你叔叔和你妹妹差点都被那人杀了,真要是那结果,我和你爸,还有你婶婶恐怕也没命活了!”
出租车司机的目光不是瞥向杨奇一家。
这一家议论的话题,令他像听故事似的,心下怀疑他们说的事情的真实性,却又能感觉这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语气、神态完全不似有假。
杨奇坐在驾驶座后面,假发和墨镜又起了遮掩作用,司机倒是没认出他来,否则,这消息一旦传出去,恐怕又要引起一场网络风波。
杨奇没和父母争辩。
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争辩的。
事实确实是他父母说的那样,虽然他还不知道这次杀上门来的人是谁,但不管怎么分析,应该都是他的仇人。
只是,仇人具体是谁,他一时还无法确定。
到家后,杨奇又任父母数落他好长时间,让他们发泄完心里的不满和余悸,他才上楼找到躺在床上养伤的妹妹杨英琼。
“英琼!跟我说说那个凶手是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
杨奇靠在窗边,随手拉开窗户,点燃一支烟,眯着眼睛一边抽烟一边等妹妹说。
杨英琼略略回忆,就说:“那个人没有眼睛!武功很高,出手速度很快!”
“没有眼睛?”
杨奇眉头微皱,有点不信地看向杨英琼。
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疑惑,很难想象一个没有眼睛的人,怎么能杀上门来?没有眼睛就是瞎子!瞎子自如行走都是问题,还能对别人刺杀?
如果瞎子都这么神勇,马路两边还弄什么盲人道?
所以杨奇下意识以为妹妹是口误,也许是没有耳朵,或者其它什么器官,但应该不可能真的没有眼睛。
可妹妹却点头肯定,“对!我见他睁过眼,眼脸睁开里面根本没有眼球,只有两个黑乎乎的眼洞,很吓人!”
见哥哥怀疑,杨英琼急忙解释,她亲眼所见,所以很肯定那个人就是没有眼睛。
杨奇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遍自己结下的所有仇家,却找不到一个没有眼睛的人。
“哦!对了,我问他名字,他说他姓tang!我不确定是哪个tang,哥!你认识姓tang的人吗?”
“谭?”
杨奇凑到嘴边的香烟,停在嘴边,眉头掀起,不等妹妹回答,他就追问:“他是用剑的?是吗?”
“对对对!是剑!他用的剑是金色的,怎么?哥!你想起那家伙是谁了?”
杨英琼眼睛一亮。
杨奇默然点头,又吸了口烟吐出。
姓谭,使金剑……
虽然他还是不清楚这人具体是谁,但应该是谭家余孽没错了,他记忆里虽然没有瞎眼的谭家人,但姓谭又用金剑的,除了谭家余孽,应该没别人了。
除非有人故意用金剑来误导他,把他的注意力往谭家余孽身上引,否则就没有别的解释。
“哥!那家伙到底叫什么?你跟他有什么仇?他到底为什么要来杀我们呀?”
杨英琼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可杨奇却没有兴趣给她解释。
“你好好休息吧!别想这件事了,我会解决这个人的!”
说着,带着半截香烟,杨奇就往门口走,杨英琼见他要走,不甘地说:“哥!你怎么这样?这次我和叔叔可是差点没命,莫名其妙地跟人杀了一场,我连知道对手是谁都不行吗?”
“我说了我会解决那个人!你知道他是谁还有什么意义?好好休息吧!尽快把伤养好,我教你另一套剑法!”
杨奇头也没回地说着,说话间已经走到门口。
“哦?另一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呀?”
杨英琼兴趣立即被转移到这个问题上。
“两仪颠倒剑!”
话声传来的时候,杨奇已经走出她房间,随手带上房门。
“两仪颠倒剑?”
房间床上,杨英琼微蹙着眉头轻声重复这个名字,有点疑惑,也有点猜测。
经历了今天的刺杀事件,她想学好学精家传绝学的心思更迫切了。
原本杨奇传她七杀拳的时候,她还没什么兴趣,只是应付着随便练练,直到那次全家为了避风头,躲避即将寻上门来的仇家,她跟着父母、爷爷、叔叔婶婶他们去外地避难之后,她才转变想法,从那以后,才开始真正勤学苦练,然后她的修为开始突飞猛进,后来者居上,将杨奇其他徒弟全部甩在身后。
对此,杨英琼心里其实也很自得。
有点小骄傲。
以致她最近的修为都有些懈怠,就像昨晚,她并没有打坐修炼,早早就上床睡大觉,如果不是杨奇昨天深夜那个电话示警,她根本不可能起床把剑拿了抱着睡。
如果今天清晨她怀里没有剑,即使她当时也察觉到有人从阳台进入她房间,即便她有心抵挡,恐怕她空手也接不了谭梧一两招。
而现在,经过今天清晨的劫后余生,她再也不敢懈怠。
对于哥哥说的将要传她另一种剑法,她已经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