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安睦上前一步,语声郑重:“王爷,属下们只是担心,是不是有人对王爷或者郡主不利。”
慕容厉好半晌没吭声。
三人即使距离他五步之外,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冷冽威压。
又走了一小会儿,三人才听他说:“让风音想办法查一查,当初在端王府当差的人,现在都流落到了哪里。”
“如果可以,让他悄悄带几个人回来,有些事……本王想亲自问他们。”
三人都怔了怔。
心里所起的波澜,无异于惊涛骇浪。
王爷这是真的开始怀疑谨王了吗?
天!他们要不要赶紧去告诉郡主,郡主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
久久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慕容厉眉头一拧,驻足转身。
“怎么?你们没听见本王的话?”
三人一愣回神,赶忙应和。
“听见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三人分头行动。
安明负责传信给风音,安明和安泰则是把慕容厉交待风音查办的事告诉了沈静书。
沈静书听后,唇角弧度潋滟如花。
看来,事情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
找人的事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两日后,沈静书却是头疼再次发作,再度晕迷过去。
是日,狂风大作大雨倾盆,明明是正午,天地却暗得仿似黑夜降临。
慕容厉立在门口,静静看着一众太医轮流为沈静书诊脉。
昏暗的光线从屋外投射进来,映得他双眸幽暗,气息凉沉,整个人就仿似一座冰山立在那里。
本就寒冷的天气,因为有他在,房中的温度更是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打颤,却又因为他在,没人敢打寒颤。
他的眼神和身上的煞气都太吓人了。
众人不敢打。
“王爷,请恕微臣……”
最后一个诊脉的章太医抖抖索索站起身来,话还未说完,慕容厉就挥了挥手,示意安泰把人送出去。
待太医退下,慕容厉毫不犹豫从怀中取出一枚百香豆蔻,塞进沈静书的嘴里,然后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床畔,大掌紧紧地握着沈静书的手,似要揉进他的骨血里去。
他其实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但自从上回沈静书服下百香豆蔻很快醒过后,他每日里都会把药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谢府后院,一处小院的厢房里,灯火明亮,香烟袅袅。
“暮寒,给你祖父上柱香吧。”
“嗯。”谢暮寒轻声应和着,接过谢老夫人手里已经点燃的青香,对着眼前的牌位恭敬地鞠了三躬,然后插入香炉里。
待他站直,谢老夫人又递过来三支青香。
“今日是你亲生祖父的忌日,这三支香,你给他插上吧。”
谢暮寒什么话也没有说,接过香同样作了三揖,将香插入另一牌位前的香炉里。
插上香,他往后退开三步,谢老夫人颤抖着手轻抚身前的牌位,终是压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情愫,泪眼婆娑。
“清寒啊,过了这么多年,我总算是替你报了仇,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回应老太太的,是摇曳的灯火和灌进室内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