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上,高高在上的男人一手捂着腹部,面目骇人,俊朗的脸上满是绝情的恨意。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的腹部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黄‘色’的黄袍,他面前人影晃动,不断有人冲上来帮他堵住伤口,他的眼睛却始终看着站在台下,穿着粉‘色’罗群,画着桃面妆容的‘女’人。
丁依依看到了这个‘女’人,她长得很美丽,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柔弱的气质,她的薄‘唇’只轻轻染红了一点,随着她的颤抖而更加的红眼惹人怜爱。
她一直在抖动着自己的身体,飞天簪随着她的动作而轻微摆动,珠串微微撞击着,能看得出来她非常害怕。
“你这是罪有应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们族人世代与世无争,可是你为了一统霸业把我族人全部都强制规划在你的国家范围里,让我们众多族人妻离子散,我怎么能够不恨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好像利剑一般穿透着皇位上男人的心,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女’人就被拉走了,飞天簪在拉扯中掉在了地上,一名官员急匆匆的从那根簪子上踩了过去,直奔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人而去。
丁依依跟着那个‘女’人,她感觉自己身轻如燕,随随便便都能赶上那些走得很快的宫人。那个‘女’人没有被送到很奇怪的刑场去,只是被关在了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
她坐在稻草上,双手却慢慢的‘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但是被宽大罗裙遮住的腹部。
忽然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慌张的起身跑到角落里,不断往外呕吐着,吐到最后只剩下一些黄‘色’的胆汁。
一只老鼠从她绣着牡丹的鞋面上跑过,她惊慌极了,一点也有没将匕首刺入男人腹部的坚决。
老鼠窜出了角落里一个极小的‘洞’‘穴’,她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扶着墙面慢慢的躺下来。
丁依依瞧着她的肚子,想着莫不是怀孕了,她开口,“你是怀孕了吗?”
‘女’人想当然的不可能听见,但是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也说出了丁依依猜想的答案。
“孩子啊,你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这并不是个盛世,有杀戮,有谎言,有欺上瞒下,太辛苦了。”
她的声音如黄鹂鸟般好听,却透着一股凄凉劲头,让人看得十分不忍心。
丁依依以为她会被关上很久,却没想到很快那个男人就来找她了。
他面无血‘色’,身上穿着蟒袍,行动虽然与平常无异,但是还能看得出有些迟缓。
宫人全部都被挥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倚靠在墙边的消瘦‘女’人,‘玉’冠上的麦穗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的靠在他白‘玉’般的面颊上。
丁依依看着他,她觉得他是爱这个‘女’人的,因为叶念墨看她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对了,叶念墨,她开始有些心慌,想要去找自己的爱人,也隐约觉得这是个梦境,但是她却醒不过来。
“好好看下去吧,当曲终人散的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了。”不知怎么的,脑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一直这样说着,她听着,辨别出这就是自己的声音。
‘女’人睡得很浅很浅,所以她很快就惊醒了,‘摸’着腹部的手掌快速的挪开,‘迷’茫和惊喜的眼神立刻伪装成愤恨。
她没有历经过爱情,所以她觉得这种伪装是真情流‘露’。
他正在历经真正的爱情,所以双眼被‘蒙’骗,以为她真的恨他。
“我可以解释。”他看着她,说出这么一句。
‘女’人立刻拒绝,而且撇过脸拒绝看她,“我不要你的解释。”
“那好,”男人似乎扯动了伤口,脸‘色’一白,“我只问你,你是否从始至终未曾对我动情,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他面‘色’很紧张,垂放在广袖里的拳头不断的缩紧,眼睛里是期盼的,期盼着能够听到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女’人根本没有注意他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否定所有,她甚至立刻点头,“没有错,我对你是虚情假意的,我从来没有透‘露’出半点情感在你身上,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族人。”
她根本没有看她,垂放在水秀里拳头也不断的缩紧,眼角红红的,身体也软得不像样子,心里一直祈祷着,求上天不要让他再问出别的问题。
“我知道了。”男人声音变得清冷,他忽然举起身边的佩剑,镶嵌着宝石的配件在烛光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丁依依以为这个男人要处死这个‘女’人,那个‘女’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闭上了眼睛,一直颤抖着的身体反而舒展开了,罗裙铺在地上好像莲‘花’。
空气里响起裂帛的声音,‘女’人睁开眼睛,男人刀起刀落,地上一片碎掉的布片。
“我下不了手,纵然你不爱我,我却没办法不爱你,从此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并诛杀!”
男人深深的看着她,随后甩袖离开,头上‘玉’冠的麦穗也跟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动着。
就在男人离开后,另外一个人悄悄的进来,把锁打开以后就不见了。
‘女’人走出牢房,她蹲下身子将那布片捧在手里,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了碎布里,然后隐藏不见。
一天后,传出‘女’人在牢狱中包庇的消息,而男人下令,将那‘女’人住过的宫殿永远封存起来。
斗转星移,一间茅屋里,‘女’人凄厉的叫喊声在黑夜里十分恐怖。茅屋的‘门’开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女’人走出来,她把手里的红布挂在屋梁上,叹了口气,“这一大一小应该是保不住了。”
房间里,丁依依站在窗前,她看着‘女’人痛苦的咬破自己的嘴‘唇’,她太虚弱了,虚弱得连睁开眼睛都需要耗费一定的力气。
丁依依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而在‘女’了的嘴里,一直念叨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柔嫩的肌肤滑落到枕巾里。
终于,孩子的头部出来了,产婆惊喜的叫着,“用力啊,孩子的头部出来了!”
丁依依却下意识想叫她收手,她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孩子终于出来了,产婆高兴的剪去了脐带,丁依依盯着‘床’榻下大量喷涌而出的血迹。
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好像身体所有的能量都被‘抽’干了,本来就是大红‘色’的‘床’铺,这下更是深得看不出颜‘色’。
一旁的产婆抱着孩子奇怪道:“这孩子怎么不哭?”
丁依依猛地转头看那孩子,果真见那孩子脸‘色’铁青,无论产婆怎么拍打着他的‘臀’部就是一声不吭。
她忽然很悲伤,悲伤得不能自己,她想去见见那个男人,一阵恍惚后,真的到了皇宫里去。
皇宫里,男人的寝室也是一阵人仰马翻,御医跪了一地,没有人敢说话。
一个穿着考究的‘女’人一直守在男人身边,她哭着握紧了他的手,“我儿,你不能有事,我已经发出了悬赏,如果她愿意回来,我便不再追究。”
“她不会回来了。”男人躺在‘床’榻上,脸‘色’十分苍白,他刚说完话就伏倒在‘床’边吐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