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一看到丁依依来了,诧异万分,但是很快又想到少爷说过这个‘女’人不是丁依依,惊诧的神情这才硬生生被压住。
丁依依与她有一面之缘,当初她和爱德华还误认为这个老婆婆就是爱德华爷爷早年喜欢的人。
她见她始终托着自己的腰部,神‘色’有些痛苦,背脊也弯得很低,急忙问道:“您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吗?”
“腰间盘突出,老‘毛’病了,您是emily小姐吧,真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服‘侍’少爷的佣人。”雪姨很歉意,再怎么说,把别人认做是佣人,还让人深夜赶过来是很不礼貌的。
丁依依扶着她坐下,“您千万别这么说,能帮上忙我很高兴,您赶快坐一下。”
话刚落,二楼房间传来喊叫声,那个声音就好像濒临死亡的动物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翱,乍听之下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雪姨不知道丁依依已经看过房间里的人了,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这是叶家的一个病人,现在‘精’神有点紧绷。”
她说着就叹了口气,“幸亏少爷把左右两边的房子都买下来了,不然肯定要受到邻居投诉了。”
“她怎么了?”丁依依小心翼翼的问道,脑海里还不断浮现刚才的声音。
雪姨叹了口气,作势要起来,“没办法接受现实吧,毕竟作为一个‘女’人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什么也不用只,只用守护在‘门’口就行了,她累了自己就会停下。”
她刚站起来又疼得坐下去,整个背部弓得好像一只虾米一样。
“如果只是守夜的话我来吧,您赶快去休息一下,我看您现在情况很严重。”丁依依一口应承下。
雪姨一把抓住她的手,“她一到晚上情绪就十分暴动,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不用理会。”她说完又不放心的往楼上看了看。
“我明白了,您去休息吧。”丁依依夹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带着她回房间,等安顿好老人以后她才关上‘门’。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不知道房间里的人正在做什么。
她踮起脚尖下意识放缓了脚步,走到那扇紧闭的大‘门’前,‘门’口还挂着那串风铃。
‘门’口有一张椅子,应该是平常老人坐在这里守夜用的,她坐在椅子上,觉得房里的人似乎消停了一会,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当初应该是有人在火场里把她救走了,而且那个人还企图带着自己离开,但是却没有想飞机在起飞后就出了事故。那个把自己救走的人是谁?在火场里的另外一个人又是谁,她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房间内响起的巨响让她的思绪被迫中断,她本不想理会,但是那声响听起来又让人不得不在意。
她站起来,凑近‘门’口悄悄的拉开了一条缝隙,这一看让她大惊失‘色’。
房间里的人正在拿身体撞擊的墙面,刚才闷墩的声音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女’人的自残行为让丁依依大骇,她一下子忘记了雪姨的叮嘱,打开‘门’冲了进去。
“别这样伤害自己,有话好好说。”她冲到‘女’人身边,把手伸在墙壁上,避免‘女’人拿头撞墙壁。
本来很疯狂的‘女’人忽然顿住了身形,她始终低着头,头上缠绕着的绷带让她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下。
忽然她猛地抬头,满是血丝的眼睛里迸发出极强的恨意,好像要把前面的人撕开。
丁依依吓了一跳,想要后退,一双颜‘色’不均,皮肤纠结在一起的手猛地伸过来擒住了她的脖子。
她吓坏了,急忙去掰,可是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又好像是愤怒以及怨恨促使她这么做的。
‘女’人将她推到墙壁上,擒住她脖子的双手越缩越紧,嘴里呜咽着什么听不清楚的话。
丁依依眼睛陡然增大,呼吸也因为不顺畅而断断续续,她惊恐的望着逐渐靠近的人。
“啪!”
雪姨捂着腰站在丁依依的面前,她手里还拿着从厨房里带出来的擀面杖,谨慎的盯着被打伤的‘女’人。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叶念墨出现在‘门’口,看到眼前这一切以后又怒又急。
‘女’人一见到他就呜咽着往‘床’边逃,拉起‘床’单准备把自己全部罩住,叶念墨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语气森严,“你到底是谁?”
丁依依一直在咳嗽,她看到叶念墨神情十分恐怖,竟然直接擒住了‘女’人的脖颈,冷冷说:“
如果你不说,我就只能真的让你去见阎罗王了。”
他是真的下了死手,‘女’人双手握着他的手,企图挣脱他的禁锢,绷带之下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绝望以及怨恨,鼻翼因为呼吸不了而急促的耸动着。
丁依依看到面前的‘女’人已经翻白眼了,不顾一切的跑到叶念墨身边,张嘴就咬下去。
叶念墨皱眉,但最终还是放开了‘女’人,将她甩在‘床’底,转身冷冷的看着雪姨,“你把依依叫来的?”
“她是夫人?”雪姨大骇,立刻道歉,“夫人,您为什么不说啊!”
叶念墨本来以为是雪姨知道了丁依依的身份故意让她来的,但是现在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愤怒的情绪才占时得到了压制。
傲雪摔在‘床’底下,她怨恨的看着丁依依,心里的怨恨就快要把她淹没。怎么可以!自己遭遇了那么多,怎么那个人还敢这么潇洒自在的来见自己。
她毁容了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她呢,依旧笑得开心,不行,就算死也要拉着她一起死!
在场的人还没有察觉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雪姨率先看到蹲在墙角的‘女’人疯了一样朝丁依依扑去,抱住她以后身体就往外倾斜,外面是两米高的阳台。
叶念墨反应很快,在丁依依被抱住的时候就立刻伸手把对方捞住往阳台里推,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身体被‘女’人拽住,强大的惯‘性’让他跟着往后跌去。
“叶念墨!”丁依依在阳台边缘站定,刚转身就看到叶念墨被对着阳台往下跌去,她撕心裂肺的扑到栏杆上。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已经被压死了很多,叶念墨一手护住掉下来‘女’人的头部,看起来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害。
丁依依和雪姨急忙往楼下跑,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地上挂着一堆爬山虎的枝干,恐怕是叶念墨坠下的时候抓住爬山虎阻挡了一点下降的速度,而那个‘女’人看起来似乎不那么乐观,捂着手臂发出嘶吼声音。
“叫医生。”叶念墨起身,还没站定就被人拉住,他冷冷的神‘色’忽然缓和起来。
“哪里受伤了?你怎么那么傻,这是二楼,要是是二十楼怎么办,你这不是让我一辈子都愧疚吗!”
丁依依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了,世界上有一个人会在危机的时刻第一时间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么足以证明他的心。
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重新爱上他,但是却因为这件事十分感‘激’他。
夜晚,救护车划破长空,小巷热闹了一阵,很快又重新安静下来。
叶念墨手掌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口子,急忙带着家庭医生赶到的叶博站在他身边,医生蹲着帮他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