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静含额赞同:“常松师弟精通神法,现如今北宫教内无人能比,他说的话有道理。既然大家都在,把恶尸的事情从头到尾弄清楚,自然会有解决办法”。王子乙微一躬身:“师兄说得对,所有的引头都在王然身上,谁能知道当年常观师兄与王然的遭遇是什么情况?”。常松叹口气:“这件事常观道兄和我详细讲过,就说给大家吧”。应之元最关心王然之事,神色紧张起来。
常松说道:“那日师兄在路上忽然看见王然抱着棺材疾走,便发觉一股阴气随之而至,顿感不妙,观星占位,知道王然危在旦夕,但是另一方向也将有大祸发生,立即决定分头行事。由子乙师弟带着子清去救之元的父亲,他折回去追赶王然。王然那小子十分狡猾,和师兄简单打过照面,就不知藏到什么地方了。好在他身上笼罩了极重的阴气,师兄一路查寻痕迹总算在窝棚村的一处田地外找见了他。王然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扭着头,脸上带着阴异的奇光,对着空荡荡的田地不停说话。
常观师兄知他中了邪,连忙走过去,甩手就是一道三清符咒。那道符咒在空中平平飞向王然,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把它刮走了。就见王然猛的从石头上站起来,脸上露出冷冰冰恶狠狠的表情,瞪着眼睛,眼中布满血丝,一步一步走上前:‘臭道士,要多管闲事么?’,虽然语气恶狠,说话声却十分清脆,竟然是个少女的声音。
师兄凝目观瞧,发现王然身上笼有一团阴气,紧紧把其包裹住,阳气正慢慢被吞噬,再不施救,恐怕立时有性命之忧,双手一摆,伸拳击向他。王然身子异常灵活,鬼魅般向旁边一躲,便没打着,听王然冷森森发出干笑之声:‘臭道士,看你有什么本事’。话音刚落,田地里蹦出无数只蟾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王然咯咯娇笑着拍手:‘臭道士,毒蛤蟆来了,我要走了’。说着话转身就跑,踮着脚,拧着腰,体态婀娜。所有的蟾蜍自然闪开一条路,让他飘忽而过,唰的一下又将路封死,抬起头呱呱发出响亮的叫声。
师兄不敢怠慢,立时弹出一道北宫真火,将蟾蜍逼退几步,拿出随身携带镇邪尺,在地上拍了三下,对面的蟾蜍哗的一声闪开一条路,师兄顺着空出来的路,冲出包围圈去追王然。没多远,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穿着古装的女子不疾不徐的慢慢行走,长发青丝垂在腰间。
师兄看出是一团阴气所化,里面还是王然的躯壳,大叫一声,飞身冲了上去,突然脚下一空,原来竟被引到了一座小山丘的顶上,前面不是道路,而是落差三十几米的山尖。这时身体悬空,收不住脚,从上面摔落下去。虽是三十多米高的地方,但摔倒底下,不死也得重伤。急忙运转全身真力,双手不停拍击,总算抓住一棵斜着横出来的树杈,缓减降落速度,接着脚下连踢,踏住山石,双手扣住外凸出来的树枝和岩石,毫无损伤的滑落到地面。就见上面的女子长叹口气:‘道长好身手,可惜也救不了我’,说着纵身从上面跳了下来。
师兄不及细想,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对准下落的身体把全身真力灌在树枝之上,用力一挑,树枝遇到身体噶喇一声折断,坠落的身体微微向上一弹,师兄急忙圆转双臂,走太极神步,将其抱住。就见王然一脸诡笑的瞪大眼睛,正等着被抱住,一落进师兄怀中,突然伸出双手,十指如勾狠命扼住了他的咽喉。师兄一口气没上来,真气逆转,倒逼肺中,脚下一软摔在地上。王然骑在他身上,两手用力收紧,要取他的性命。
危急时刻,师兄屏住呼吸,丹田还转真力,调整内息,一股强劲之力冲上咽喉,王然双手一震扼压不住,松了开。师兄借机猛吸了口气,将体内浊气呼出,大喝一声,拿出镇邪尺对准王然打了过去。王让身体十分灵便,原地平移数寸,师兄却早已料到,刚刚一击原是虚招,另一只手用力一弹,生出一道北宫真火绕到了王然身后,火焰正好燃到他身体上,只听刺啦一声,王然衣服烧出一片窟窿,猛听空中传来女子的惨叫,王然扭头对准一颗大树的树干撞了过去。
师兄淡然不惊,凌空跃起,左掌刚好按住王然头顶,整个人倒立在空中。王然像定住了身,一动也不动了。师兄这才翻下来,镇邪尺连拍他身上数个穴位,最后用北宫针扎入他的心口,大叫一声:‘醒来’,只见王然脸上阴异的邪光逐渐淡去,脸色慢慢变得发灰,最后一片苍白,眼睛一闭,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师兄见阴气已破,总算救回他一命,心下喜然,也坐下来调整内息。
等到天亮,阳气上升,两人的元气都已恢复,王然便醒了过来,发现和师兄都在荒岭之中,十分诧异。师兄问道:‘小兄弟,你抱着的棺材哪里去了?里面装着的是一具阴尸,十分危险,快告诉我放在什么地方了’。王然眼睛一斜:‘不行,不能说’,师兄奇道:‘为什么?’。王然答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师兄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但追查阴尸下落要紧,忍住气,温和说道:‘你抱走那具阴尸有什么目的?她绝非你的亲人故友,也不是你的仇人敌家,无缘无故抱走这么危险的阴间之物,不要命了么’。
王然站起身:‘我的命好好的,道士别胡说八道’。师兄也有些恼怒,用手微微在他烧化的衣服前一划,王然大叫一声,觉得痛不可挡,才发觉上身好大一片衣服已经烧没有了。
师兄说道:‘你昨晚被阴气笼罩,差一点丧了性命。是我将你救下,如果不告诉我阴尸去向,恐怕不仅仅是你,还有阴尸所到之处的所有人,都会受到阴异滋扰,不得安生,甚至离奇死掉’。王然低头想了片刻,抬头说道:‘不行,我不能告诉你棺材在什么地方。如果告诉你,应顺发就不是骗子了’,师兄大奇:‘应顺发,他是谁’。
王然也不答话,转身就走。师兄哪能放过,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忽然觉得手腕内生出一道极为深幽的阴气,并非是这次阴尸所致,而是长时间积累下来的,暗吃一惊:‘王然竟然早早被阴物沁润了身体,欠下了阴司冥债’。这一来,大出师兄意料,如果不救王然,恐怕他生生世世都要受到诅咒。手上一用力:‘再不告诉我,就烧了你的身体除邪’。王然吃痛,连忙说道:‘好好,告诉你’,带着师兄向山后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绕过山包,眼前出现一片水塘,王然一指:‘在那边’,师兄松开手观瞧,哪想王然扑通一下跳入水中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