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视而不见,问道:“当着神君道圣符金令的面,我会说谎么?”。孙华大声吼道:“凭什么你能得到这枚金符?胡乙呢?胡乙这个老东西呢?他居然没死?妄想跟我妹妹好,嘿嘿,永远不用想了”。安然叹口气:“看你内心多是妒怨,生活起来会开心?”。孙华眼睛一翻:“不用你操心,讲讲看你跟王然有什么关系,欠了我什么债?总不会你是王然转世,心里不安来还债了吧,哈哈哈,天大笑话”。安然正色道:“算你说对一半”。孙华戛然住声,直盯盯看着他,脸上布满凶恶愤怒之色,声嘶力竭大叫道:“你真特么是王然那个畜生转世?为什么要让孙兰勾引小柱子,说——,说——,说——”,因喊叫过于用力,竟破了音,尖锐的叫声伴随着撕裂的沙哑,震荡在审讯室之中,令人心头烦乱。看守听到声音不知发生什么状况,急忙赶了进来,见孙华情绪激动,脸上肌肉拧成一团,把头前后猛晃,恨不能将脖子晃断。紧忙用手按住她肩膀,尽力平复情绪,大声说:“冷静冷静,别喊了”。安然手中掂量着圣符,心中也拿不准该如何劝说,凝神思考下一步计划。金砂矮下身子小声问:“你手里这块金色小东西干什么用的?神君道是邪教吧?他们个个看见这物件,怎么都那么激动”。安然心说:“我现在是神君道唯一的门人,若说神君道是邪教,我就是邪教教主将教众,那就惨了”,连忙道:“神君道分属道教,三十多年前在民间常替人摆阵、驳卦、办个丧事,驱个风邪什么的,颇得百姓信任。创始人叫胡乙,是北宫教高徒,与星神教势不两立,绝非邪教”。金砂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既然不是邪教,发生的事情可真是邪了”。孙华叫喊一会才慢慢停下来,质问道:“我想知道,当年你为何要让孙兰勾引小柱子,为什么,为什么?”。安然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是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孙华猛力晃动身子:“胡说,我看的清清楚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要相信你们?哼哼,真是怪了,你死性不改,投胎回来,还干老本行撺掇我勾引人么?”。安然被她搅得有些理不出头绪,想了片刻说道:“你的小柱子是怎么死的?”。孙华怒视道:“被你害死的,不知道么”。安然说道:“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觉得对不起孙兰,你又不相信他,这才没脸苟活而已。实则是你造成的悲剧”。孙华狂呼道:“没有你让孙兰勾搭小柱子,小柱子能对不起我吗?能自杀么”。安然被问的无法回答,讪讪说道:“我只是来替王然还债,那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随即也恨恨说道:“我特么也想知道,王然这个混小子到底是不是精神有毛病,他出于什么目的做这些事呢”。孙华见安然帮着她骂王然,竟有同仇敌忾之意,立即恶言怒骂,两人你一句我一言把王然骂的体无完肤,世上所有能想到的动物畜生统统给他身上安了一遍。金砂听他们骂了半个多小时,没一点与案件相关的内容,开始还以为安然采取了什么策略,后来发现他情绪激动,言语激烈,骂的十分投入,才知是真的有感而发。他不知王然是什么人物,急忙制止道:“安总,安总,还要不要继续把事情问清楚?”。安然正骂到兴头,突然被阻止,意犹未尽,瞪着金砂,半天才冷静下来,自知失态,说道:“今天不问了,对不起,对不起”,说完转身离开讯问室。秦茵和王洪鹏并未得到允许参与审讯,只在看守所大院内等候,看安然失神颓然的走出来,急忙上前询问结果,安然低着头,心焦意躁,十分烦闷。秦茵挨着他问道:“怎么了,遇到难题了?”。安然把里面审讯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王洪鹏在旁边大声说道:“哎呀我去,孙华这娘们儿还是个刺头”。秦茵瞪了他一眼,把安然拉到远处,安慰道:“孙华心硬如石,胆大变态,天天把她老公的脑袋摆在家里陪着,一般人绝难做到。这等女人,寻常事情是不能打动她的”。安然听她一说,猛然觉得茅塞顿开,说道:“太好了,你说到点子上了,有办法了”。秦茵看他有了主意,虽不知想到了什么,但着实替他高兴,眼波流动,盈盈相望。安然说道:“要想打动孙华,只能用她最在意的事情刺醒她。只有她在意的事情才是最薄弱的环节。想想看,孙华在意的是谁?是他的第一任老公冯家柱”。秦茵开玩笑道:“不对不对,她还在意孙兰呢,否则怎么给装进醉魂瓶了”。安然扶住她双肩喜道:“还真是提醒我了。就说你在我身边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掉”。秦茵眨着眼睛,凝脂点漆,顾盼生姿。安然忍不住心头一荡,双臂向怀中带去,秦茵微微用力向后挣脱,笑道:“你要欺负我么?”。王洪鹏在远处一直注视他们,见状大吼着跑过来:“我说始柔,当着我的面还敢欺负师父,哎呀我去了,胆子不小啊,来来来,欺负我大鹏儿试试”。安然松开秦茵,转手用驭胜术之法扣住他手腕,轻轻一拧,略微用上纯阳真力,满以为能让他屈服,不想王洪鹏身上生出一股力道轻轻给化解开,应当是那日在藏风洞和秦茵学的本事。安然向后退出一步,赞道:“名师出高徒,服了,服了”。王洪鹏自鸣得意:“服了就好!告诉你,我师父神仙般似的,你那点花花心眼,我一下就看透了,别想得逞”。秦茵笑目流盼,拍拍他:“好徒弟,有你在,师父放心多了”。安然等金砂办完手续对他说道:“我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准备,明天再来一次,估计能有办法让孙华认罪”。金砂半信半疑:“刚才你是不是中了什么邪,骂的那人是谁?你说的转世、欠债什么的,都是怎么回事”。安然无法解释清楚,支支吾吾胡乱将话题转开。秦茵笑嘻嘻说道:“金警官,有些事我们安总不便透露,马欣彤知道的一清二楚,有兴趣的话可以问问她”,说完妙目笑视,眼中含有揶揄之意。金砂呶呶无语,半天说道:“欣彤是我师父”。王洪鹏旁边凑趣:“对对对,师父就是好”。两个人说的话,谁也不知何意,秦茵、安然禁不住笑出声来。离开看守所,安然让王洪鹏送他回马欣彤办公室,进了屋,见武薇也坐在里面。马欣彤笑道:“安总要回我的办公室,一定还想见武薇吧,我直接给你约来了”。安然心说:“还有你算不到事情没”,此话不敢说出来,怕再惹出更多讥笑。马欣彤让他喝了口茶水,把王洪鹏支走,屋内就剩下她们四人。安然对武薇说道:“我现在想解封醉魂瓶,能把孙兰墓中的东西拿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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