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想:“听王爱民说法,胡乙现今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了。孙华和纪勇武谈话时,提过帮忙逼走至尊的事,看来其中还有勾连,只不过王爱民并不知情”,问道:“胡乙被逼走,你们怎么也销声匿迹了?”。
王爱民无奈笑了两声:“胡乙生死不明,元合手段大家也都见过,谁都怕再露面生事惹出祸端,所以商量了一番,绝不能再露风头。孙华提议把这间寿衣店连房产再加上经营权分给我,她和纪勇武、黄兴东将胡乙剩下的一些财物变卖分掉。我估计胡乙也剩不下多少财物,当即同意下来”。
安然暗道:“孙华和纪勇武、黄兴东一定是知道胡乙还藏有大量财产,他们合谋逼走胡乙的计划看来好久了。只是这个王然到底是什么货色,他横插一杠,给纪勇武和黄兴东提供了绝好的机会”。王爱民见他沉吟思考,抚住胸口剧烈咳嗽几声,大口喘着气,半晌才说:“可惜我被骗了。胡乙留下的财产数额巨大,尤其有些古玩物件价值连城,他们三人偷偷给分了却不告诉我。等我知道的时候,也无可奈何了。但是他们三人做的事情,我却明明白白,孙兰之死一定与她们几人有关”。
安然听他说到孙兰之死,想起自己要还的债务,连忙问道:“怎么这样说?”。王爱民说道:“孙兰死的冤枉,最是冤屈。想来孙华的丈夫冯家柱死的必定很是愤恨,皆因为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男人”。安然心里微微一抖,虽然明知他说的是谁,仍是问了一句:“你说的男人是……?”。王爱民恨声说道:“就是王然”。安然硬着头皮追问:“关王然什么事情?”。
王爱民说道:“我听孙兰简单提起过,要测试孙华和冯家柱的感情。这么愚蠢无知的办法,亏得王然想的出来,就给孙兰埋下了祸根”。安然没法反驳,又问道:“冯家柱之死和王然能有什么关系?”。王爱民怒声说道:“有什么关系?一定是冯家柱后来发现自己轻信王然的话,导致孙兰被残忍杀害。而且他也发现孙兰之死或许和孙华有关,那时必定悔恨交加无法自解,才选择自杀的”。
安然默不作声,心想:“冯家柱如果发现孙华杀了孙兰,起因都是因为他的荒唐做法,真是把满腔愤恨都得撒在出这个主意的王然身上。怎奈王然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冯家柱无颜面对任何人,最终选择了自杀。这种推断非常符合逻辑”。循着这个思路,问道:“就不知怎么看出来孙兰之死和孙华有关的呢”。
王爱民脸现难色,想了半刻没有说话。安然心念一转,说道:“你拿发现的疑点和孙华、纪勇武还有黄兴东做了交易,对不对?”。王爱民深有悔意,说道:“小伙子聪明的紧呐。要不是我一己私心,也不会落得今天要被灭口的下场”。
安然说道:“纪勇武和孙华是来灭你的口?”。王爱民苦笑道:“不错。当年从孙兰现场回来,我便发现不对,和孙华、纪勇武和黄兴东提起此事,当面吵了起来。我说:‘孙兰尸体上明明就是被施用了醉魂瓶的迹象,除我等几人,世上谁也不会用了。再说凭着孙兰所学,寻常绑匪怎么能绑得了她。既然不是我和胡乙,肯定就是你们几人’。孙华满脸恐怖,恨恨说道:‘孙兰下贱无耻,能和自己的姐夫上床,就是比这再残忍也活该’。
我听完便知道,孙兰和孙华之死一定有关了。再看纪勇武和黄兴东,两人好不惊讶的样子,估计他们也是参与了。后来我才得知,纪勇武早看中了胡乙的财产,想给夺过来。正好孙华因为孙兰之事性情大变,纪勇武利用了这个机会才逼走了胡乙,霸占了财产。孙华因此也分了好大一笔。他们威逼我不要乱想乱讲,还给了我好多钱。又说虽然明面上不能再发扬所学的阴阳之学,但暗地里仍可悄悄的施展本事,也算是不负初衷。我明哲保身,之后再也没说什么,他们偶尔帮人下葬、安置、摆阵什么的,我就会将所学拿出来,制作各种法物用具,也算过的还好吧。后来孙兰之案不了了之,便把她的骨灰埋葬在胡乙的弟弟胡立科所在的墓园,让胡立科给照看。
我们几个人,每年都会去看看孙兰。不过我知道孙华给孙兰施用了醉魂瓶之法,每次拜祭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孙兰冤屈枉死,却永世不能轮回超生,封在三尺瓶罐之中,受尽折磨”。说到此处,触动心事,又大声咳嗽了几下,吐出一口血,面色苍白,眼神渐渐散乱,气若游丝,快要坚持不住了。
安然急忙让秦茵打急救电话、报警。王爱民力气越来越弱,用力说道:“我快不行了,隐忍这么多年,总觉得对不起胡乙和孙兰,今天说给你们,也算是终于了了自己心愿。孙华,孙华她自从发现孙兰与冯家柱之事后,越来变的越不可理喻,事事疑心,对人刻薄妒忌,疯狂寻找男人,可是找到的男人接连死去,我想不会是巧合。她做了这么多事,可能心里也不得安宁,觉得阴冥之中,孙兰怨魂不散还在找她索债,就想出更多方法封禁孙兰骨灰。当年墓园动迁,孙华要把孙兰的骨灰迁走,另施异术,便不告诉胡立科要怎么处理,因而胡立科拖了很久也不让迁走,这件事闹的很大,孙华还找过胡立科的领导,后来胡立科被调离到救助站才算了事”。
安然听完前因后果,基本了解清楚,运起纯阳真力灌进王爱民后心,王爱民惨然笑道:“不用了,没必要再耗费真力。胡立科不知道是我们逼走了他哥哥胡乙,一直以为胡乙练功发疯跑走的。也不知道孙兰之死和孙华有关,否则一定不能善罢甘休。只可惜了冯家柱和孙兰,一个恨忿自杀,一个冤屈而亡……”。安然心想:“还有一个孙华,心性大变,极度妒忌已经无视任何事实,发泄心中妒怨,这些变故究竟怪在谁的头上呢”。
不一会,救护车赶来,金砂和几个警察也赶了过来。安然将事情经过简略讲了一遍。金砂做成笔录,王爱民伤势过重,在纯阳真力支撑下,勉强延缓了一会,金砂问了两句,便已经失去意识,还没等送到医院,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安然心中盘算如何尽快找到孙兰,好解了他这欠债。现在大致情况已经了解,就差如何找到债主,怎么还上的问题。金砂在现场收集证据,安然做完笔录已经没有事情,和秦茵离开寿衣店,一时不知何去何从,茫然无措。
秦茵看出他的心思,轻轻挽住他的胳膊:“还债的路已经走了很远,比我预期的好许多。每一个债都有不同,还起来当然困难,不用灰心,找到孙华自然就知道了该怎么还了”。
安然
听她话中尽是关切之意,心中一暖,说道:“找孙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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