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用全身各种器官想也能想到马欣彤会将又苦又累又不好干的活安排给他,顿都没顿,说道:“好,就我去了”。马欣彤赞道:“安总果然有侠骨肝胆,佩服佩服”,说完呵呵笑起来。秦茵担忧道:“警方既然已经早注意到孙华,却一直没有发现线索,我们再去调查,还有什么用吗,会发现什么?”。
马欣彤说道:“警方资源有限,越是久远的案件,越没精力去破。你们想,当前的大案、重案、人们关注的案件还都没有破,哪还有功夫去管没人再想起来的积案?”。
武薇想了想说道:“孙华后几任丈夫的案件关键是作案时间,每一次她丈夫死时都不在现场,虽然综合联想起来事情很为奇怪,但就某一件事情来说,根本看不见可疑之处,这才是高明之人。孙华既然会邪异之术,我想,安总去调查的时候也可以从这方面着手,是不是她从中间用了什么手法,才能让那些老公死在身外”。安然奇道“世上还有这等邪术,会隔空靠意念杀人?”。
武薇答道:“我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自然更不会。但是有些手法不见得真是靠千里隔空来杀人的,如果警方在现场查不出东西来,你或许能另辟蹊径发现些线索”。安然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说道:“明天小薇还要给孙华的第九任丈夫下葬,今天实在有些晚了,我再问马总最后一个问题,好不好?”。
马欣彤轻轻一笑,从身上拿出一个很厚的文件夹扔过去:“这里是孙华妹妹孙兰的相关资料。你既然要接触孙华,必须有个很好的借口和身份。不久前我成立了一家商业咨询公司,其主要的实际业务是接受委托人的委托,就某一事件进行调查,也就是国外的私家侦探。孙华这几任丈夫都有亲属,你只说委托人让你查清情况,也不必挑明受谁委托。孙华已经发现你和小薇的可疑之处,我同意你打草惊蛇的做法,明明白白告诉她,咱们就是要调查你。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如果暗中去找也很难再还原现场,不如给来一个‘高压疗法’,让孙华承受不了压力,自己露出破绽,我们顺藤摸瓜,发现疑点。即便她能承受住压力,也需要对多年前的事情进行掩饰,而我们又可以大大方方的调查,反倒更有利些”。
武薇拍手笑道:“欣彤想的真是严密,好办法”。马欣彤一笑,转过脸问安然:“说吧,你有什么问题?”。安然双手一张:“没事了,回家休息”。秦茵和武薇奇道:“你不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吗?”。安然心想:“我要问的就是以什么身份和借口接触、调查孙华,马欣彤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马欣彤开心的看着他,满脸尽是笑意,站起身:“走吧,真是有点晚了。安总想问的问题看来我已经回答了”。武薇明白过来,笑道:“欣彤,赶明有时间你的读心术能不能教教我”。马欣彤答道:“你都是业界顶尖的大师级人物,还用跟我学读心术?不会是为了要教育你的劣徒,想时刻掌握他的心里动静吧”,说着话眼睛上下注视安然。
武薇哈哈笑道:“欣彤真是聪明,我学会读心术就免的总有徒弟撒谎骗我了”。安然急忙说道:“我没有”。马欣彤、武薇齐声说道:“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秦茵见两人戏弄安然十分有趣,咯咯笑出声:“好啦,太晚了,走吧”,说着拉起安然走向门外。马欣彤要送秦茵回家,秦茵脸带红晕咬着嘴唇偷偷用手指了指安然,马欣彤恍然大悟,笑道:“不打扰你们,拜拜”。
武薇和马欣彤一走,安然拉起秦茵的手喜道:“当我没瞧见吗?快说,指我是什么意思?今晚不回去了?”。秦茵打个哈切:“我明天想去看下葬,来回折腾有点累。你要是没睡够沙发,就成全你啦”。安然欢天喜地道:“我们家的沙发睡起来怎么那么舒服呢?走,上楼”。
两个人进了屋,秦茵在浴室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独自上二楼睡觉。屋中多了秦茵,安然觉得整个空间都散发着温柔气息,一时难以心静,坐在沙发上打开马欣彤留下的文件夹看起来。只见文件夹里面夹了很多资料,前一部分是商务咨询公司的相关资质。公司名字叫“安马商业咨询有限公司”,注册资金一千万。
安然吓一跳,心想:“这种公司一般都是皮包公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哪用得着注册资金?鼎慧集团做什么都是大手笔”,又一想:“就为了调查个孙华,注册一千万资金成立个空壳公司,全公司上下就我安然一个人,马欣彤真是个败家子”。
翻过安马公司的资料,眼前忽然出现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双悲愤冤屈的眼睛张的大大的看着他。安然手一抖,仔细一看才发现,照片上是一名女子尸体,仰着头,脸上被划了无数道刀口,鼻子被人削了去,嘴用针线一针针缝了起来,身上衣服被划的破破烂烂,满身滚着泥土和血渍。
安然一惊,看看照片底下有标记:“死者:孙兰,方位:头偏东。现场情况:尸体仰卧,无明显打斗痕迹,致命伤:外观无明显直接致命伤。判断:失血过多导致器官衰竭致死”。细瞧这张照片,是复印件,看来马欣彤通过关系把资料留存了一份,心想:“孙兰是被绑架的吗?绑架者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杀死她?”,只觉得照片上的那双眼睛透露着无尽的冤屈和痛苦。
翻过去看第二页,写着:“报警人:孙华。嫌疑人联系报警人,索要十万赎金”。心想:“三十多年前索要十万赎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般人家也拿不起。孙华不过一个普通工人,绑匪为什么要绑架她妹妹呢?”。再看下去才知道,嫌疑人后来没再索要赎金,而是联系了冯家柱,并准确将肉票所在地告诉了他。冯家柱立即报警和警方赶去现场发现了尸体。第二天,冯家柱却自杀了。警方一度将冯家柱作为嫌疑对象进行调查,但查出他不具备作案条件和动机,才将其排除。
安然心中合计:“绑匪无缘无故绑架了并不富裕的孙兰,索要巨额赎金,最后又莫名其妙的将她残忍杀死,真是一桩奇怪的案件,警方确实不好追查”。仔细翻阅了一遍资料,都是记叙侦查过程和询问情况,最后写着“暂未查获嫌疑人真实身份,需进一步开展工作”。叹了口气:“三十多年的积案,如今要被我这空壳公司重新启动调查,也真是讽刺”。
合上文件夹找来床被铺好,闭上眼睛想睡觉,就觉眼前飘来飘去出现孙兰的人影,似哭诉又似控诉,不时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心绪难宁,猛的翻身从沙发
发坐了起来,暗自奇怪,不知为何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这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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