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罗宁接下来的举动就让于俭跌破了眼镜,“这个吕纶很明显是有问题的嘛!罗二小姐怎么就……唉!”
看来还得自己替她-操心啊!
于俭一边叹着气,一边安排人去盯梢吕纶,之前不曾注意到吕纶是因为这样的小人物每天出现的太多了,与他们素日的关注重点不一样,但如今既然知道罗隆已经投靠了二皇子,那么但凡是与罗隆有点关系的人,都应该纳入监视范围之中。
这些事情罗宁当然是不知道了。她每日照旧起来之后锻炼身体,然后按照周嬷嬷素日教导的那样,把礼仪规矩都练习一遍,然后去安澜堂陪着母亲用早膳。
吕氏照旧勤勤恳恳服侍郑夫人,态度谦卑,而罗明熙也恢复了早先的温婉恭顺,每日除了与郑夫人和罗宁谈笑之外,便是回房做针线。
郑夫人看吕氏和罗明熙变得规矩起来,心中十分得意,私下里跟罗宁说道:“你看见没,这就是做妾的悲哀之处,主母想让她站着她就休想坐下!主母想要踩她,她就连个奴才也不如!你再看看明熙,不是也收敛了?”
罗宁觉得有点头痛,“母亲,您可不能掉以轻心!树叶不动,不代表天上没风,狗不叫不代表它不会咬人。”
“小妮子!”郑夫人含笑在她额上点了点,“小小年纪怎么跟个老太婆似的?放心好啦,母亲知道怎么防备她们!只是,你父亲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难办的差事。”
罗宁暗叹,若是母亲一如既往痴恋罗隆,终久还是会吃亏的,得想个法子让母亲改变对罗隆的看法才是。
外祖父和舅舅的动作也够慢的,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能揪住罗隆的狐狸尾巴?
这般想着,罗宁便跟郑夫人说了一声,去了一趟鲁国公府。
郑夫人还不忘叮嘱她,“你眼看都要十三岁了,也该煞煞性子了,可不能总是往外头跑,你父亲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我又没去别的地方,”罗宁越来越看不惯母亲把罗隆的话当圣旨,“我去的是外祖父家!母亲,那里都是咱们的亲人!您别忘了,当年若不是外祖父和舅舅,父亲还不能做上晋安侯呢!何况咱们还是正经的亲戚,多多走动又怎么了?冷落了外祖父家才让人说咱们忘恩负义呢!”
郑夫人无奈,“好好好,算你有理!”
罗宁心中憋着一团火,也不知道罗隆给母亲吃了什么迷-魂药,竟把母亲迷得这样神魂颠倒的!难道男女****真的会让人变笨不成?
**不在家,新接了差事,要有两三个月可忙的,就算是回家也是抽空回来洗澡换衣服。
所以罗宁已经有日子没见过**了。
老鲁国公出门访友去了,鲁国公郑子明在衙门里没回来,罗宁就和褚老夫人、洪夫人、郑汐盘桓了半日。
得到的好消息就是江南魏家果真派了得体的人来,和郑家把魏辉和郑汐的婚事退掉了。
郑汐私下跟罗宁说:“我原本意味退婚之后我会难过一阵子,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是不知怎的,知道顺利退婚之后,我反而有了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罗宁嘻嘻笑道:“这就对啦!那魏辉是什么东西,怎么配得上我如花似玉的姐姐?”
褚老夫人和洪夫人问了晋安侯府的近况,听见郑夫人已经把府中整顿好了,婆媳俩个都挺欣慰的,“阿宛可算是头脑清楚了一回!”
又叮嘱罗宁,“你也该学着看账,实在不行外祖母给你们送两个算术好的媳妇子,以后帮着你母亲管账,你母亲是个糊涂人,以前算不好账还让吕氏去帮忙,吕氏可是个精明人。”
她们没有往下深说,罗宁却已经明白过来,连忙点头:“好好好,既然外祖母和舅母这般大方,阿宁哪里有不占便宜的道理?”
褚老夫人和洪夫人都笑了起来,“阿宁这丫头越发古灵精怪了!”
罗宁果真带着褚老夫人和洪夫人送的两个妇人回到了晋安侯府。
郑夫人最近正为账本的事头疼呢,以前都是吕氏帮着她做账、看账,如今她厌弃了吕氏,自己来忙,就觉得无处下手。
罗宁带回来的两个妇人真可称得上是及时雨。
郑夫人松了一口气,“要不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呢,阿宁越来越贴心了。”
罗宁故意说道:“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吗?您对外祖母外祖父孝顺,女儿耳濡目染当然也能学来一二分。”
郑夫人沉默下去,她知道,其实自己做的远远不够,因为顾及着罗隆,她都不怎么回娘家,就算是回去也不会逗留超过半日。
其实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儿女常伴膝下呢?
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愧疚。
罗宁察言观色,知道郑夫人的心开始活动了,悄悄松了一口气,趁机说道:“母亲,您也知道,吕姨娘不是个省油的灯,账本以后是不能让她沾手了。父亲未必知道她的真面目,所以您突然不让她管账了,父亲说不定还会埋怨您,若是知道这两个妇人是外祖母所赐,只怕还会不高兴呢。”
郑夫人一怔,其实罗隆的心思她也有几分了解,正因为是靠着鲁国公府发迹,所以罗隆很怕别人说他没有真本事,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所以对很多事情都非常敏感,若是鲁国公府表现出过多的关心,他反而会认为是鲁国公府想要操控晋安侯府。
看着郑夫人眼神飘忽,罗宁一边感慨母亲中毒已深,一边说道:“母亲,您看,外祖母把她们的身契都给了您了,她们就是您的人,再与鲁国公府没有关系了。其实您就不必跟父亲事无巨细都说了,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她违心地说道:“等以后父亲知道了吕姨娘的真面目,定然会对您刮目相看的,毕竟像您这样目光如炬的人可并不多!”
郑夫人仔细想了半晌,觉得罗宁的话有道理,“好,就这么办,等你父亲回来,我便把吕氏做过的那些事全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