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罗宁便把果子搬回小木屋,盘算着这些果子若是这样存放久了,说不定会坏掉,那样的话可就太可惜了。若是榨成汁做了糕点,或者做成果脯、酿成果酒就好了,糕点果脯可以送给外祖父家和母亲一起享用,这么好的东西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用了,也太可惜了。
她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可惜了,这些她都不会!
不过,不会又有什么关系,可以学啊!
于是罗宁兴冲冲出了空间去厨房里跟厨娘们详细讨教了糕点和果脯的做法,怕自己记不住,还专门誊写下来。
写完之后看了看自己那一手烂字,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也太拿不出手了!
幸好现在有空间手镯,相当于有了别人所不能有的大把大把可以挥霍的时间,所以罗宁也有信心把字练好。
先前她还担心过,如果在空间里呆的时间长了,会不会自己的年纪也跟着增长,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这种担心并不会成为现实。
处理完了那些果子,罗宁的心情变得无比畅快起来。心思似乎也随之变得活络了。顺便想到罗明熙吃完果子并没有变臭,所以她和自己吃的应该不是同一种果子,心情就更好了。
出了空间之后,罗宁便把自己的思路跟周嬷嬷说了一遍,周嬷嬷含笑点头:“不错,虽然还不是很成熟,可也勉强过关了。那么小姐就着手安排起来吧!”
罗宁兴冲冲去找郑夫人安排给吕氏和罗明熙补充人手的事情。
吕氏那边直接放人过去就行了,但是罗明熙方面,还需要问一下她的意见。
罗宁带着人来到锦尚斋,满面含笑,问罗明熙:“姐姐房里缺好几个人呢,今日母亲叫了人伢子进来,带了许多丫鬟,还有手脚干净的妇人,姐姐一起去挑一挑吧!”
罗明熙的脚踝回复的好了些,那些恼人的妇人病也没有大碍了,对于此事还是比较上心的,于是颔首微笑:“好的,容我更衣。”
带着素月进了净房,悄声问道:“我娘说什么了没?”
原来她也早早听到风声说是郑夫人叫了人伢子进府。
素月低声道:“姨娘说了……”
罗明熙心中便有数了,经过了吕氏的耳提面命,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之前行事实在是太鲁莽了,今后应该做到滴水不漏才是。
所以等到脚伤不大要紧了便坚持去给郑夫人问安,还亲手给罗宁绣了两块手帕,竭力扭转先前的不良局面。
罗宁表面仍旧如同先前一般天真烂漫,让罗明熙看不到半点不同之处。
但是私底下,罗宁早就找到了郑夫人身边的郑嬷嬷,和她秘密商量:“嬷嬷,我知道,我母亲这个人心肠最软了,尤其听不得我父亲三言两语的好话,虽然这些天做了很多事情,可也难保我父亲回来之后跟她随便说几句话,便让我们这么多天的辛苦付之东流。”
郑嬷嬷神色凝重:“小姐说的是,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有些话,郑嬷嬷作为一个奴婢总是不好说,当年郑夫人要嫁给罗隆她就不赞成,只是碍于身份,没法劝说罢了。
她一直都觉得罗隆心术不正,当年夫人小产之后一直难以怀孕她就怀疑与罗隆脱不开干系。
“嬷嬷……”罗宁趴在郑嬷嬷耳边说了一番话,然后正色道,“嬷嬷,今日这番话我是站在侯府嫡女的位置上跟你说的,不管你按我说的做还是不按我说的做,我都希望你能保密,就是对我母亲也不能吐露一个字。你该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我母亲好。”
郑嬷嬷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嘴角含笑,眼泪却差点掉下来,“小姐,你……长大啦!”
罗宁想起上一世郑嬷嬷的结局,心中也酸酸的,柔和了语气说道:“嬷嬷,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在担心母亲,只是……我母亲那个人,倔犟起来,当真是九牛拉不回。你按我说的去做吧,我已经长大了,保护母亲的事,以后就让我承担起来吧!”
郑嬷嬷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就这么掉落下来。
罗宁忙扯了手帕给她擦眼泪,软语说道:“嬷嬷放心,有我呢,我绝不会让母亲再受到半点伤害!你若是需要银子,只管来找我,我们要做的事费银子呢,我手里有钱,你不必想着替我省钱。”
“哎哎,”郑嬷嬷连连点头,“小姐放心,老奴定然不负所托!”
罗宁满意地笑了,安排好了郑嬷嬷才起身去找罗明熙的。
罗明熙和罗宁来到安澜堂正厅,拜见了郑夫人,含羞带怯地道:“让母亲费心了,其实女儿房里也用不到多少人的。”
郑夫人正满心里没好气,不收拾府里不知道,原来吕氏的手竟然神的这么长!这个罗明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闻言便冷冷说道:“你这是嫌母亲给你安排的地方太狭窄了?也好,从今日起,你就搬到漱玉阁去好了,漱玉阁枕着一脉清流,溪边有的是兰草,屋子后头还有一片竹林,说不出的清雅端方,正适合你住。”
罗明熙大吃了一惊,虽然她早就觊觎漱玉阁了,那可是晋安侯府内宅之中面积仅次于绿韶馆的一处院子,可是郑夫人用这么冲的口气说出来,可见是动了气的,因此忙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地道:“母亲,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您……您冤枉了我了……”
“冤枉你?”郑夫人斜挑着眉梢,瞟了身侧恭恭敬敬垂首站立的吕氏一眼。
罗宁暗道糟糕,母亲这个时候火爆性子发作,弄不好还会被吕氏扭转了局面的,于是抢先说道:“母亲,您心疼姐姐就直说嘛,干嘛这么拐着弯的说话?您不是早就说要给姐姐换个地方住吗?只不过先前漱玉阁的围墙不大结实,您怕误伤了姐姐……”
郑夫人心里再不痛快,也要给女儿面子,所以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了。
罗明熙眼睛里含着一包泪,“母亲,女儿真的不挑的,其实屋子小也有屋子小的好处,没有那么多麻烦事。”
吕氏给罗明熙使了个眼色,不会说话就不要多说,语多必失!她自己倒的确没有装委屈扮可怜的心思,反正罗隆也不在家,自己再怎么卖力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