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样?”赵启带了一丝茫然问道。
罗宁红着脸眼神闪烁,“那个……那里!”
“哪里?”赵启的模样还是一本正经。
罗宁有些羞恼起来,伸出了自己的舌头,指了指,含混不清地说:“这里啊!”
粉嫩嫩的小舌头在眼前晃来晃去,赵启觉得若是自己还能忍的话,除非自己没有下半身!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凑过去,含住!
“唔……”
罗宁一声轻呼,伸手去推他,分明只是让他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受伤了,他怎么又这样!
赵启松开她,忽然觉得舌头有些发木,伸手捂住了嘴。
“知道痛了?”罗宁脸上红潮未退,横了他一眼。
只是方才还沉浸在一个火热的吻中,她眼波潋滟,这一眼有她自己意识不到的欲语还休,以及娇媚婉转。
赵启眼眸再次火热起来,只是身体某一处,陡然疼痛,让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脸去,不去看罗宁现在这让人忍不住采撷的模样。
罗宁见他别过脸去,还以为他又在闹别扭,不禁撅起嘴来,咕哝道:“小气!”
赵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无奈却又懊恼地道:“阿宁,我多盼着你现在已经十五岁,可以成亲了!”
“啊?”罗宁有些转不过弯来。
赵启有些怒其不争,“阿宁!我说过,我是个正常男人!”
这一瞬,罗宁陡然明白了什么,红潮未退的脸上再次爆红,低下头去摆弄衣带,讷讷说道:“我……呃,那个,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赵启一声轻笑,这么一打岔,自己身体的情况倒是好了不少。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罗宁突然想起白天那惨烈的一幕,心中浮现浓浓的愧疚,为了保护自己,那些护卫都已经死无全尸,而自己还在车上和赵启你侬我侬,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她眼眶一红,伸手一推赵启,“都是你不好!”
“怎么了?”赵启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又胡思乱想什么了?”就是怕她胡思乱想,怕她被那惨烈的场景吓坏,所以一上车他才故意跟她打岔,让她尽量不去想那些事情,谁知道,这还是不可避免的……
“我是不是个害人精?”罗宁仰起脸,眼眶红红的,泪珠在里面滚来滚去。
“傻瓜!”赵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道,“不许这样说自己!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本来跟那些人毫无交集,是那些人居心叵测来害你,你为什么要替这些丧尽天良的人揽责任呢?”
“可是……”罗宁眼泪终究没忍住,顺着眼角落了下来,“那些护卫说到底都是为了保护我……如果我今天没出来……”
“今天没出来又如何?”赵启板起脸来,严肃地道,“不是说有句俚语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只要他们惦记上你,就算你今天不出来,他们也会寻找机会动手的。只不过是迟几天早几天的区别而已。
“再说,护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你,若是危险来临,他们不是拼命保护你,而是转身就逃,保全他们自己的性命,你说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罗宁语塞。
赵启继续说道:“他们来做护卫就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会有一日,他们可能为了保护主人受伤流血,甚至失去生命,若是惧怕他们也不会选择来做护卫了,你想想是不是?
“尽忠职守的人都会得到尊敬,他们为你付出了,你也会对他们做出抚慰,比如安顿好他们的家人,处理好他们的身后事,保证他们家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但相反,若是危险来临,他们撇下你,保全了自己,这样的人你还能用吗?他们这样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他们还能继续做护卫吗?不,别说做护卫了,不管做什么工,都不会被信任,他们会失去一切得到薪酬的机会,不光自己衣食无着,养家糊口也会成为泡影,到头来,害的是他父母妻儿,子孙后代,因为这种耻辱的烙印不光会跟着他们一辈子,还会一代代传承下去。
“要想洗刷这种耻辱,子孙后代要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辛苦,甚至是鲜血和生命。这样的代价,是不是更大?”
罗宁缓缓点了点头,经过赵启这样的开解,虽然她心里还是不好受,却也没有先前那么难过了。
最后,赵启总结道:“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得到,要想有所得,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罗宁怔了怔,忽然脱口问道:“那么你呢?你这样事无巨细对我好,是为了什么?”
“你不明白?”赵启眼中浮现笑意,双手捧住了罗宁的脸,“我为了得到你……”
在罗宁要恼羞成怒的瞬间,他又补充道:“你的快乐,我希望能够看到你每天都是笑着的,希望你的喜怒哀乐都有我的参与,不,只要喜乐就可以了,别的情绪还是越少越好。因为,你快乐,我才会开心,这人生才会更加有意义。”
罗宁还真不知道赵启还能说出这样情意绵绵的话来,睁大眼睛望着他,看到他黑亮如星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疼爱宠溺,就像汪洋大海一样,让人沉溺其中,然后她也真的沉了进去……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赵启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道:“直接到二门。”
于是有人上前拆掉了门槛,马车从大门进去,身后大门关闭,马车一直来到二门前,赵启当先下车,在车下摆好了矮凳,才亲自扶着罗宁下车。
罗宁从温暖的马车中出来,便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赵启迅速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兜头兜脑把她裹住,也不让她自己下车了,直接将她抱起来大步朝内走去。
罗宁知道身边还有很多人,除了车夫还有跟车的护卫,所以羞得把头埋进毛茸茸的貂裘之中,一直没敢抬起来。
等到赵启将她放下,把貂裘解下来的时候,已经在温暖的屋子里了。
她把自己外面披的大氅也脱下来,才想起来,原来在混乱之中,自己的大氅被那少年丢过来的湿毯子打湿了,这件大氅,是上了马车之后,赵启给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