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罗宁都觉得自己走路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头脑也仿佛云里雾里,有些不清楚。
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非但庆帝封了她惠安乡君的称号,连石皇后也对她大为改观,同意了她和赵启的婚事!
这……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天,天上真的能掉馅饼吗?
杜若和杜鹃都没能见到石皇后,她们被调走看管起来,直到罗宁出宫才被放出来,所以并不知道罗宁是去见了石皇后,更加不知道两人之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杜鹃忍不住问道:“小姐,您看什么呢?”她也跟着看了一下天,今天天气格外好,天空碧蓝万里无云。
罗宁干笑了几声,说道:“果真是秋高气爽啊……好天气,好天气……”
杜鹃又看杜若,悄声问:“小姐不会是进宫一趟被吓傻了吧?”
杜若瞪了她一眼,轻轻问罗宁:“小姐,您还好吧?”
罗宁伸出胳膊:“你掐我一下,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石皇后的态度简直让她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杜若犹豫一下,在她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
罗宁吃痛收回手臂,却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杜若杜鹃更加不明白了,杜鹃小声说道:“完了完了,小姐是真的傻了!被掐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杜若看了看前面带路的太监,低斥道:“再胡说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了!”
杜鹃伸伸舌头不敢再说了。
带路的小太监一直把她们领到了马车旁,才笑着说道:“惠安乡君,奴才就送到这儿了,稍后封赏的圣旨就会下到贵府。”
罗宁收了笑容,做出端庄得体的模样,示意杜若给红包,杜若忙掏出一个荷包塞进小太监手里,“劳烦公公送我们出来了,小小心意,您拿去吃杯茶吧。”
小太监捏着荷包里的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奴才们可盼着乡君多多进宫几次呢!”
客气几句,罗宁主仆上车回府。
坐到马车里,罗宁仍旧心情激荡不已。
杜鹃忙问:“小姐,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您是去见了什么人吗?难道说殿下回来了?”
杜若使劲瞪了她一眼,“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罗宁却笑着摇了摇头,“不,不是。是皇后娘娘召见。”
一句话杜若杜鹃都紧张起来,杜若抓起罗宁的手,仔细检查,“您没吃亏吧?”
罗宁笑道:“吃什么亏?娘娘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人不成?”
“可是……”杜若担心极了,她们都知道,石皇后是不喜欢罗宁不希望她嫁给太子的。
“别问了,”罗宁摆摆手,“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惊天霹雳似的,我要好好琢磨琢磨。”说着闭上了眼睛,身子往后一靠,不再说话了。
马车就在杜若和杜鹃的担心之中驶入了晋安侯府,两人率先下车,放好了矮凳,扶着罗宁下来,回到绿韶馆。
罗宁先去净面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才过去见郑夫人。
郑夫人正在担心呢,听说罗宁回来了,就在正厅里等着。
好容易盼着罗宁走进来,便问道:“怎么样?陛下召见你有什么事?你没吃亏吧?”
罗宁行礼之后便偎依在郑夫人身边,笑意盈盈地道:“您瞧我这样子就知道我好得不得了了!跟您说啊,我这次进宫呢,还遇到了外祖父和舅舅,原来他们是到陛下面前替女儿请功的,您知道,内务府现在需要的一大部分丝绸都是咱们家提供的,陛下说女儿这么能干,给个乡君当当吧,就封了我做惠安乡君。”
郑夫人“啪”的在她手上拍了一下,嗔道:“顽皮!还不说实话?”
罗宁哈哈笑了一阵,才把最近发生的事跟郑夫人说了一遍,“其实外祖父和舅舅进宫是去御前告状的,陛下说委屈了女儿,又因为女儿进贡的丝绸的确不错,而且也知道我之所以抛头露面管着家里的庶务,是因为咱们家里的情况特殊,说女儿孝义两全,果真封了我做惠安乡君,您若不信,稍后封赏的圣旨就会到了。”
随着她的讲述郑夫人的心情大起大落,一开始听说女儿被人污蔑,又是生气愤怒又是无可奈何,等到听说事情都完满解决之后,才松了口气,罗宁说到陛见的种种,她也跟着提心吊胆,到最后知道女儿这一去还得了封赏,脸上的笑容就怎么也遮挡不住了,伸手把罗宁抱在怀里,“这回可好了!
“你有了御赐的封号,以后看谁还敢小瞧你?看谁还敢随意污蔑你!我的阿宁,就应该得到最好的一切!那些跟你过不去的人才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罗宁搂着郑夫人的脖子,笑嘻嘻说道:“我是您的女儿,您自然觉得什么都好了,换了别人,可把我看的一钱不值呢!”
“谁这么没眼光?”郑夫人立刻说道,“你告诉我,我跟他理论去!”
罗宁哈哈笑了起来。
绿韶馆里,气氛欢快极了。
郑夫人还张罗着:“快快准备赏钱,今天咱们府里有大喜事,人人有赏!”
罗宁笑道:“您放心吧,我一回来就让周嬷嬷预备着了,现在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刚说到这里,罗宗匆匆走了进来,道:“母亲、阿宁,又有圣旨来了,指名要让阿宁去接旨呢!”
他匆匆赶来,头上还冒着汗,一脸的紧张,“要不要我说阿宁不在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用不用让舅舅那边打听一下?”
罗宁笑道:“哥哥放心,是好事。”扶着郑夫人出去接旨。
郑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走着便把罗宁得到封赏的事情跟罗宗说了。
罗宗也是又惊又喜,连忙给罗宁道喜。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人欢喜就有人怨恨,罗宁受封成为惠安乡君,最生气的就是罗隆和吕氏了。
这两个人怀着同样的愤恨凑到了一起。罗隆道:“你知道,罗宁这丫头这下更要不得了了!”
吕氏攥紧了拳头:“这一切都应该是我熙儿的!”
“你说该怎么办?”罗隆问道。
吕氏冷笑一声:“侯爷,妾不过是个无知妇人,妾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倒是候爷您,天
纵奇才,想必这样一个毛丫头还不放在您眼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