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两个正说着话,褚老夫人命人来请她们过去,二人不明所以,急忙赶去了福寿堂。
褚老夫人和郑老爷子相对而坐,两个人都带着笑容,见她们来了便道:“阿宁送过来的东西你们都还没尝过吧?我们刚才吃了,滋味真是好!咱们厨房里往日也曾这么做过糕点。却不及这个好,阿宛,阿宁什么时候学会做糕点了?这里面都加了什么东西?”
郑夫人一头雾水:“阿宁并不会做糕点啊!”
褚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冷,“你这个做母亲的也太不称职了!”
郑夫人低下头去,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其实她何止做母亲不称职,便是做女儿也不够格!自从有了罗隆,她的一颗心全都扑在了罗隆身上,事事以罗隆为先,父母、兄长全都靠边站了,便是有了女儿,疼爱女儿不假,可是若与罗隆比起来,还是要稍逊一筹。
洪夫人看郑夫人又愧又悔,也不愿意她太难堪,忙笑着叫人取了一块糕点来,“我倒要尝尝滋味到底怎么个不同凡响,竟然让父亲母亲高兴成这样。”
一口咬下去,清甜的滋味立刻溢了满嘴,她也是又惊又喜:“果真非同一般!”
她立刻和褚老夫人商量:“母亲,咱们家也有两间糕点铺,但是生意嘛一直都那样,如果阿宁肯将方子让出来,我相信,咱们的生意一定会红红火火的!”
褚老夫人笑骂一声:“你这是钻钱眼儿里了?”
洪夫人笑道:“谁也不会嫌钱多了烫手不是?咱们家阿汐要出嫁,阿源要娶亲,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媳妇总要好好盘算盘算才行。”
郑老爷子开口了:“那就照你说的去办好了,这就叫人去把阿宁找来,不过你也不能白用阿宁的方子。”
洪夫人笑吟吟说道:“这是自然,儿媳准备送给阿宁两成干股,不过这股份呢还是要暂时收在咱们家里,就让母亲给保管着,等将来阿宁出嫁的时候当作嫁妆陪送出去。”
郑夫人有些尴尬,照理说,给女儿保管嫁妆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责任,但嫂嫂直接把她绕过去了,可见对她并不放心。
洪夫人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笑着说道:“小姑也别多心,照理说,这干股给你拿着也无不可,但我听见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手头里的事情还是一团糟,怕你也没这个心思。我先帮着你把手头的事情理出头绪再说吧。”
郑夫人点头答应,“是,嫂嫂说得对,我并没有多心的。”
郑老爷子冷哼一声,自从发现罗隆诸般罪证之后,郑夫人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就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了。当下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褚老夫人在后面叮嘱:“你可不能再练石锁了!”
郑老爷子答应一声,脚步不停,往外去了。
褚老夫人还是不放心,忙叫身边的大丫鬟跟去服侍,“看着他点!”
郑夫人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洪夫人颇为无奈,“你也知道的,父亲一向以古代名将廉颇自比,甚至觉得自己比廉颇当年犹有过之,是以一日也不肯放弃锻炼,昨日还去举石锁,结果回来之后便喊着腰痛,幸而没有大碍,所以母亲才这般担心……”
随即又对褚老夫人说道:“母亲也不必太担心,昨日老爷回来之后便叫人把后院的石锁全都拆除了。”
褚老夫人松了口气,“真是不管老的还是小的都不叫人省心!”
洪夫人看了看低头沉默的郑夫人,忙替她说了几句好话。
时隔不久,罗宁也过来了,洪夫人把话一说,罗宁就笑了:“其实哪里有什么方子啊!厨娘们还是按照老法子做的!不过,这次用的果子都是从果品行带回来的鲜果,或许是因为果子的缘故?”
洪夫人不肯相信,叫人分别用府里和罗宁送来的果子做了糕点,对比之下高下立现,这才信了,不由说道:“为何你铺子里的果子味道这般鲜甜?”
罗宁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洪夫人有点泄气:“如此说来,还是巧合?”
“那也未必啊!”罗宁跑过去抱着洪夫人的手臂说道,“也许我铺子里的果子个顶个都是好的呢?这样吧,反正舅母的铺子里也是需要果子的,与其买别人的,还不如便宜了我,这样吧,我给您算便宜一成好不好?您就长期从我这里买果子,也当是扶持外甥女一把。”
洪夫人宠溺地在她鼻子上点了点:“你这涎皮赖脸的劲头却是跟谁学的?罢了罢了,依你也就是了,不过舅母却不能占你的便宜,该怎么卖还是怎么卖,若是做出来的糕点一直都能维持这样,舅母便送你两成铺子的干股,年终分红的时候直接把红利送到你外祖母手里,给你攒着,将来做嫁妆。”
罗宁羞红了脸,却说道:“红利能不能直接给我?我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洪夫人微微有些诧异。
郑夫人说道:“我准备把铺子多交几间给她打理,她正是雄心勃勃的时候……阿宁,你用多少钱,母亲给你也就是了。”
“罢了,”褚老夫人沉着脸说道,“就这么定了,红利直接交到阿宁手上,按月给她结算,”瞟了郑夫人一眼,“你手里能有几个钱?”
郑夫人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什么了。
罗宁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洪夫人道:“阿宁有这份雄心是好事,也别怕亏损,谁不是磕磕绊绊长大的?”
罗宁有点不高兴,“舅母怎么就知道我会吃亏?我保证绝对盈利!”
洪夫人哈哈笑道:“好,舅母就喜欢你这样自信的样子!若是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舅母!”
罗宁连忙答应。也不久留,立刻风风火火去了果品行,让人先给洪夫人果品行里送了一车果子,用这些果子做出来的糕点果真口感和洪夫人尝过的没有区别,洪夫人非常高兴,立刻大肆宣扬做出了新品种的糕点,先给那些通家之好送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