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启也不想这么快就走,快速搜寻可以拖延时间的话题,“对了,有件事还忘了告诉你。”
“什么?”罗宁仰起头来。
赵启望着她玉白的面孔,神思有些恍惚,有那么短暂的一瞬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罗宁轻轻晃了晃他,“什么事啊?”
赵启醒过神来,“是这样,在青阳公主府不是有人故意刁难你吗?”
“这个啊,”罗宁笑着摇摇头,“我本以为那位程小姐给我下绊子一定是个心机深沉的,可是你看她,见到我给她剪的小像立刻就忘了曾经与我为难,可见不是个心肠歹毒的,一定是被什么人利用了。
“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我分神去对付。可是她背后那个人却不同,鸿胪寺卿虽然不算位高权重,可也算是朝廷大员,能够驱使他的女儿,对方绝不简单。”
赵启赞许的点点头:“看来我把周嬷嬷送来算是送对了,你跟她学了不少东西吧?”
罗宁微微赧然,周嬷嬷的确教了她很多东西,她自认为不够聪明,所以淘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书,包括权谋、兵书、宫闱秘史、野史等等,反正她空间在手,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这么多书填鸭式的灌进脑袋里,就算她是个笨蛋,也多少能学到点东西吧?
赵启笑着说道:“程佩灵的确是被人利用了,不过她自己本身也不干净,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抓到把柄。但不管怎么说,你才是最无辜的,她根本就不该那么对你,所以她也该受到教训!”
罗宁睁大了眼睛:“不是吧?你这么小心眼儿?”
“是啊!”赵启并不否认,但接下来的话却让罗宁脸红心跳,“我就是不能容忍任何人给你亏吃!”
罗宁把头靠在他肩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傻丫头,”赵启伸手在她腮上轻轻拧了拧,“因为你值得啊!”
罗宁吃吃傻笑起来,过了一阵,才问:“那么,她背后之人是谁?我有一种感觉,那人应该也在宴会上。”
“猜对了!”赵启夸她,“真是聪明!”
罗宁不好意思起来,“我怎么觉着这像是反话?”
赵启哈哈一笑:“小丫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那个利用了程佩灵的人就是秦青莲。”
“啊?”罗宁目瞪口呆,“怎么会是她?秦小姐是出了名的温婉贤淑……”关键是,前世直到她死的时候秦青莲都活得好好的,不过也一直未嫁。
“秦青莲已经不小了,为什么秦国公府一直都没有给她择婿呢?”她猜测,“按理说,秦青莲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子,想要找一个如意郎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婚事却一直这样悬着?莫非是她有什么隐疾?”
赵启好笑起来:“你这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啊!她没有隐疾。”
罗宁皱了皱眉,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声音也低沉下去:“你……怎么知道的?”
赵启窃喜,这丫头会有这样的反应,就说明她吃醋了,有意要逗逗她,“你猜?”
罗宁坐直了身子,悻悻然说道:“我知道了,定然是这位秦小姐经常跟着母亲进宫,所以跟你很熟悉……”
“想什么呢!”赵启重新拉着她倚在自己怀中,“秦青莲能够常常进宫,是因为她姑妈是宫里的淑妃,她们进宫也是为了探望淑妃,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们这些皇子从可以开府那一日起,就不能轻易涉足后宫了,要去,就要拿到母后的手令,并且有专门的太监跟随。所以要在后宫之中见到我,是非常困难的。”
罗宁呶呶嘴,“那你是怎么认识她并且知道她没有隐疾的?”
赵启在她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笑着说道:“她姑妈是淑妃,总要去给我母后问安的吧?但凡命妇进宫,都是要去拜见母后的,就算十次里面有九次遇不到,也总有一次能够遇到,我和她就是这样认识的,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很小呢。
“至于说为什么我知道她没有隐疾,秦家花了大力气培养的女孩子若是有隐疾,那么他们的时间、精力、金钱岂不都打了水漂?所以我确定,她不会有隐疾。”
罗宁皱眉:“可是我和她从未有过交集啊!我并不经常参加聚会,而一般的集会又是请不动京城第一美人的,她为什么要与我为难?”
赵启笑而不答,只是眼神有些冷。
罗宁恍然大悟,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因为你是吧?”她几乎没有思考就把手伸出去了,拍完之后,却不免有些忐忑,虽然说他对自己宠爱有加,可是他毕竟是身份尊贵的太子,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太无礼了。
所以罗宁不免有些局促,原本柔软的身子也僵硬起来,眼神微带惶恐,挣扎着想要从赵启膝头跳下来。
赵启收紧了手臂,笑着问:“怎么了?”
“我……”罗宁不安,“我方才?”
“方才怎么了?”赵启含笑,“我很喜欢。”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人对他做出过这样亲昵的举动,所以方才罗宁拍他的脸,他非但没有感觉被侵犯,反而很是受用。
罗宁睁大了眼睛,“你……”
赵启抱紧她,捧住她的脸,“阿宁,你这样对我,说明和我在一起轻松自在,你真正把我当成了心上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事实上,我在你面前也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的思远。”
罗宁面孔红红,心跳如鼓,眼睛却因为喜悦和甜蜜而格外明亮,“你这种人!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赵启坦然道:“我是怎么想的,当然就要怎么说,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
罗宁笑着低下头,道:“你别转移话题,还没说清楚呢!到底是不是因为你?”
“你觉得呢?”赵启不答反问。
罗宁撅着嘴道:“我想一定是的!你这样光芒万丈,吸引几个女孩子,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我只是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你和我……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