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安回到家的时候罗雪正在冲红糖姜水喝,她这时候总是无比怀念家乡的生姜黑糖,红糖加生姜冲的喝起来总不是那么个味道。
“咔噔”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程建安高大的身躯从黑暗中走向光明,罗雪看的一阵恍惚,不经意间又想起了昨夜手下的触感,紧致滚烫,她心头一热,一口闷了杯子里的红糖水,温热的水从喉咙进去肚子,舒服得她忍不住想叹气。
程建安一进门就看到罗雪还在客厅。
“今天怎么还没睡?这都快十点了。”要知道他昨晚这会儿回来媳妇儿睡得可香了。
“哎呦别提了,我都睡着了,被今天早上见着那个李护士拍门吵醒了。”说起这个罗雪就一脸烦躁,她没起床气,可是这睡得好好的被吵醒也是难受呢,现在她还觉得脑门突突的疼。
“她过来说什么了?”听这话程建安脱鞋的手一顿,又想起了刚刚在楼下听到李梅的哭声,李梅来这里做什么?
“没说什么,跟有神经病似得,敲门我打开了又不说话,最后还哭着跑走了,你说这不败坏我名声呢吗?这刚来第一天就把你们政委侄女儿欺负哭了。”罗雪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走进卧室爬到床上。
换了鞋的程建安也跟在罗雪后面进屋,听她这么说额头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没事,这团里都知道她的大小姐名声,脾气大,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家属明事理的人也是很多的!”程建安面对着大衣柜脱衣服。
“哎哟,听你这么一说和我一样的受害者还挺多?”听程建安这么一说罗雪倒是来兴趣了,她翻个身面朝程建安的方向躺着准备听八卦。
没成想一转过来就看到程建安□□的上半身,小麦色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颜色更加暗,凹凸有致的肌肉布满了整个臂膀,腰肢上没有一丝赘肉,迷彩训练裤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有男子气概。
艾玛,特么的快流鼻血了,这么一想,罗雪更加兴奋了。
程建安感觉到身后火热的视线,解皮带的动作有些僵硬,他闭上眼睛暗暗磨牙,害死人的小妖精,过了好一会他感觉背后的视线还没有移开,索性破罐子破摔,转过身面对着罗雪脱裤子。
“小雪,今天下午在办公室我已经给咱爸妈打过电话说你到了。”他说着眼神紧盯着罗雪,不放过罗雪的一丝表情。
罗雪看着程建安面无表情的脸,嗷的一声就扑上去,程建安这是妥妥的制服诱惑啊,真是太犯规了。
程建安下意识的接过罗雪飞扑过来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呢嘴巴就被堵住了,他只感觉到嘴唇一软,就被含住了,牙齿相撞,他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对方灵活的舌头就滑进了他的嘴巴,程建安在也忍受不住了,双手扣着罗雪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吻得太激烈,最后罗雪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程建安压在她的身上,腿间的炙热抵着她的小腹,大滴大滴的汗从他的额角滑落,最后索性趴在她身上,片刻后在她耳边轻声嘟囔:“迟早被你玩儿死。”然后不等罗雪反应过来就奔向卫生间,不一会哗哗的水声就传到了卧室。
罗雪躺在床上用被子蒙在头上,她也不好受,原罗雪和她一样,大姨妈一来就得来5、6天才干净,想到刚才程建安明明很难受却还生生忍住的难受样,她决定这几天还是不撩他了。
过了好半天程建安才从卫生间出来,脸有些黑,罗雪咬着被子有些好奇他刚刚在卫生间到底有没有用上五指姑娘,但是吧,她偷瞄了一眼程建安,吞了吞口水,还是明智的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行了。”程建安被罗雪这个反应气笑了,看她那小表情,弄得他自己像古时候强抢民女的恶霸似得。
这么胡闹了一通,两人都睡不着,就相拥躺在床上说话。
“今天我给爸妈了电话报平安了,岳父岳母那也打了。”程建安点了根烟。
听到程建安这么一说罗雪心虚啊,她毕竟不是原装货,从奶奶死了以后就一个人独自生活,父母还在,但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她一年到头都不联系一回,来到这也就把给家人报平安这事儿忘了。
“那他们说什么了?”罗雪弱弱的问。
“也没说什么,就是让你休息过来给他们打个电话。”程建安作为一个侦查连老兵,罗雪这明显心虚的表情还是瞒不过他的,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第一次离家。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离家的时候,虽说在部队也不能经常出去,放假了不是疯玩就是蒙头大睡,等他想起来和家里联系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半年了,后来听二姐程泰说他奶奶整天整天守在电话机前儿,电话一响就跑过去接。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时间过去太久远,他已经不记得了,可是他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联系家里,不论多忙都会一个星期打一个电话,如果有任务,他就会把之前写好的信交给战友,让战友帮他寄回家。
后来升官了办公司里有电话了,他也会经常给家里打电话。
这一刻看着他的妻子,他突然就像看到八年前的自己,让他忍不住想对她好。
罗雪听程建安这么说很愧疚,占了别人的身体,却不想履行别人的义务,她昨天还发誓说想要家庭美满,生活幸福,可是原罗雪的家人就不算在家庭里面了吗?
罗雪心头一个凛,她这么做是不对的,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那么这个身体的原本的责任她也应该一并继承,索性为时不晚,她还没有酿成大错。
这么一想后,她心中豁然开朗,好像压在心底的那些紧张、不安,恐惧都离她远去,心里轻松了不少。
而后程建安就和罗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罗雪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困了,最后程建安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具身体,她总感觉很疲惫。
程建安听不到罗雪的说话声,转头就看到妻子安静的睡颜,他哑然失笑,支起身子亲了一下她的侧脸,然后抱着她闭上眼睛,心底的那个一直空缺的角落,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填满。
罗雪照例是被号角声叫醒的,她在床上眯瞪了一会就起床准备去做早餐,却看见客厅桌子上放着一本存着一些现金和一张纸条,罗雪打开一看,存着里面有一万多块钱,现金有一百多,纸条上面写着:
罗雪同志
志:
今天要去野外拉练,就不回来吃了,钱都给你了你放好,去镇上买东西的话一个人不敢去就叫上隔壁的张艾丽同志陪你一起去,路上注意安全。
夫:程建安
字迹隽秀,力透纸背,罗雪把纸条收起来夹到原罗雪带来的其中一本书里,然后又躺倒在床睡了起来。
再次醒来,已经是七点半,她洗漱好,拿了两块绿豆糕就着开水吃着,昨晚的红烧肉还剩的有,可是一大早的也吃不下,想做点馒头包子之类的干粮也吃不完,大热天的也坏的快,这一刻她无比想念她出租房里的那台二手美的冰箱。
吃完饭罗雪换了件第一天来穿的那套衣服拿上钱就出门了
还是昨天那辆八点半的车,罗雪一到镇上就奔到肉店把买板油,板油比肉要便宜一些,罗雪买了10斤花了12块钱。
买肉的时候罗雪和肉铺老板打听了下邮局的位置,出门以后就直奔邮局。
邮局位于借位,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两间小平房,平房外面搭了一间十平米的小屋子,一个窗户冲着街面,窗台搭的很大,里面坐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悠闲的嗑瓜子!
“同志,打个电话。”罗雪敲敲玻璃,女人瞅了一眼罗雪,半晌才把电话小心的推出来。
罗雪拨通记忆中的那七个号码,不一会就有人接起电话。
“喂?”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话筒穿到罗雪的耳朵里!
“爸。”罗雪已经忘记有多少年没有叫过别人做爸爸了。
“哎呦,老儿子来电话了,你说你一走好几天没个声儿,我和你妈都快急死了。”电话那头的罗家保抹抹眼角的眼泪,罗雪是他和妻子的老来女,这快一个星期没联系上可把他们急坏了。
“爸,对不住啊。”罗雪感觉特别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啊,昨天程家小子给我打电话报平安了,怎么样啊,他对你好不好啊?”罗家保问出他一直想问的。
“对我挺好的!”罗雪心里酸酸的,有的做父母的会原谅子女犯下的所有错,而有的父母却认为有的子女活着就是最大的错,她羡慕那些有父母疼爱的人。
“对你好就行,老儿子啊,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可一定得说啊,别憋在心里,我让你哥坐车去揍他啊,还有啊,多做点好吃的,别舍不得花钱啊,钱爸有的是啊。”罗家保在电话那边殷殷叮嘱,罗雪在这边泪流满面,疼爱女儿的罗父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女儿已经不在了,罗雪抬头望望天,原主,不管你在哪里,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家人!
“知道,你和我妈也要注意身体,没事出去溜溜弯,家里的事儿让嫂子们做,别逞强。”罗雪擦干眼泪,在罗雪的记忆里,罗父已经快60了,她是老来女,家里有个哥哥,大哥都快40了,最大的那个侄子今年已经18了,开学就得去上大学了。
“嗳,嗳,你妈和隔壁黄婶儿出去买菜了,等她回来我就跟她说啊。”罗家保老怀甚慰,在心里感叹,老儿子也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这么多年没白疼啊。
“嗯嗯,爸,建安在驻地附近这块儿找了一家幼儿园,我以后就在幼儿园当老师了…”罗雪絮絮叨叨的和罗父念叨着,这一念叨就过去了二十分钟,窗口里的女人已经敲了好几次窗口了,罗雪给她了一个白眼,然后和罗父说再见,会在给他打电话,罗父才依依不舍的给挂了。
罗雪挂了电话以后又打了一个,这个是打到婆家的。
接电话的是程建安的三姐程建冬,家里的人都外出了,家里这个时期正是忙的时候,一年一季的大米正在播种,三姐留在家里哄孩子做早饭也忙着呢,所以罗雪没说几句就挂了。
罗雪掏钱的时候心头在滴血,她打了两个电话花了23,在这个5块钱一斤肉的时代,23块钱的购买力直逼后世230啊!
罗雪在买了些试用品后看时间还早准备走路回去,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原主的记忆,之前对于原主的记忆,她都是选择性接受的,如今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彻彻底底的九十年代的罗雪了她也该关心关心她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