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地。
远处,大大小小的茅草房屋星罗密布,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纵横交错,排列整齐的十字田地郁郁葱葱。农民们弯着腰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耕种粮食。老年人坐在自家门口抽着烟袋怡然自得,稚儿绕膝。妇女们在厨房准备一家人的午饭,袅袅炊烟升起。
一派平静和谐的村庄生活。
几丛芭蕉将人类世界和峡谷内的世界隔绝开来。苍狼和赫连晓绛拨开茂盛的叶子走出来,身后的植物立刻恢复原样被挤开的芭蕉叶重新舒展,严严实实的挡住连接峡谷的通道。他们两三脚就从荒郊野外进入了文明社会。
这也是为什么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村民都没有发现村庄背后的秘密。
狼狈的赫连晓绛与虚弱的苍狼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些淳朴的村民面前。惊讶过后村民们立刻热情的去帮助这两个遇到困难的外乡人。因为行李都在骐骥背上,他们两人身上几乎身无分文,但这些好心的村民还是无条件的招待了他们。
两个人被安排住进了房子较宽敞点的村长家中。
“别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住着。”村长对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这样说道。
有了片瓦遮头和热腾腾的食物,对比之前被追杀的紧张刺激,山谷内的孤立无援赫连晓绛又有种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而苍狼也终于可以躺在床上摒弃外在一切干扰专心修养生息。一是要养外在的**,把透支的体力、高空坠地的内外伤都养好。二来要把吃下去的木果真真正正的吸收进,现在苍狼的腹腔存着一股厚重力量,要将它炼化成自己内力,为自己所用是需加时日的努力。
在此期间苍狼将最后剩下的那一棵木果一并吃下,或许是有之前三个木果的垫底这次的反噬十分轻微。
时间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庄中匆匆而过不留痕迹,除了劳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似乎就没有别的娱乐和目标。简单的生活方式让人感觉不到压力也就感觉不到时间。等认真的细细数来两人已在村里待了二十多天,但感觉才不过是几天而已。
时间转瞬即逝。
祥和的村子,朴素的生活。这里完全没有更高一层次的享受更别妄论奢侈享受了。但赫连晓绛似乎不太在乎,每天蹦蹦跳跳进进出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每天过的如鱼得水。
村长家的房子墙壁不隔音,外面有人说话房子内听的一清二楚。苍狼调整内息睁开眼睛。
“苍狼我们回来了,村子里的东伯家里宰了猪。晚上顿猪蹄。”赫连晓绛人还站在门外就开始大声嚷嚷的宣布。
她头带草编宽檐帽子,衣服换成了灰白色麻质长袖衣服和长裤,脖子上的第一个盘扣敞开,灰色腰带绕了两圈系在侧面。长袖撩起折在手肘稍下的位置,腿蹬柔软的蓝布鞋。赫连晓绛就像村中随便一名普普通通女子那样。她和打着赤膊,晒得黝黑发亮的中年村长一起推门进来。
村长的房子虽说是村中最大的,那是和村中其他人家相比较而言。实际就屁点大,一间长方形平板房隔成一段一段,头前厨房中间厅,一间睡房。苍狼和赫连晓绛占了剩下的那一间储藏室。
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了一天之后赫连晓绛就不好意思了,这里的农民自己本就过着满打满算的农耕生活,没有多富足。村民们的家中和寄住的村长家中一样,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根本没有贵重的财物。多出赫连晓绛和苍狼两人的口粮都是村民们一起凑出来的。所以赫连晓绛主动要求付出劳动力,和村长一起下地干活。
赫连晓绛从小生活在城市里农活一样没干过,她能做的就是给田浇水。这个国家临近赤道,种植的农作物虽说都是抗干旱种类,但熬不过天气实在是太炎热为了不被生生晒死每天都要给每块土地勤浇水。
这是个很大的工作量,又枯燥。赫连晓绛到村头唯一的小溪里取水回来,然后一点点的浇在每根农作物的根部,再拔掉杂草,不让多余的杂草和农作物争夺珍贵的水分。给村长家的田浇灌完之后,她还去别家田间地头帮忙。村民们都很客气的拦着,但赫连晓绛知道自己的付出比得到的要少得多。
在这样忙碌充实的生活中赫连晓绛竟然没有想念她以前一刻都不能离的电子产品和网络。
村长的胖媳妇听见声音连忙从厨房迎出来,她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献给小小的厨房。剩下的时间也就是做家务,养养鸡鸭,反正手脚一刻不得闲。村长胖媳妇接过村长手里的猪蹄,对苍狼和赫连晓绛说:“你们俩到外面坐坐,我做好了饭叫你们。”
村长和村长媳妇进了屋里,苍狼、赫连晓绛两人走出屋子。
太阳西下,地面温度下落留有太阳余温,两人就在房子前面小院子里坐下。劳作一天农户们收工回家,经过屋子门前亲切的和两人打招呼。天色渐渐暗下来,轮转爬上夜空的是一轮黄色的月亮,与赫连晓绛在地球上看到那种普通圆月。韶月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关键的雨季,雨量越是充沛收获就越多。
两人就这样坐在小矮凳上,看着茅草房散落在田间地头,被一条条不规则的羊肠小道连接起来,农户们回到家中,茅草房纸糊窗户内相继亮起幽暗迷糊的灯光。地上的灯光和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
赫连晓绛照例问过了苍狼伤口和身体状况,然后突然便说:“村长说,村东有个空房子是以前一个老鳏夫的家,他前些年去世了房子就一直空着。房子旧是旧了点,但收拾收拾也能马上能入住。”
赫连晓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提这茬?她自认为是生活在当下的人,对于未来脑袋空空。现阶段更是如此,没有要留在村庄中的打算,也没有要走的计划,随波逐流飘到哪儿算哪儿。可能是村长在她耳朵边唠叨了多次,所以贸然就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