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闻言一怔,没想到她竟还念着这事。不免心中喜悦不已,脱口就要将自己与魔界尊者的真正关系说出时。却猛然发现这还真是不可以说之事。
便临时换了说辞,傻笑道:“不怕,大不了就是死嘛。”
见她没有反驳,最后竟然还鼓气勇气,靠近她极小声的说了句:“有你陪着,我死都不怕。”
这人当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听完金月快速的别过脸。以掩盖绯红一脸的脸颊,脚步匆匆的往前走去。
可是,她走的这个方向?罢了,齐晟没在耽搁,而是提脚追赶而去。
果然和他俩猜想的一样,这孟玄朗走的如此着急当真是来找她的。
此刻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与侍卫,已经将他们二人围堵的水泄不通,傅灵儿依旧一身白衣灼灼的俏立在人群中央。她一身素服衣袂翩飞,本就生得容貌倾城。这些年来更是像被时光忘却了般不曾有一丝的老去。
反而是那张绝美的面孔上竟也历练出一丝迷人的英气来,顾盼之间风采照人,那一双美丽的眸子更是空灵绝绝。只消远远一眼,便叫人刻骨噬魂难以忘怀。
金月定定的看着她,由衷的低语道:“她真是美,一丁点都没有改变过。”
她这话说的极为小声,就连南宫瑾都未察觉到。偏偏却一字不漏的落入的齐晟的耳中。她美吗?或许是吧,可是他却半点也不喜欢这样过分的美丽,若是没有这张脸倒不至于惹出怎么多是非了。
轻轻一叹,转目望向南宫瑾,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无疑,现在的形势是孟玄朗想要独自一个人离去或许还有些可能,但若是想要带着傅灵儿那必须得杀出一条血路来。因为这些人接到都是死令。可就算侥幸杀出了一条血路,孟玄朗这一身修为尽废不说。
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个天大的问号。这就是仙与魔最大,也是最本质的区别。
以往对于这样的区别,孟玄朗是欢喜的。因为即便他成了堕仙这区别依旧存在,证明他与魔有种与生俱来的不同。可如今他却恨透了这样的区别,恨透了他南宫瑾可肆意妄为滥杀无辜。
他却只能任由他宰割半点还手的能力也没有,甚至于连自己在意的人也保护不了。
对于他的禁忌通过这五年来的相处,傅灵儿自然是知道的。看着身旁暗自准备运用法术的他。
傅灵儿一把将其拦住,温和道:“朗哥哥,这些年来承蒙你的照顾素素感激不尽。若不是你,我们母子俩或许早就不在了。如今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唯有不再拖累于你便是最大的报恩了。”
说完,她反手一掌就将毫无防备的孟玄朗,远远的给打了出去,自己则独自一人留在了这包围圈之中。
这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孟玄朗反应过来后立刻凝聚法术飞身向前。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看着已经落入敌手的傅灵儿,他再无任何理智眼看着正欲大开杀戒的时候。
此时,半空中却忽然飘然起,一阵一阵的花瓣雨来。而由最初的星星点点,变幻到现在的愈演愈烈,犹如满天花雨般缤纷而至让人目不暇接,映花了双眼。
这花瓣极为艳丽就连人间最鲜艳的花,也不能与之匹敌。而且它似乎还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众士兵见状都纷纷伸出手掌,想要以手接住花瓣,好细细的观赏它,将它看的清楚些,再清楚些。
而那些幸运接到花瓣的士兵,更是像呆立了一般,半点也不能动。可嘴角最挂着无尽的微笑,好似正处于在一个极其美好的地方。哪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他们正躺在云端无忧且无虑。
南宫瑾和金月二人面面相觑,心头不约而同的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正欲以法术将这幻觉祛除,不料这时却从天而降一位女子,她眉眼如诗又如画,远远望去矗立在天地间,宛若美人如花隔云端。南宫瑾一双俊眉紧紧拧起,与她相近一眼后正欲发起致命的一击。
那女子却抢先一步,衣裳挥舞将孟玄朗与傅灵儿两人双双劫走。待他们想要飞身去追时,却被那无穷无尽的花瓣给拦住了去路。南宫瑾见此,为之大怒引来地狱之火,好不容易将这些花瓣焚烧干净时。
除了一地如大梦初醒的士兵们哪还有半点傅灵儿与孟玄朗的影子。
“该死!她究竟是谁。”南宫瑾大怒,转身看向金月。
金月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
才出声回道:“皇上,若是没猜错的话此人便是惊鸿仙子,也正是当初在暗地里帮助太子妃的人。”
惊鸿仙子,算起来和孟玄朗也有些渊源,或者说若是他没有变成堕仙。严格来说还算是惊鸿仙子的师兄,只不过如今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上仙不问尘世,一个是入了人界的堕仙留恋世俗。
却不曾想这样的两个人既然有交集,甚至于早就互相帮助。关于这点南宫瑾是气愤不已,可如今恨有什么用。傅灵儿再次从他眼皮底下被人带走。这样的愤怒与无奈足以摧毁南宫瑾所有的理智。
可金月到底是金月,见他如此,不再多说其他无用的话。反而是低声,直凑要害道:“少主人,切莫自乱阵脚。惊鸿仙子又如何,孟玄朗又如何。只要有小主人在手上,少夫人最终还是会回来的。而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找魔尊商议。然后再借机对他们一网打尽即可。”
他们这边在做着下一步的打算,那边惊鸿仙子却一改往日的清冷。
颇为怒气的看着自己的师兄,道:“师兄,你当真是糊涂,就算你今日破了清规戒律侥幸带着素素逃了出去。那以后呢?你这一身修为全数散尽了,就算你不觉得可惜无所谓。那试问你以后该如何保护她们?难不成南宫瑾的手段你还未见识过。”
这,孟玄朗听到她的这番训斥,才恍然大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