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想要逼她不成?
子嗣固然重要,可天下间那个女人不能生孩子,为了大局总该舍弃一切东西啊。
这些话若是以前,南宫瑾必是赞同的。可与傅灵儿相比她便是全天下最重要的,那还有什么顾全大局可言。于是想也没想便出言阻止道:“母后,我南宫瑾的儿子只能由她生,别人都不行。”
“胡闹!”楚后闻言,原本温和的脸色竟迸发出一丝怒意。
可南宫瑾却恍若未见,甚至连她后面想要说什么都不在意了。反而是匆匆行了礼拔腿就走,独留下一脸错愕万分的楚后。这孩子当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么?
不,被迷了心窍的又何止他一个。想到那胡作非为的安宁,楚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了,她好端端的两个孩子难不成都要折在这一个女人身上?
安宁这边虽然安然回了公主府,可她知道今日这事不算完。
这楚后可以保她一次,保不了她第二次。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来的如此之快,刚进屋便看到早就恭候她多时的南宫恒。不免有些失笑道:“八哥,好雅兴啊,怎么会忽然来我这里了?”
南宫恒素来深居简出,除了平日上朝以外,几乎连楚帝和楚后都不曾见到他。
这样一个与自己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的人,忽然出现试问怎能不让安宁疑惑。
见他并未回应只得嘴角带笑的看着自己,安宁不禁讽笑道:“怎么,八哥,也是为了那傅灵儿来的?”这狐媚子,魅力倒还真是了得。竟然连南宫恒都为之心动了?
“不,皇妹,我是为了你前来的。”不理会她的嘲讽,南宫恒依旧温雅的说着。
为自己?这话莫说安宁不信,说出只怕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她们二人即无交集,也非一母同胞,这关键时刻到来说是为她。这话当真是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瞧着她一脸不信,南宫恒眼底复杂神色闪过,淡淡笑了笑:“皇妹,你我虽没什么往来但也无任何过节啊。况且你我到底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兄妹,难不成八哥会见死不救吗?”
这话说的真是光面堂皇,可安宁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但面上还是佯装不解的问道:“哦,那敢问八哥要如何相助啊?是和我一同去刺杀太子?还是先下手为强杀了那太子妃呢?”无疑她这话正中南宫恒的目的。
但做人,尤其是皇室中人,话绝对不能说的如此一清二楚。
南宫恒瞧着安宁公主,神色不动:“皇妹说笑了,不过这样的笑话以后还是少讲。不然给有心人当真了就不太好了。”语气很是温和,可言语间却是说不尽的凌厉。
第一次安宁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也是个难缠的对象,甚至她隐约觉得他不似表面看的这般风轻云淡。
不过他是如何的,和她半点干系也没有。
“八哥,直说吧,你今日来究竟为了什么?若是无事的话,臣妹就先行告退了。”安宁不愿再与他兜圈子,索性直言道。
怎么没有耐心,也对,若是有耐心的话就不会用如此蠢笨的方法。
从而让自己有机可乘了,其实他今日完全不必来。因为按照安宁的性格,是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了傅灵儿。那他只需要从中再扇扇风点点火即可。全然置身事外半点干系也不沾。
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来了,如果真有什么理由的话。估摸着就是放心不下傅灵儿了,毕竟她是自己的盟友。
做人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只是他这良心来的突然,他自己也十分不解。
可眼下的这都不是重点,要紧的还是让她如何放人。果然南宫恒也没再兜圈子,而是直言道:“皇妹,我若是你现在就立刻派人放了那太子妃。”
“哦,为何?且不说她人都没在我手上,即便是在我为何要放。干脆一了百了死无对证岂不是更好。”安宁神色淡淡,和口中的歹毒之言,形成了最好的对比。
听她如此说,南宫恒心中一凛,可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冷眼道:“若当真如此,那皇妹你这公主怕是做到头了。”
他说的是实话,南宫瑾此刻已经盯上了她。
若是在看到傅灵儿以及他未出生的孩子惨死。那可想而知她安宁的结果,肯定会更惨。但那又如何,难不成现在放人一切就可以当没有发生过吗?
“其实,皇妹事情远没有如此复杂。太子是太子,而太子妃则是太子妃。”见她不明深意,南宫恒又接着解释道:“只要你说动太子妃不再追究,倒时候仗着太子对她的宠爱。必然也会大事化无的,你又何必非要以卵击石呢。”
让她去求傅灵儿,那不如让她死了好些。
况且她这公主做的如此窝囊,若是死了还能给他南宫瑾抹上浓墨重彩一笔黑倒也是值得。
南宫恒虽然不与她深交,但却是极其了解这个妹妹,知道她的固执非一两句话可以说通的。于是在来之前就准备了许多说辞,一番劝说后总算有所收获,她明显也心有所动。
可嘴上却依旧坚持道:“八哥,我不知你再说些什么。若是可以我也愿意放了太子妃,可惜我从未捉过此人何来放。”
其实南宫恒只需要再说几句,安宁定会松口,可他却很懂时机的戈然而止。
甚至于还一副大有挫败的感觉,最后竟摆手告辞:“那皇妹,今日就恕八哥冒昧了。”说完便再无任何留恋,而是快步朝外走去,看的安宁十分不解。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已经有所动摇了吗?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也难怪这些年依旧是个无权无势的空架子王爷。
叹息一声后,安宁最终还是决定去那看看。也许这南宫恒说的对,无论如何都是一线生机不是吗。况且自己原本就是块美玉,何必与她那廉价的瓦片计较。
思及此处,安宁带上了暗卫,备好了马车从后门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