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儿蹙眉,忍无可忍道:“你二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一脸震怒,可金月闻言却是极其的无辜,妩媚一笑,连解释都没有反而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南宫瑾。
南宫瑾这次倒也不回避,反而转头和她对视一眼,才道:“不做什么,只是我太子府的丫鬟岂是别人想带就带走的。若个个都如你这般那还谈什么国法家规?”
这帽子扣的还真是大,她做了什么?不过是带走自己的陪嫁丫鬟而已,怎么就扯上了这些是非。
罢了,既然如此那他究竟想要如何才肯放人?
可显然她的说法,南宫瑾并不赞同。沉默片刻,他忽然回身转向府中众人问道:“你们有谁可以证明这丫鬟是傅灵儿带过来的?而非是本太子自个买的。”
这话说的,莫说谁都无法证明,即便真可以这个时候谁敢开口。
若她真被南宫瑾休弃,那她便什么也不是了。而他则是当朝太子,得罪太子的下场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于是,众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最终个个都摇头三缄其口。
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你,你们!见他们个个都静若寒蝉傅灵儿心里无端火起。抿了抿唇,着急的跺脚道:“好,就算她是太子殿下您买来的人。那民女是真心喜欢不知可否再以重金买回,若是可以太子殿下您尽管开价就好。”
民女?他何时有说过废弃她的太子妃之位了?如此自称是想要气死他才罢休吗?
“诶,姐姐说笑了,太子殿下又岂会缺钱,况且这丫鬟殿下也甚是喜欢呢。怕是很难将其变卖给姐姐。不过妹妹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姐姐愿不愿意听一听?”金月见南宫瑾面色奇差,半天也没有接话。
怕他误事,便自作主张的开口道。
还真是夫唱妇随,如此看来她这个外人倒真是早走早好。可回头看了一眼奈奈,终究不舍怎么多年的生死相随。无论是何处境她都未曾抛弃过她。
如今她又怎可独留下她一人,身处于这虎狼之地呢。
隐忍片刻,最终傅灵儿还是轻笑道:“好啊,愿闻其详。”
她倒是想看下,事到如今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得到她的允许,金月笑眯眯地回应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姐姐继续留在太子府即可。那样这丫鬟依旧贴身服侍这姐姐。若是日后姐姐需要的话,殿下还可以多遣几个丫鬟去你院中服侍着。”
话音一落,转身笑着望向南宫瑾问道:“殿下,您说嫔妾说的可对?”
只要她可以留下什么都是对的,什么都是好。自然南宫瑾想也没想就颔首道:“月儿说的深得我心,夫人你别说为夫没有给你选择。如今你想要带走她是绝不可能的,但若是你肯听话留下那奈奈依旧是你的贴身婢女,任凭谁也抢不走。”
荒唐,真是荒唐至极!
他们这算什么?没折腾够,没玩开心所以要留下她继续慢慢折磨吗?
奈奈自幼便跟着她,如今见她这般受辱。自然是再也看不下去,只见她拼命的想要挣开身旁的侍卫,朝着傅灵儿喊道:“小姐,不要再和他们废话了,快走,别管奈奈。”
这,傅灵儿瞧着她一脸的泪痕,心中甚为不舍。
可是若是让她再在此处呆下去,她倒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再留下。
但难道就真的不管奈奈了吗?毕竟怎么多年的情份她是真的做不到,也舍不得。
金月向来最擅长于窥心之术,见她面带迟疑,待探出她心声后。她并未再多加阻拦,而是转身像南宫瑾求道:“殿下,月儿以后搬来太子府也希望有个可心的人服侍着。若是姐姐不愿意要她,那可否将这小丫鬟分给月儿?”
说完,还特意提高了些声响又道了一句:“不过姐姐你大可放心,妹妹一定会好好善待这丫头的。”
她是故意的吧,她何时有说过自己不要奈奈了。
当真是自己越是担心什么。她便越要做什么,其实金月会对她如此,傅灵儿并不惊讶。
毕竟相识怎么久以来,自己虽谈不上害她,但也却从未关照过她。只是让她此刻觉得心如刀割的是南宫瑾,他就那样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明明是那样要强不可一世的人,此刻却像是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好似金月说的便是圣旨,只要她开口他想也不想就立马答应。全然不顾她一丝一毫的感受。怎么多年的相伴,她果然还是看错了。
“那太子殿下,你也是这个意思吗?”最终带着那一丁点的不甘心,傅灵儿开口求证道。
南宫瑾最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明明是一双极美的桃花眼,可此刻却全没了往日的光彩。就那样的毫无顾忌的看着他,让他狠不得立刻上前将其抱住。一面哄着,一面承认自己的所有错过。
可是他不能怎么做,若是怎么做,怕是她才是真的不得不离开。
刻意避开她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金月回应道:“好,只要月儿你喜欢便好。”
见此情景,愣了好一阵。
倒吸了几口凉气,傅灵儿捂了捂心口,眼神发直,喃喃道:“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何必要留下我这个累赘。早日将金月姑娘迎娶入府不是更好。也省得他人的闲言碎语。”
“姐姐,话不是怎么说的啊。你和殿下是多年的情份,殿下又素来是个念旧之人。且我们楚国有组训糟糠之妻不下堂,所以啊,姐姐你放心好啦。只要你不走这殿下永远不会赶您走的。对吧?”
看着金月字字珠玑巧舌如簧的模样,傅灵儿心中冷笑不已。
这话说的真是好啊,莫说南宫瑾了,就连她听着怕是都有感动了。相识多年竟不知她还有这般巧嘴,好,真是好啊。
咬了咬牙,傅灵儿怒瞪着这二人,一字一句道:“你可曾想清楚了,当然要我留下。若是我真的留下,那你们二人以后的日子怕是就要难过了。”
事已至此,她无需在做任何退让。
反正让与不让,争与不争,她都不会让自己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