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宫瑾刚刚那一闹楚帝心中原本就压着火,见来人是他最为不待见的儿子。眉眼微怒,大手一拂道:“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起来吧,跪着作甚。”
南宫玉早知道他的心思,且他今日来也不是真为了看他。
免礼谢恩后,立刻抬起了身,朝四周打量了一番道:“父皇,儿臣有些要事想私下和您说。不知父皇可否?”
他一个只知风花雪月的闲散之人,会有什么要事同他说。楚帝抬起头盯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性子能有什么要事啊。有何事你说就是了,这般吞吞吐吐作甚。”
像是早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南宫玉倒也不急,反而是从容一笑理了理衣衫。
才幽幽道:“可此事和二哥有关,儿臣本以为父皇不愿太多人知晓。既然如此的话那儿臣便直说了。”
言毕,见楚帝虽双目低垂却未出言阻止。南宫玉轻咳了一声后,正欲开始诉说。
“你们都先下去吧。”量他也不敢胡作非为,思索片刻后楚帝将身边的人撤了下去。
众人则是领命后纷纷行礼告退。
一瞬间原本还是人声鼎沸的大殿内,此刻便只余下他二人。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楚帝斜睨着他问道:“说吧,关于瑾你有何事要同父皇说啊。”
南宫玉闻言,不急不慢的上前了一步。
低声道:“父皇,可知道三哥府中的王妃,乃是前朝余孽。据说还是什么定北候之女叫傅什么灵。”
今日倒是稀奇的很,他们兄弟两人一向好的不分彼此。而这南宫玉也是时时处处的维护于他,今日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吃错药了?
看着楚帝一副嬉怒不信的模样,南宫玉又道:“父皇,儿臣如此做不是想背后告三哥的状。而是觉得此事兹事体大。加之那女子如今已怀有身孕,我们皇室的血统岂能容许有人玷污。”
“哦,是吗?那朕是不是该谢谢你的提醒,可朕怎么记得那女子还是你献入宫的。怎么?莫非你是知法犯法,还是故意害你二哥啊?”区区一名女子说翻天了也是一桩情事。
无伤大雅再者南宫瑾对傅灵儿情谊,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了然于胸的。倒是他,今日莫名起来的跑来告这个黑状,究竟是何寓意,有何居心?
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南宫玉自然心知肚明。他也不会真的如此傻,只见他被楚帝责骂虽面上露出了惊吓之情。可身下的步子却片刻没有停歇。快速的靠近龙床后,竟伸出右手一把钳住楚帝的咽喉。
楚帝自是大惊,他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想要作乱犯上吗?
可无奈咽喉被人遏制,即便是想出声也发不出什么大的响声。南宫瑾此刻则是俯下身子,凑到他耳根前低声道:“父皇,儿臣劝你还是莫要妄动。否则的话虽然性命不保。”
音落,没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强行的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喂入其口中。
“你这是再做什么!”刚被松开的楚帝大立即朝外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护驾。”
守在外面的禁军闻言第一时间便破门而入,可瞧着大殿内只有皇上,和三皇子南宫玉后谁也不敢妄动。众人围堵他随时都会血溅三尺,可此时的南宫玉并未有半点胆怯。
而是面带着笑意低头和楚帝,低声说了几句话。
因他声音实在太小,又隔着帘帐谁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可楚帝闻言却是脸色骤变,半响后才无力道了一声:“退下。”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瞧着他脸色不对,众禁军将士都不敢撤退,为首的人更是上前一步跪道:“皇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可需要微臣先将三皇子带下去?”
南宫玉闻言依旧笑容可掬,一把精致的白玉折扇更是徐徐打开。好似眼前的这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退下,朕命令你们通通退下,怎么听不懂朕的话吗。还有等下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准进来打扰否则格杀勿论!”和他的淡然处之不同,身中奇毒的楚帝则是一脸的着急忙慌。
恨不得立刻就让这群不识时务的人消失于眼前。
他金口已开,众禁军虽然有心有疑惑,但最终还是退了出去否则再留下来违抗圣旨的,就不是南宫玉而是他们了。
人虽然出去了,可禁军的领头人还是即可将身旁的亲信叫了过来。只见他和那人低声说了几句,又掏出其随身携带的令牌。最终那人才一路狂奔朝宫外南宫瑾的府邸跑去。
“父皇,终于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了。”看着已全数离开的众人,南宫玉淡笑道。
楚帝则是一脸大怒,可又强忍不敢发作。只得捂住隐隐做疼的胸口,道:“孽子,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我可是你的亲生父皇,更是则楚国的皇帝难不成你想造反吗?”
这不明摆的事情吗?怎么,难道他还不相信?
南宫玉冷哼一声没再理会他震惊不已的模样,而是直入主题道:“看在你是我亲生父亲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到时候你可别说我不念旧情,没给你选择啊。”
“要么,明日早朝就下旨处死南宫瑾,其罪名就是通敌叛国。至于罪证无需你担心,我已经替你准备周全。要是你不舍得杀了你的宝贝儿子,倒也不难。那你明日早朝就颁布圣旨册立我为楚国的太子。两者选其一你自己考虑。”
他说的一脸认真,楚帝却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竟忍不住仰天大笑道:“你?就你这样的也配做太子,试问这文武百官天下众民有谁会服你,当真是痴人说梦。”
见他怎么说南宫玉倒也不在意,反而不知从那弄到一块绢布。将其口牢牢堵住后,才拿出怀中的笛子开始吹奏。笛声时高时低,犹如高山流水般婉言缠绵,很是动心好听。
可楚帝却好似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原本刚刚恢复些血色的脸颊。顷刻间变得惨白无比,人更是随着笛声的起伏而倒地翻滚。虽口中不能出声但从他脸上豆大的汗珠,以及扭曲的面部来看。此刻的他似乎正在忍受着哀毁骨立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