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诧异万分的同时,我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突然从慈宁宫里跑出来的老头。
有种感觉,自己好像见过他?
对了,这特么,我记得上学期路过故宫时,隔着车窗看见故宫外老树渗血的时候,他也在故宫门前!
就是那个看大门的老头!
我发誓自己从没跟他打过交道,他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的?
种种谜团在我脑海中盘旋交织,搞得我一阵头大,再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老头,还是决定先压下躁动的心再说。
于是点了点头,对着他道:“老人家,我的确是来故宫玩的。”
老头又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呵呵,故宫景美人胜,但要小心可别被好奇心害死猫哦!”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黑猫,慈宁宫后面走去:
“正午已过,夕阳将落,像这些偏僻的庭院呢,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你是这儿的工作人员吗?”我皱了皱眉。
老头微微回头:“嗯。我要去吃饭了,小伙子,你还是尽快些去正殿附近吧,别再一个人到处乱走了!”
说完,老头随手在地下捡了根木枝,当作拐杖一般一晃一颤的继续前行,而他怀中那只黑猫全程都在静静的看着我,像是在宠着我笑一般。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眼睛一花?
等揉了揉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居然再没了那老头的踪影!
凉风习习,几片落叶飘落,仿佛他压根从未出现过一般!
靠。
难道他不是人?
这个想法立马就被我否决了,这老头身上不仅没有鬼气,而且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专属于活人的生机,我不可能看走眼!
我心中突然有种直觉,从进入故宫碰见种了妖毒的小女孩一家,再到看见黑猫,杏槐苑,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引领着我到这老头这里来?
妈蛋,这次进故宫本就是拼死而来,我是不可能错过任何一丝一毫线索的,在原地徘徊了片刻,我转身朝着那老头之前出现的地方走了过去。
慈宁宫分有几个区域,眼前这个应该是偏门,房门虚掩盖,并没有关紧。
推开门,一股子老旧的尘埃扑面而来。
这偏房间里还是经过装修的,多半是提供给故宫内工作人员休息地方。
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极为显眼的太师椅,太师椅的旁边则是一张红木桌子,桌上堆叠着一些散乱的书籍,全都是那种用白绳捆绑的蓝皮书。
我楞了一下,慢慢走过去坐在了太师椅上。
夕阳的红光顺着门口照射进来,可以看见我那一屁股带起了多少灰尘,漫天飞舞在一起,犹如在诉说着这故宫数百数千年年来的沧海桑田。
我随手抽了一本蓝书拿过来看,尼玛的这是欺负哥没文化还是怎么着,全都是繁琐的繁体字,一眼望过去就没几个能瞬间看懂的。
让我意外的是,这些书下面还压着几张卷轴,表层金灿灿的像是涂抹了一层反金粉,而卷轴正面上的字写的工整有力,落尾处还刻着一个红色的印章。
我擦这不会是什么皇帝诏书,奏折之类的玩意吧?
我拿起来正准备仔细看个究竟,突然发现有一张薄薄的东西掉了出来。
照片?
这照片是很怀旧的那种,虽然背对着我但我还是一眼看了出来,也没多想就伸手过去抓。
“吱呀”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那种渗人的开门声响起,小木门从外面被人推了开来。
我条件反射的停止了手头的动作,便见之前神秘消失的那个灰袍青衫的老头又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此刻他的手中端着一个大陶瓷杯子,里头正冒着汩汩白烟。
老头看到我,楞了一下,然后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指了指桌面上的东西,问道:“老人家,这些东西是你的么?”
老头眼神划过一丝异色,“是啊,怎么了?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
到了现在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脸色也沉下来:“大爷,这些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叫顾海?”
原以为他听到我这么说会狡辩什么的,没想到他依旧是面不改色,表情都不带改一下,也完全没有要回答我的架势!
我眼珠子一转,好啊哥有的是办法,向后一退,把那些金卷轴和照片都抓在了手里,作势要将它们全部撕碎!
我赌的就是这老头很宝贵这些玩意,事实证明我猜对了,见状他终于露出些许慌乱,惊呼:“你要干嘛!”
我挥手甩了甩,撇了撇嘴:“一物抵一物。大爷,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把这些还给你。”
老头似乎为难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又拉来一张太师椅坐了下来,说:“好吧!这些事,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待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稳,老头给我也分了一杯茶,我这才发现他怀里的那黑猫已经不见了。
足足喝了满满一杯,老头用一种饱经风霜的嗓音开口:“顾海,照片,你可以先翻过来看看。”
我照着他的话去做,下一秒整个人就楞在了原地!
这照片的正面是黑白色,中间的人穿着一身恢弘的龙袍,坐着的椅子也是辉煌的龙椅,我勒个去这是啥时候的皇帝?
长得有够磕碜人的!
皇帝旁边还有一个胖小子,大光头长辫子,典型的清朝头型,正咧着嘴天真无邪的大笑。
联想到之前的奏折,和这张皇帝照,我两眼一瞪,匪夷所思的看向了一旁的老头!
“你该不会是”
老头又给自己沏满了茶,浅浅的小抿一口:“没错,我叫溥仁,这张相片上的是末代皇帝溥仪,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卧槽!
也就是说,这大爷,是清朝末期的人?还是个皇室!
这尼玛啊,竟然好端端的活到了现在,看他的样子精神头还不错,这是要往老妖怪的方向发展啊!
揭晓了自己的身份,溥仁的话似乎也变的多了起来,看向我的眼神也莫名的变的很是复杂。
清了清嗓子,他不无崇敬的对我
道:“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师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