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脑袋?”
村长眼睛似乎不太好使,见烧饼一惊一乍,急忙又把身子凑近了些。
这一看,腿肚子蹭的一下,全软了!
只见那大鱼被撑起来的鱼嘴中灌了一半的江水,依稀可见两只凹裂的眼睛漂浮在上面,我起身站离三人远一些,一个翻转将鱼嘴对准地面,猛力一倒!
哗啦啦!
一块块淤泥顺势而出,接着一个被水泡肿,血肉模糊的人头咕噜咕噜的滚落了下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吗,可以看见这人头上布满了褐色的尸斑,像是硬生生被从人体上扯断一般,下巴处的伤口早已干瘪凹陷,甚至还能看到气管和食道,留着绿色的脓液,应该是在江水里沾到的淤泥和苔藓混合而成。
呕
郑晚晴忍不住了,侧过身子找了个角落,弯腰干吐了起来。
而那村长虽然害怕的浑身颤抖,但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捡了根树枝,朝着那人头挡在脸上的头发拨了拨。
头发掀开的瞬间,一双凸死欲裂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看!
“妈呀!”
村长直接吓的跪在了地上,抖着腿颤声道:“他他他!法师,他就是那晚回答水鬼姑娘谜题的那痞气!难怪我们那天早上起来只看到了他一半尸体,原来脑壳真的被当成肉喂鱼吃了!”
一边说他一边朝我身边爬,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靠。
我想了想没踹开他,而这时村长又疑惑道:“只不过,他的脑袋怎么好像变小了许多?”
不用他说,这一点我之前就注意到了。
抽出腿我站起身,想了想拿出一小刀在头皮上割了一下,根本没怎么用力,那脑袋突然咔的一声,从中间向两边裂成了两半!
别说脑勺,脑干,脑球之类的器官了,里面空空如也,连一根血管,一滴脑浆都没有!
“果然如此!”我冷哼一声。
而后转身对三人说道:“这颗脑袋已经被吸干了精血和脑浆,那鱼其实也早死了,撑着它嘴的应该是那痞子的头盖骨,被脑袋里的一口怨气支撑所以鱼尸还没腐烂,时间久了铁定要变成僵尸。”
村长目瞪口呆:“法师,鱼还能变成僵尸?”
“当然了。鱼也是兽类,跟人一样有灵魂。这一世为鱼是因为它们前世作孽太多,被投入了六道中的畜道罢了。”
我把赤霄剑从鱼身上拔了下来,那鱼瞬间就黑了,像个煤炭死的,我快速的撬了个坑,把它埋进了进去,顺便撒了些生石灰,以免死鱼诈尸。
顿了顿,转身回村长:“你们村子里有船吗?”
“啊?船?法师你要干嘛?”村长精气神都还没缓过来。
我一脸黑线,无语道:“肯定是下江去找你们说的那鬼姑娘啊!这江这么快,我总不能干游过去吧!”
再说这尼玛现在温度都是零下,哥法力再高也是个人,估计游到一半在江底里就得被活活冻成冰块。
村长一听,本来想阻拦,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憋了回去。
他知道那江里危险,但我是道士,我都不能去,那这死亡预言永远都解决不了,再用不了多久,整个村就会变成死村。
村民将一个接一个死去,包括他自己。
应了两声村长就爬起来跑了,足足半个钟头才回来,嘿1咻黑咻的还带着十几个壮汉,一起抗了一艘机动船过来!
烧饼竖起大拇指:“我靠,村长你可以啊,整了个高科技来?”
村长有些骄傲的拍了拍匈膛:“嘿嘿,那可不,这些年在白虎跟祖先的庇佑下,俺们白虎村可是远近闻名的发达村,生活都陆陆续续奔小康了,设备啥的也得先进一点,跟上时代的步伐嘛!”
我扯了扯嘴,本来一艘小木舟也就够了,不过既然他们大费力气抬了过来,我也不好再让人家去换。
不过
这船咋开的?
村长似乎早料到了我们不太会使,没等我发问就自己跳上了机动船,又喊几个村民将船头那个机油发动机填满,而后小心翼翼的在红沧江浅滩上现教了起来。
烧饼这货好奇心犯了,硬是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学,也要进江,还好他现在智商上涨,再村长教了半个多钟头后,我们算是大体掌握了开这种机动船的技术。
“你们就在岸边待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到江里来。”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我对众人吩咐了一声,便待着烧饼一起把船发动,向江中行驶。
烧饼爷爷是天生鬼眼,我深刻怀疑烧饼的体质也不会太普通,既然他有那个心想多接触接触这些邪物,我也愿意多带带他,免得以后碰上了除了跑就是死。
红沧江很大,今天也算是天公作美,并没有起风。
船开了一会儿我让烧饼接手,自己则是掏出了三根香点上,竖在船头,静静的观察者香烟吹动的变化。
烧饼有些纳闷:“海哥,你干啥呢,祭祖拜先人啊!”
“拜个屁,这是寻阴香,只要风里不是太大,就可以根据香的方向寻到阴气浓郁的地方。我怀疑那水鬼姑娘不是阳间的鬼,而且刚刚在那死鱼上我嗅到了缥缈的阴气,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从阴间上来的玩意。”
要是寻象罗盘没有坏,哪还用的找这么麻烦,激活指针就能引路了。
最重要的是
仙角中的妖气普通邪物根本掌控不了,那水鬼姑娘很可能只是个出来露脸的炮灰,她背后还有藏在暗中的幕后主使!
敌在暗,我在明,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阴间的玩意?不会是阎王爷吧?”烧饼一征,脑洞大开。
“你家的阎王闲的蛋疼没事跑阳间瞎晃悠?而且”
而且两个字说到一半,我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寻阴香猛然话锋一转,忙道:“向左,再向前!”
烧饼正优哉游哉的开着船呢,没明白我是要干啥,当下狐疑的扭过头。
正要开口却陡然浑身一震,船身也跟着抖了抖,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船底撞了一下,接着双肩一沉,一道嬉笑从他耳边传来。
烧饼哆嗦着身子抬头一看,当场呆住。
一个脑袋上挂满水草的姑娘,浑
浑身衣服破破烂烂,脸蛋上闪烁着鳞片的光芒,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坐在他的肩上,手指插在一条鱼的肉里,鲜血淋漓的把玩着。
“咯咯咯,江里的鱼眼睛里进了沙,看不清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