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赵春芳跌跌撞撞,骇然的要冲过去的时候,却被大爷眼疾手快的拦在了五行九星阵外。
狐小五那也不消停,毛绒绒的身子龇牙咧嘴跳了起来,一脸幽怨的撇了撇我,似乎是在说:主人,好可怕,求安慰!
我白了它一眼,没功夫理会这小东西,示意它赶紧回宅楼,把楼里剩下的人看好,可别再有什么突然闯出来的了。
今晚,我们可还有要事要做的。
“春芳,快,你快跟这几位大师走,你爹……不,赵宝来那个禽兽她不会饶过你的!”
鬼桧树干的周彩楹鬼脸,似乎清醒了瞬间,看到十多二十年都没有真正谋面的小女儿,顾不什么思念之情,立马声音焦急的大叫起来。
只是,她现在根本不能长时间控制自己的神智,前脚才刚刚喊完,紧接着脸诡异的似笑非笑起来,看去跟她喊的话矛盾到了极点,十分邪性。
“这……妈,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您,您不是已经走了好多年了吗?”
即使被大爷拦住,赵春芳也并未放弃挣扎,神色颇为呆滞不安的扭动着,一个劲想要向鬼桧树扑过去。
那副模样,像极了一个想回到自己母亲怀抱的孩童一般。
讲真,这幅画面,看得我们都有些心酸。
赵春芳如今已经是个四十多岁,步入年的妇女了,但这些年也不晓得她是如何在内心的挣扎,与煎熬一步步度过,却一直有苦不能言。
眼下看到她的母亲,她生命最亲的亲人,居然这样,本能的流露出了幼时那般可怜巴巴,又委屈不已的表情!
看得出,在她心里,对周彩楹这个妈,感情还是相当深厚的。
“哎……”师姐和温兰若,心更是被伤感的情绪感染,美眸浮薄薄的水雾,同情不已的望着这阴阳两隔的母女。
不过,一茬归一茬,只要一想到亲手造成这悲惨下场的,是这两个女人的丈夫和父亲,这本以为最最亲密的男人,我们不由生起一阵吞了苍蝇样不畅快的感觉。
“咯咯咯咯!”
这个时候,落在地那个人树鬼胎,终于折腾出反应了,不再安安静静的像是个普通的婴孩。
只是,它发出的却是令人头皮发麻的诡笑,像是嘴巴里嚼着玻璃渣一般,刺耳渗人。
“咦,这个是我的亲姐姐吗?我最最亲爱的妈咪?”
阴笑了片刻,那人树鬼胎竟是宛若一个成人的架势,稳稳当当的原地站了起来!
一边怪问着,它的脑袋一边活活扭转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弧度,我-日,连脖颈那完全扭曲的肉痕和血管,都可以看个清楚!
这鬼胎,远非那些普通的鬼娃可以拟。
它虽然同样是虚幻的,但却是魂魄所产,最后由鬼桧‘生’出来,体内不仅有灵魂的气息,更含有鬼桧树的树体精华!
这也是为什么,它看去跟真正的活婴没多大区别的缘由所在。
彻底扭过头后,这崽子目光冰冷冷一片,仰头望向树干的周彩楹,咧嘴大笑。
“走!你走!我没有你这样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
周彩楹情绪更加崩溃,发疯的咆哮:“我周彩楹这一生,自始至终只有两个女儿,无论你是谁,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女人,也许是真的被她老公伤透了心,也许是意识又清醒了些发现了端倪,看到眼前那离的鬼胎,死不相认。
不仅如此,神情也没有怜爱之色,只有满满的厌恶和冰寒,打心里不承认这个鬼胎和她之间的关系。
呼……
倏地,此话一出,整个后院的空气,刹那间都仿佛要冻结了一般,寒的发憷!
紧随其后,原本还沉静的四周,突然狂风呼啸起来,卷起这一阵阵阴风作乱,好似不消停的狼嚎鬼哭,戾气爆棚。
亏得之前立下了五行九星阵,将这些阴风都封锁在了其,否则这天灾一般的动静,分分钟会惊醒整个宝来村。
“糟糕!我们得赶紧控制住他!”我面色骤变,大喝一声。
现场这异变,无不在证明着,这冥界归来的崽子要暴走了!
我下意识的想直接催动赤霄剑,但转念一想,又担心赤霄剑的强大道气会摧伤到鬼桧树,那个五阴之木的老祖宗怎么滴都可以,关键是周彩楹的魂魄还在里头。
并且,鬼胎刚刚出生,我们也拿不准它和周彩楹的魂魄还有没有什么瓜葛,要是有的话,可特么的麻烦了。
鬼桧边,不出我预料,鬼胎崽子感受到自己母亲那冷淡默然的态度,瞬间暴怒,它那一双刚刚还剔透晶莹的鬼眼球,转眼惨白之至!
更触目惊心的是,眼眸还在一滴滴的,溢出来褐红色的血液……
哗啦啦!
很快,这些血泪跟不要钱的大白菜似的,顷刻间泛滥成灾,一股股流淌的没完没了,不出多时将这崽子全身染了个透红,甚至还包括它脚下的长长树根。
同一时间,鬼胎的脑袋,以及鬼桧树冠那些绽放的花朵,相继冒起了烧焦似的浓稠黑烟!
“卧槽,厉害了我的孩,这是正宗的气的七窍生烟啊,牛大发了!”
酥肉看的咋舌,被我呼了一拳后,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把险些晕过去的赵春芳带出五星九星阵外。
她一个普通人,在这阵内,受到那鬼胎的冥界阴气感染的时间长了,不死也得残。
沉吟一番,我麻溜的运转起道力,祭出袖里乾坤之术,这秘法飞快的升腾而,果然是将鬼桧花的动静给压制了大半,但悬到鬼胎的头顶时,却只是一个劲反复的盘旋……
我意念控制又加重了几分力量,也未能把那崽子先‘吸’进袖里乾坤的空间。
见到我使出这天罡秘法,大爷先是目光一亮,可转而却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
“不行,这家伙虽然是鬼体,但本质却等同于鬼桧的一个小分身,只要鬼桧不灭,袖里乾坤也不能吞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