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云修已经发觉,宁绒长得虽然很是文静知性的模样,可有时言行举止却是出人意表,不拘小节的。
她刚才那么一说,就是不顾形象自比为猪了,他忍不住低笑出声,黑琉璃般的眸中光华流动:“好啦待会和你去散散步,消消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语声中满是哄慰的味道。
宁绒刚想回应,冷不丁听到一把娇软又明显诧异的女声:“云修,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的确,她认识的邝云修可不是这样会笑着哄人的男人。
宁绒和邝云修的脚步停在了二楼的楼梯口。一阵玫瑰的香气越飘越近,一个身材傲人、一身燕尾深紫绒布套装、美艳娇媚的年轻女人从二楼的走廊袅娜地朝二人走了过来。
邝云修看着迎面的美女,笑容随风而散,一张脸又是无喜无怒。
“这么巧,你今晚也来这儿吃饭”声音淡到有些发冷。
“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蔡师傅的手艺。”女人似是对邝云修突现的冷淡不以为忤,仍然慢言轻语,笑意盈盈。
“你的脸怎么了”乍一看到邝云修额上的创可贴,女人的美眸一缩,面色有些紧张。
“没事一点小伤”
女人关切的眼光往邝云修额头转了几下,突然就把眼光抛向宁绒,那眼光中竟是有几分不满。
本来事不关己一旁站着的宁绒被那突来的一眼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覃氏集团的总裁覃宝菱,这是万屏集团的宁绒。”邝云修冷不丁说了一句。他没有介绍宁绒的身份,仿佛肯定对方一定会知道似的。
果然,覃宝菱微扯了扯红唇,如玉娇颜似笑非笑:“原来是宁董,幸会幸会宁董最近在咱们市知名度很高啊”
宁绒却想不到在这毫不起眼的地方竟然碰到了城中首富的千金。
覃氏集团以珠宝业为主业,竖内珠宝业界的楚翘,董事长覃北堂是赫赫有名的珠宝大王。覃氏集团在a市商业圈内才是真正的龙头老大。
宁绒对覃氏了解泛泛,也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可不知为何,这覃宝菱看她的眼神,说话的语气,让她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枝玫瑰轻扫面颊,让人还来不及欣赏玫瑰的美,就被它的刺给刮到了。
宁绒本能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句:“覃总说笑了,我是初来乍到,大家可能有些好奇”
邝云修轻瞥宁绒,就对覃宝菱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覃宝菱精致的脸上突然涌上丝丝无奈,明眸稍稍暗下,却轻轻点头,柔声说:“那改日有空咱们一起过来吃个饭。”
邝云修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似的,抬脚就下台阶。
宁绒困惑地眨了眨眼,心底闪过一个问号。邝云修对人总是淡漠,对她大多时候也是如此,但他对覃宝菱却好像更加不假形色。这个女人那么富贵,那么漂亮,而且对他那么关切,他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地回人一副冷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