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
床头柜上叫醒的闹钟催命似地吵个不休,忍无可忍的宁绒闭着眼、蹙着眉尖,将手从暖洋洋的被窝里掏出,有些恨恨地向柜子摸索过去。
前几天在医院都是睡到自然醒,可今天她得上班。
昨晚她躺下后,一时想想那个伏在暗处想要加害于她或是她家人的神秘人,一时想想万屏还待厘清的一些业务,一时又想想屋檐之下突然多出的男人,前半夜就这样被自己脑里的一锅乱粥闹得无觉可睡,后半夜才渐渐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感觉才没睡过去多久,怎么就七点半了
该死的闹铃总算是歇停了,宁绒收回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贪恋着被窝的温暖与舒适,只想在多赖一会儿。
“滴”宁绒耳边模糊划过一声轻响,她的心警觉的咯噔一下,迷蒙的双眼睁了开来。
紧合的窗帘上几乎透不出多少光亮,房间光线暗暗淡淡。
耳边没有声音再响,宁绒脑中却是突然有什么响声大作,猛抽了口冷气,急急推开棉被,跳下床,直奔房门口。
在开放式厨房立于灶前的高大身影听到响动回头,一眼就见只穿着一袭白底绣花丝绸睡裙的宁绒,散着一头睡乱的发,带着刚刚醒来的迷糊表情,有些呆呆愣愣盯着自己在看。
两人直直对视两秒,邝云修皱了眉,低斥:“刚出棉被怎么也不知道多披件外套,着凉了怎么办,你还想回医院打针”
宁绒的血管细,吊针对她是件痛苦的事。
宁绒脸上一烫,一言不发地转身,“蹬蹬蹬”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邝云修慢慢收回眼光,幽黑的眸色暗了暗。刚才突然撞进眼中那个穿着睡裙,纤细玲珑、曲线毕露的女孩,让他脑海不知怎地突然闪现出某夜在自己身下那具凝白的,一股可疑的立时不由分说地直往某一处涌去。他隐忍地绷了绷两颊,赶紧深吸一口气,敛去脑中绮思,专注在眼前的厨具上。
再说宁绒跑回自己的房里,背贴着房门,胸腔之中的那颗心还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不停。
刚才自己真是脑子短路了,怎能就那么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跑到那个男人面前,真是有够丢脸的
哎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如今真是越来越纠缠难清。他之前为救自己导致两人交缠一夜,虽然最终达成共识两人“有公无私”,可再不管怎么自圆其说,再不管自己忘了多少,他已确确实实成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本来想让他离开,却发现自己现在是非他而不能安心,如今倒好,两人都闹进同一个屋檐下了。
满腹心事的宁绒了半个小时,终于再次从她的房中走了出来,一入客厅,呼吸中便渗进了一阵诱人的香气。
“快过来吃早餐,冷了就不好吃了”邝云修安闲地坐在长方形的餐桌爆忽略掉宁绒脸上的那点忸怩,语气自然地招呼她吃早餐。
他倒是宾至如归。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