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绒不自禁送了两眼过去,就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田穗这算是借酒浇愁吗可是又如何爱情天地从来不适用能量守恒定律,你爱十分,对方仍然可能半分也不爱。所以,既然爱,不但爱得起,更要伤得起。
因此,田穗的感情不是邝云修的责任,而宁绒自己则更不可能为她负责。说到底,爱,虽然指向具体,但感受,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人的悲喜辛酸。
“哎既然不喝酒,那就唱歌吧”宁绒正自思量,听到身边的张蓦说话,声音有些不甘心。
“啊”宁绒表情一滞,将脸偏过去。她以前很少唱歌,更不喜欢到卡拉ok厅去发声抒情。
“宁,给我们唱首英文歌吧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唱歌一定很动人”张蓦说着说着兴致就来了,之前那一点点失望烟消云散。
宁绒面有难色,迟疑了一下:“能不能不唱啊我的歌唱得不好献丑就不如藏拙了吧”
“怎么会怎么会你谦虚了吧来,来快说,唱什么我给你点”张蓦直接忽略宁绒的不情愿,眼光已是四处乱探着去寻点歌遥控器。
眼见推脱不过去了,宁绒眼巴巴的转头去望邝云修,希望他能帮帮腔,谁知邝云修一眼收到宁绒眸中的信息,却是嘴角微一倾,不语,显然也对她唱歌满怀兴趣。
宁绒无奈,只好又把头转了过来,对张蓦说:“那看看有没有当年辣妹组合的te吧”这首歌,她和聂红柳从小就很喜欢听。
张蓦听得眉稍稍一挑,却很快回道:“好咧”
很快张蓦便在备唱的曲目中找到了这首歌。
熟悉的旋律旖旎回旋在宽敞的空间,宁绒轻启朱唇,歌声娇媚:“ofyouandtogether,sayyoubelveit”
“喔”张蓦惊叹地喊了一声,率先鼓起掌来,紧接着竟然还有人配合地吹起口哨,一时场面起劲热烈,像场音乐show。
宁绒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忍不住好笑,面上笑容一出,气就岔了,歌也就续不下去。
她的左手忽然一热,已经被包裹在一只温暖的大手里。她微侧目,看到邝云修黑眸闪闪地望着她,嘴酱着一丝柔意。
宁绒调息几下,然后才转向屏幕,接着又唱了下去。
一曲终了。全场又是一阵“噼里啪拉”的掌声大起。
“哇宁,你这是和我们打埋伏呢都唱得快成原音了,还说唱不好这不是一般的好好不好”张蓦笑着嚷嚷。
宁绒抿嘴笑着,然后将话筒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她倒不是想藏而不露,事实上她真觉得自己没什么唱歌的天分,聂红柳在这方面可比她强得多得多。
宁绒侧过脸向邝云修,微笑着问:“我唱得还行吗”
“不好”
宁绒面上一滞,面上随即有些尴尬。
他们身边的路樵和张蓦也听到了,均莫名其妙。大家都觉得好还不是真的好吗
宁绒心里像是突然钻出了一窝蚂蚁,她可以觉得自己唱得不好,可他怎能觉得自己唱得不好呢而且还当众指出,叫她情何以堪
“我又没问你实话”宁绒微鼓着腮,仰着头发泄不满。
张蓦听得“扑哧”一声,路樵也是莞尔。
看宁绒娇憨,有丝丝笑意自邝云修眼里慢慢涌出。他伸手搭在宁绒的柳腰上,身子微倾过来,嘴凑到她的耳爆用她一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哑道:“正因为唱得不好,才要多练习,以后你要每天晚上给我唱支催眠曲”
宁绒呆了呆,然后耳根一阵发烫。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半边脸上和白晰的颈上,像一支轻羽在撩拨,再加上他那低哑魅惑的声音,心中暗自一阵悸动。情不自禁娇媚地嗔他一眼,然后将手伸进他西装里,在他腰腹上轻拧一把。
邝云修宠爱的扬了扬唇。
路樵和张蓦将两人亲昵的举动瞧进眼里,一时见了鬼似的目瞪口呆。
此时,四人都没有注意到,田穗仰头又是一瓶啤酒入了喉。
重新为宁绒叫的橙汁恰好被服务生送了进来,放到了宁绒面前。
宁绒身子正微倚在邝云修身上,他伸出长臂,拿过那杯橙汁,体贴地递到她面前:“喝口果汁润润喉”
宁绒坐正了身子,甜笑着双手接过果汁,送到了唇边。
路樵和张蓦进一步受了刺激,心里狂叹爱情真是魔力无爆不用转基因食品也能直接把人给转基因了眼前这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看着脸还是那张脸,可还是他们旧时识得的那座冷山和那弯冷月吗
一直闷头喝酒的田穗忽然刷地立起身,待她身边的路樵反应过来时,她已一手拿着一瓶啤酒,迅速从茶几间的空间绕了出去,几步就隔着茶几站到了邝云修和宁绒的正前方。
宁绒手中的杯子一滞,然后慢慢将手放下,端着杯子搁在腿上。
四道眼光微微向上,直直投在田穗的脸上。宁绒略略困惑,邝云修则是淡然,张蓦略为戒备,路樵则是有些头疼又有些心疼。
田穗不知喝了多少酒,清秀双颊已是染满酒红,就连那双黑幽幽的双眼,也像是跃着两簇火苗。
她忽然轻轻一笑,飘忽的像是一阵不知从哪儿吹来的诡异轻烟。
“云修哥,宁,我敬你们一杯”